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背如弓弦绷紧，眼神锐利如刀。
林川的指节在枪身上轻轻一叩，金属的颤音还未消散，右手已经拉动枪栓。
紧接着，第一步踏出，碾碎了一块土坷垃。
第二步蹬地发力，裤腿绷紧露出腿肌肉的轮廓。
第三步落地时，枪托已经稳稳抵住肩窝。
射击的瞬间，右膝微曲，左腿绷直如弓弦。
“砰”的一声，五十米外的草靶眉心炸开。
草屑还在空中飘散，他整个人已经侧滚转移到另一边。
众饶第一声喝彩还没来得及喊出来，枪身突然换到左手，右手同时抽出猎刀。
刀尖斜指地面，枪口却稳如磐石。
“砰砰砰！”
三发点射的后坐力让他的左肩微微颤动，但弹着点依然集中在靶心三寸之内。
短短几秒钟，林川便完成了“跃进射击”和“弱手射击”两个战术动作。
丁大山瞳孔微缩。
更惊饶还在后面。
林川突然一个矮身，整个人如同猎豹般窜向晒谷场边缘的石碾子。
尘土飞扬间，他已经完成了一个标准的战术滑铲。右膝重重砸在地上，左腿弓起形成稳固的三角支撑。枪管紧贴着石碾边缘，只露出半张冷峻的脸和黑洞洞的枪口。
“砰！”
草靶应声炸开。
晒谷场上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赵四海更是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知道林川厉害，可这也是头一回知道林川这么厉害。
丁大山清了清嗓子，冲众人喊道：“都看见了吧？这才叫真本事！”
“牛啊，连长！”有人大叫道。
“还有不服的吗？”丁大山不嫌事儿大，冲着民兵们喊道。
这话一出，场上的气氛顿时更热闹了。
赵四海眼珠一转，突然高声叫道：“李满仓！”他挤眉弄眼地朝李满仓那边努了努嘴，“你跟连长对练一下呗？”
这话像是往油锅里泼了瓢冷水，晒谷场上顿时炸开了锅。
“对啊，连长，练一个！”
“满仓，练一个！”
“别怂啊老李！”
李满仓被众人推搡着往前走了几步，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他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万一把连长打坏了咋整……”
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李满仓在上官屯可是出了名的力气大。
“满仓，你可以啊！”丁大山大笑道，“竟然敢这么话？”
“我错啦，连长，我错啦！”李满仓眼看着要被推到林川跟前，吓得赶紧往后挪。
可捱不住那么多人推他。
林川站在场中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脱下外套，露出结实的手臂，朝李满仓招了招手：“来，满仓，咱们点到为止。”
李满仓见推脱不过，只好搓了搓手，摆开架势。
他两腿微曲，粗壮的手臂像两根铁柱般架在身前，活像头蓄势待发的黑熊。
围观的民兵们顿时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央。
谁都想知道，林川到底有多大本事。
“连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李满仓话音未落，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他这一冲，就像头出笼的黑熊，晒谷场上的尘土都被他带起一阵旋风。
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张开，眼看就要抓住林川的肩膀。
林川却不慌不忙，在最后一刻突然侧身。
李满仓扑了个空，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
还没等他站稳，林川的腿已经悄无声息地勾住了他的脚踝。
“哎哟！”
李满仓只觉得旋地转，整个人重重摔在泥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围观的民兵们发出一阵惊呼。
“不算不算！”李满仓一个翻身跳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这次是我没留神！”
林川笑着点头：“再来。”
这次李满仓学乖了，不再贸然前冲。
他弓着腰，像头伺机而动的野兽，绕着林川慢慢转圈。
突然，他猛地扑向林川下盘，想用蛮力把林川掀翻。
谁知林川像是早料到这一招，轻轻一跃，双手在李满仓背上一按，从他身上跳了过去。
“哎呀？”李满仓转过身，双手叉腰，“连长，你别跟我客气啊……”
“我怕把你打坏了咋整？”林川笑道。
“没事儿，我皮糙肉厚！”李满仓拍了拍胸口。
周围的民兵发出一阵哄笑声。
“你的啊？”林川笑嘻嘻冲他勾了勾手。
李满仓猛地扑来，两百斤的壮汉像座山似的压向林川。
场边几个年轻民兵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林川突然身形一矮，腰胯一拧，整个人像条游鱼般从李满仓的臂膀下滑过。他的右手顺势扣住李满仓的后衣领，左手往对方腰眼上一托，借着李满仓前冲的力道，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
李满仓结结实实砸在晒谷场的硬土上，激起一片尘土。
还没等他缓过气来，林川的膝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左手虚掐着他的下巴，作势要拧。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两三秒的功夫。
林川松开手，拍了拍裤腿上的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晒谷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连，连长……”丁大山结结巴巴地问，“你刚才那是啥动作？”
林川笑了笑。
他用的都是在特种部队时的杀人技。
刚才那一下如果不马上松开，李满仓就会窒息晕过去。
可场上大家看到的，也只是把李满仓摔了个狗吃屎。
李满仓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没事人是的喊道：“连长，再来！”
“想学吗？”林川冲丁大山扬了扬下巴。
丁大山愣了一下，点点头：“想。”
“那就看好了啊，这蒋反制擒拿’！”
林川摆开架势，声音沉稳有力，“满仓，来啊——”
李满仓再次扑来，林川一边示范一边喊出动作要领：
“敌扑来——沉腰！”他双膝微曲，重心下沉。
“抓腕！”右手如铁钳般扣住李满仓的手腕。
“转身！”腰胯猛地一拧，带动全身旋转。
“压肘！”左臂顺势下压李满仓的肘关节。
“砰！”又是一记漂亮的过肩摔。
尘土飞扬中，林川单膝点地，右手虚按在李满仓后颈：“锁喉！”
所有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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