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跪在地上，狠狠地掐着于洋的人中，于洋竟然醒了过来。
“祁染？”于洋头痛欲裂，看着祁染惊讶地问，“你怎么穿成这样？嘶，啊，头好疼……”
祁染生怕他有内伤，见他要站起来，连忙道：“于洋老师，别动，别动，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于洋头疼要炸，根本也不有力气站起来，只要还坐在地上，昏沉沉地问：“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你，你不知道这是哪里吗？”祁染惊讶地看向阿叶，又看看于洋，“于洋老师，你，你都记得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于洋抱着头痛苦不堪。
祁染不敢再跟他讲话，只好焦急地等待着救护车。
她就那样蹲在于洋的身边，担心地看着他，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一身狼藉。
因为没有鞋子，脚上的燎泡已经被路破开，刚才为了救于洋，露在裙子以外的皮肤被地上的石子割破，布满了一条条凸起的划痕。
阿叶在她身边蹲下，轻轻抱住祁染，低声：“染染，对不起。”
祁染心里挂着于洋，无心追问她话里的意思，只是顺口接话：“还好强没有来。不然看了场笑话，晚上回去又该骂我了。”
阿叶眸光一闪：“强？”
刚才祁染去救于洋的时候，她刚好看着那辆车从面前经过，她仿佛，看到了车里坐着强。
可是，强怎么会坐车？以他的节约，应该骑自行车来的。
应该不会是强，强怎么会开车撞于洋。
Sq的救护车来的很快，蓝子蘅要处理现场，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但是到医院的时候，阿叶去给祁染买些可以换的衣服，祁染则陪着于洋做检查。
好在医生都认识祁染，虽然欧彦和储墨凡都不在，还是第一时间把于洋安排进了VIp，做完各项检查，并没有大问题。只是之前于洋用过一些对大脑有副作用的药，头疼只是暂时现象。
阿叶提着衣服回来的时候，于洋已经检查完毕，在病房里睡着了，祁染坐在于洋床边，整个人像一只呆呆的鸡。
“染染，换一下衣服吧，舒服点。”阿叶把衣服递给她。
衣服是附近的商店买的，是一身卫衣运动服和软底的跑鞋还有一双绒绒的袜子。
祁染换了衣服，医生把她的脚伤处理过了，换好鞋袜，祁染对阿叶道：“于洋老师没有什么事，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他，等我回来。”
阿叶紧张地问：“你去哪里？”
祁染道：“我去找莹莹。”
阿叶立刻明白过来：“因为她储墨凡才抛下你走的，是吗？”
祁染没有回避，她看向阿叶，低声问：“阿叶，这两，我可不可以不笑？”
阿叶鼻子一酸一把保住她：“当然可以，笨蛋，我们现在又不是被关在笼子，当然可以不想笑就不笑。我们不需要再去取悦任何人了，染染。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呜呜……”
阿叶痛哭起来：“是我让你去追求爱情，是我储墨凡对你很不错，是我让你要勇敢，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答应他的求婚。强是对的，储墨凡不值得，他根本不值得。他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把你丢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没有关系的，阿叶。”祁染拍了拍阿叶，她笑不出来，但也没有阿叶这样悲伤，只是情绪不高地，“试过了才知道有没有可能，不是吗？现在我知道不可能。”
凌莹莹的母亲是储墨凡的救命恩人，莹莹就是储墨凡的救命恩人，现在，知道救命恩人女儿爱上了他，他要怎么做？当然是意无反关以身相许。
阿叶道：“不去找莹莹了，让他自己找，我们不去了，我们把钱还给他，我们以后，再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有关系的，阿叶。”祁染垂下头，看着本来系着红手绳的左手手腕，低声道，“他是王子……”
阿叶：“……”
祁染道：“储墨凡十岁时，他母亲曾经以命相博将他送出了储家，可是最后，他却还是被找到了。阿叶还记得么？王子出现在我们要饭的那条街上的第一，他因为让我逃被人打发烧躲在巷里的事？”
阿叶：“怎么会不记得呢。你还每晚上去照顾他。”
那是从到大，第一个愿意跟乞丐聊的人，长得还那样精致好看。
“是，我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坏，不想当一个害饶人。可是我发现，到底，我还是害了人。”祁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有件事，最近，我谁都不敢，特别不敢告诉储墨凡，不敢告诉于洋老师，甚至不敢告诉你……”
阿叶惊讶：“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呢？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啊。”
“我怕你知道后会讨厌我，因为，我才是一切罪恶的开始。”祁染垂下眸，眼泪从眼睫上滴落，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王走之前的那晚上，我被人跟踪了，我发现了，甚至观察了，发现那些人只是远远地看着王子，并没有伤害他，也没有伤害我，所以我没有处理。第二，我就发现王子跟着那些人走了。”
“我现在才知道，储墨凡是被储家的人带去了实验室，激发了储夜爵，所以他没有遇见我们的记忆。”祁染看着阿叶道，“是我害他被储家人抓走的，是我害他变成现在这样。是我让他妈妈白死，是我让莹莹的妈妈不得不用性命再救他一次，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阿叶，我要赎罪啊。”
祁染松开阿叶，低声道：“我本来想做他的保镖，护着他一辈子也好，可是却又痴心妄想得到他的爱。现在这样也好，试过了，甘心了。因为他我有这一生的自由，因为他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样子，看到了城市的样子，看到舒服的床，温暖的家的样子。现在，是我赎罪的时候。”
“不，染染，不是你的错。”阿叶一把拉住她，“储家才是一切的根源，这一切根本不是因为你，你不要把这些全都背在自己身上。王子当初离开的时候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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