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点零头,道:“朕现在算是更加确定,朕无论怎么做,文臣们都不会对朕满意了。”
着,启就冷笑了一下:“原来,他们本质上也不是为了朕,为了下,才要朕做圣君仁主,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
“既然如此,陛下何必再顾忌他们的看法!”
“制造妖言者,就该处死!”
“不然,今日他们能以妖言要挟陛下处死臣,谁知将来他们会不会再以妖言逼迫陛下下罪己诏,乃至退位?”
张贵让启知道士大夫们的真正意图,目的就是为了反击,让朱童蒙这个敢第一个对自己发起死亡威胁的人去死。
而现在,他见启已经这样了,便知道时机已成熟,也就鼓动着启。
启看了他一眼,再次点首,且将太监魏朝传来吩咐:“传朕旨意,兵科都给事中朱童蒙妖言惑君,谋害皇亲,按大明律,制造妖言者,处斩!将其即刻明正典刑!”
张贵微微一笑,心里称意,拱手:“陛下圣明!”
“他们骂朕,朕可以不在乎,但朕绝不能让他们敢随意谋害朕的亲眷!”
启这时候丢下了一句话,随即就转身对张贵:“你与朕一起进宫,看看皇嗣还会不会有事。”
“是!”
张贵回了一句。
司礼监。
魏朝赶到这里后,就向在司礼监的王安汇报:“老祖宗,皇爷传旨,要将朱童蒙明正典刑!”
“什么,明正典刑?!”
王安听后直接站起身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朝便回答:“张国舅所献之药治好了皇嗣,然后陛下在和他闲聊几句后,就出了宫,在皇爷回来后,就给在御前侍候的奴婢下了这道旨。”
“竟然治好了!”
王安在张贵带药入宫前,就先回了自己府里歇息,而也因此,他到现在才知道这事。
王安一时大感失望。
魏朝则问道:“这旨要拟吗?”
“先不要拟!他朱童蒙是言官,岂能因言获罪?这会辱没皇爷圣名的。”
王安道。
接着,王安又道:“我先去见皇爷,看看能不能劝皇爷收回此意。”
“是!”
魏朝回道。
于是,王安先来了启这里。
启见他来了,便问道:“什么事?”
王安回道:“皇爷要传旨杀朱童蒙,老奴想问,是让司礼监直接下中旨,还是经内阁、六科明发上谕?”
如今的大明,将皇帝直接让中官即司礼监下的旨称作中旨,而经过内阁拟写的旨则称作明发的圣旨。
一般而言,很多朝臣都不认中旨,因为认中旨,难免有唯君父之命是从的谄媚之嫌。
启看了王安一眼,道:“中旨,直接让锦衣卫做这事。”
王安顿时匍匐在地:“皇爷明鉴,朱童蒙到底是言官,锦衣卫仅有拘捕之权,没有行刑之权,臣以为还是下旨令刑部处置此事妥当。”
张贵见此看了启一眼,心道:“这个王安,明显是个不识抬举的。”
启则呵呵冷笑:“这样吧,你派个人去传朱童蒙来见朕,如今既然张贵真的治好了皇嗣,朕就想听听他如何自辩的。同时,让司礼监拟中旨去刑部。”
“老奴遵旨!”
王安回了一句。
“陛下要见我?”
朱童蒙给来传旨让他进宫的内宦塞了张会票,问了一句,接着又问道:“是因为皇嗣还是夭折了吗?”
“皇嗣没有夭折,被张国舅治好了病,现在已经退烧了。”
这内宦回道。
“是吗?!”
朱童蒙听后颇为失望,心道:“没想到他张贵还真有些医道,竟让他因此躲过一劫!”
……
在王安走后,启这里,张贵正对启道:“陛下,现在看来,只能靠您自己了。”
启神色凝重地回道:“朕知道!”
“臣见过陛下!”
朱童蒙来到启这里时,王安也拿了旨意回来:“皇爷,刑部驳了司礼监的中旨,言这恐是矫诏,请陛下着内阁明发上谕,由六科廊签发,否则,未免有内臣矫诏杀言官而违背祖制之嫌。”
朱由校竟提着一把尚方宝剑出来,冷笑着:“朕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关键是,朕若明发上谕,内阁、六科廊能给朕执行吗?”
着,朱由校就拔剑出鞘,看向朱童蒙。
朱童蒙这时已隐约感到不妙,且听刚才王安的话里,似乎有皇帝已下中旨杀言官的意思,也就问道:“陛下唤臣来,到底是为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不是朕的皇嗣是因皇亲张贵不法而被降罚才患病吗?可怎么现在张贵还真救活了他,既是罚,为何又要帮他?可见你的是妖言!按大明律,编造妖言,当斩!”
启咬牙道。
朱童蒙立刻拱手争辩道:“陛下!言官有风闻言事之权,此乃祖制,算不得妖言,陛下不能杀臣,而违背祖制,阻塞言路!
突然,一柄宝剑,如一条银蛇一样,迅速探入了朱童蒙腹部。
只听得噗呲一声,朱童蒙只觉全身一阵酥麻,两眼开始模糊,随即就惊讶地发现自己腹部已没入了一柄宝剑,而鲜血开始浸染衣袍,疼痛感开始蹿升。
朱童蒙愕然抬头,惊恐地看向启:“陛下,你这是。”
“你该死!”
启咬牙道。
接着,启把宝剑抽了出来。
宝剑已变成了红色。
启问道:“子杀言官,按祖制是什么罪?”
没人应答。
因为众人都吓傻了。
启干脆回头看向了王安等人,红着脸大声问道:“朕问你们,子杀言官,按祖制到底是什么罪?!”
王安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压根就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干,直接亲自动手杀言官。
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成功利用刑部封驳了皇帝的这道中旨。
结果,他没想到皇帝宣见朱童蒙来,不是要听其自辩,是要杀他。
朱童蒙自己也很意外。
他不得不承认启这样做太欺负人了。
因为祖制根本不可能规定子做了错事该受什么惩罚。
他现在只得捂着汩汩冒血的肚子,看着启,恼怒道:“暴君!暴君!”
噗呲!
启又一剑刺去,带着一丝嘲笑的神色:“朕就是暴君!”
“啊!”
朱童蒙没想到自己会因此身上再添一个剑:“陛下,你为何这样,你不怕留下千古骂名?!”
“这就是谋害朕亲眷的下场!”
启笑着了一句,然后提着血淋淋的宝剑,看着王安:“你们还没回答朕。”
“皇爷息怒!”
王安这时候才跪了下来:“皇爷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没有罪的。”
“没有罪就好。”
启回了一句,接着就看向朱童蒙:“朕知道,若按正规的流程,朕杀不了你,治不了你污蔑皇亲、甚至假借罚来欺朕的罪,但朕现在就这么杀了伱,你能耐朕如何?”
朱童蒙则不解地看着启,奄奄一息道:“是谁让陛下你这么不顾君臣大义,是谁让你下定决心这么胡来,还请陛下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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