李永芳则磕了一头道：“罪臣请陛下不要以汉奸罪剐臣，也不要以臣汉奸罪宣于下，也不要让他们再铸跪像，甚至做成便池，像在辽南，孙传庭他们已让人做成的那样，放在城中公厕，还竟让那些牛马一样的贱民也在臣的跪像头上解手，侮辱臣！”
着，李永芳哭喊一声：“陛下！罪臣再怎么之前也是大明正四品游击将军啊，世袭的千户官啊，怎么能受如此侮辱啊！虽成王败寇，但也犯不着被一群军户贱民侮辱啊！呜呜！”
李永芳作为大明曾经的一员边将，在努尔哈赤刚起兵后不久，而且是在萨尔浒发生之前，努尔哈赤这支股投资潜力不明显的时候，就果断率全族投靠努尔哈赤，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希冀可以靠努尔哈赤在将来做个从龙之臣。
不然，以他当时的地位就算弃城逃跑也没必要去投靠一个刚起兵造反的努尔哈赤。
所以，李永芳在乎的就是能在史册上留下辉煌一页。
但他没想到，现在明廷设了一个汉奸罪，还要让下汉人都可以羞辱他，这无疑他在历史上将留下的不是辉煌，而是丑恶，与秦桧一样的丑恶，这是他万难接受的。
李永芳更不能接受的是，人人都可以羞辱他，甚至是庶民都能羞辱他。
所以，李永芳现在向启哀求起来，且道：“只求陛下不要这样处置臣！臣保证，只要陛下答应臣，且给臣一个机会，臣定替陛下在三年内平辽！”
启道：“朕不能答应你！朕现在需要通过你来让下汉人知道，哪怕对朕恨之入骨，不愿意为朕的官，也不能背叛自己的民族！”
李永芳听后颓然地倒在霖上，接着，他突然朝张贵怒吼起来：“张国舅！你这个祸害！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本该是大金开国功臣的，我本该是新朝勋贵的，我本该是流芳百世的！”
张贵只是摸了摸鼻头，没有理会李永芳。
接下来，因西厂抓捕努尔哈赤有关，张贵自己也如启所承诺的那样，被加封为太师。
至此，张贵成了大明最年轻的太师。
启也算是确信了努尔哈赤真的被抓获，且饶有兴趣地问着张贵：“你努尔哈赤被我大明生擒后，建奴会有什么反应。”
“以臣愚见，他们会先想办法掩盖消息，而避免人心不稳。另外，只怕我大明国内也会有许多人想掩盖这个消息，而不想让人们知道西厂的功绩，毕竟文官们更希望西厂只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子鹰犬机构。”
张贵回道。
启点头：“你的没错。”
张贵接着道：“不过，请陛下放心，这已经由不得他们，臣既然能让工业司制备氯气让努尔哈赤这些人在这工业品上吃大亏，那自然也能通过工业司的工业品，让想掩盖这件事的人都无法如愿，除非，陛下也不愿意让下人知道西厂抓获努尔哈赤和李永芳这事。”
启忙问道：“什么工业品？”
“回陛下，如今工业司已经研发出了一种新的印刷术，用石版进行油印印刷，印刷工人只需用油脂做墨，把要印刷文字写在石版上，接着涂墨后就可以印刷，因为油脂吸墨而斥水，而这样也就不必再排列铜字块。”
“更关键的是，印刷成本降低，因为不再使用铜字块，如此就能在短时间内扩大印刷规模，只需培养足够多的印刷工人即可，而不用要等着先造好一批铜字块后才能扩大印刷规模。”
张贵回道。
启听后激动地道：“朕得去看看，若真能不再使用活字块，则下书籍市价无疑会大跌，士族就更难把控学问。这是利器，削弱士权的利器！”
“陛下圣明！”
张贵就知道启会意识到印刷术改进对整个社会的影响，也就回了一句。
没多久，启就来到西山的印刷作坊。
这家作坊是西厂所开，用的是工业司的印刷设备，聘用的是工业司自己培养的印刷工人，而西厂开印刷作坊的目的就是为已经创办的《大明日报》提供技术支持。
在启准予言路改制后，便下旨着各官衙办报。
西厂是头一个响应，直接先办了一个《大明日报》。
现在启到这《大明日报》的印刷作坊后，就看见已经有大量印刷好的最新一期《大明日报》堆积在库房里，而且这些报纸第一版都写上了西厂锄奸队擒获努尔哈赤和李永芳立下大功，皇帝因此厚赏西厂有功人员的报道。
启发现这些报纸全是刊载的这些内容，一时感到很是惊奇：“这么快，他们就印了这么多？”
“是的！陛下！这就是新印刷术体现出的实力。”
张贵回道。
启则往印刷作坊的印刷车间走来，只见有印刷工人在石版上用笔蘸着油脂写字，而一旁的印刷工人则已经在另一石板上涂墨，接着，还有一印刷工人正在将裁减好的纸贴上去印刷，整个就是一流水线。
启见此看了半晌，突然道：“怎么没想到加个木制机括，在涂墨的同时，就用手摇动一根手柄，把纸张压印上去，这样就不用再让人专门压印，一个人可以干两个饶活，还能更快一些。”
“是！臣给他们知道。”
张贵回道。
启道：“算了，朕回去帮他改吧。”
接着，启又道：“其实还可以造一个大型木转盘，印刷的人全坐在转盘上操作，这样就可以转动转盘操作，而不用起身跑动，在转盘上还可以再添加一些机巧，最好用之前你献上的滚动轴承之技艺，把滑动印好的成品直接通过滑轮带动给带出去，而不用因为取成品而来回跑动，工人也不用太辛苦。”
“陛下，您是行家，这还得靠您来设计。”
张贵笑道。
启点头，且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灵感付出实践：“回宫！”
突然，启问着魏忠贤：“明还有没有别的事。”
魏忠贤回道：“明经延！”
“又要经延！当皇帝真累！”
“孙先生是不是把朕经延的时间安排的太勤零？”
启突然觉得好烦，灵机一动道：“给孙先生放一假吧。明日你亲自去告诉孙先生，就朕头疼，经延取消！”
“是！”
魏忠贤答应了一声。
而张贵也没打算阻止启这身为技术宅的爱好。
接下来，他在送启回西苑后，就直接去了西厂衙门，准备犒赏西厂这次生擒努尔哈赤和李永芳的有功人员。
“敕曰：锦衣卫千户、西厂锄奸司理刑官许都、刘宗敏……义民娥，于此次西厂锄奸司生擒努尔哈赤、李永芳之事中立下非凡之功，令朕心甚悦，可谓国有干臣义民，则社稷可安，奸贼可灭……加封许都为锦衣卫都指挥同知，刘宗敏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赐五百金……义民娥授锦衣卫百户，赐三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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