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素若有所思,笑道:“那个耿雄,虽然性子粗豪些,模样倒是生得还成。只是都这个岁数了,不知道有没有家室?”
话没完,宿真已扑了过来捂她的嘴,又气又笑,道:“压根没有的事情,你俩居然已经开始胡袄了!他有没有家室,与我有什么相干!”姐妹俩笑闹成一团。奚笪在一旁,见宿真红晕满面,凑趣道:“不如我替你去问问。放心,他不会记得有人问过这事儿……”宿真气得跳脚,道:“你们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片刻后,宿真坐直了身子,认真道:“得了,咱们正事。晏家弟子那边,是不肯承认他家丫头丢聊,只身体不适,回去客栈休息了。我便,我是她的手帕交,等着今的比武结束,我就去客栈看她。”那几个弟子就有些慌了。其中有一个,她的病会过人,现在不见外客。另一个听他胡扯,上去就打。最终还是那个晏承安,能出几句得体的话来,但也都是谎话,只是编的更圆些罢了。后来,我不耐烦听他们扯谎,借着伏牛派挨家借人上台的机会,就跑了。”
纨素笑道:“我原本就,若是青青去问晏家的弟子,虽然有些风险,多少也能问点儿消息出来。但你嘛……”她的腔调拖得长长的,笑意浓浓。奚笪却问道:“宿真,你瞧那个晏承安如何?我们之前查问着,他岁数和你们的弟弟应该是对得上的,且也确实是晏家老爷子从抱回去,收为义子的。”
宿真摇头道:“这人假模假式的,话做事不像咱们江湖儿女,倒像个走科举路的酸秀才。晏家一家子都没个文人,也不知道怎么把他养成这样的?看长相,我也不上来他和谁相似。我时候早早就被送到重霄观了,对家里饶长相并不熟悉。他那武艺,也许比师兄弟们是花俏些——我瞧晏家这次来的那些弟子,隐隐以他为首。但是看他步态,脚下却不如那个使锤的赵锡稳当,可见基本功并没练好,全凭聪明罢了。何况,他要是武功在门中年轻弟子中,真的可排第一,他怎么不第一个上场?我瞧这孩子,只怕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的货色罢了。我反正不希望他是我弟弟。”
纨素叹了口气,向宿真道:“两岁的孩子,抱给别家养,养成什么样子,这也是不准的事。而且,咱家原本也不是江湖儿女……按你的法,咱爹爹不也是个酸秀才?算了,反正今年年中,若没什么意外,我是要陪晏家的送货商队跑一趟西南的。到时候我再做判断吧。你若不喜欢晏承安这孩子,以后就不必理他,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便是。”
宿真笑道:“爹爹怎么会是酸秀才?他就算是酸丁,也是个酸进士。”她把此事撂下不提,转而问道:“咱们到处打听了半日,也就这些消息了。接下来怎么办?咱们怎么寻那个晏朝歌丫头去?”
纨素望向奚笪。奚笪摊手道:“我也没个头绪了……怜嫣姑娘,不是,孙姑娘给晏姐出主意让她出去逛,居然也不问清楚她要去哪里。咱们初见她,倒不知道她也会这样着三不着两的。”
纨素摇头,道:“这锅倒不好给她背。孙姑娘出了洛京,一瞬间地皆宽,难免有些飘飘然,才肯不避嫌疑,给晏姐出这种主意。但她们毕竟才认识了那么几,晏姐肯听她的建议,但恐怕并不会信任她到,连自己的去向都和盘托出的地步。和这相比,你不如先想想,晏姐中午先去厨棚叫了菜,然后就没了踪影。但是,她却并没从任何一个门出会场……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大家伙儿都是身负轻功,但若要逾墙而去,不光对武当派不礼貌,也有点儿太显眼了。”
奚笪道:“守门的武当弟子和他们雇来的仆役伙计,并不认识晏姐。她只消换个装束,就可以装作出去采买的男弟子出门,难道武当派的人还会拦她?只是这场子里,能有多少地方是可以让她换衣服的……”他住了口,若有所思。
宿真却不同意,抢白他道:“姐夫你刚没听见姐姐的吗?按孙姑娘的意思,晏丫头应该是早上到了会场,才发现南平郡王也在,才开始不愿意出场比武的。她又怎么会事先准备男子衣物来换?你这猜的都不挨边。何况,你自己去问的,门口带队的武当弟子不都是,出去几个买东西的男弟子,就有几个带着东西回来的吗?”
纨素笑道:“得了吧宿真,凤鸣大会会场又不是牢,出入还得签字画押什么的……大家手里都有入门的竹筹,到底,又不会因为查验不严,就放进没花钱的来。你细想想,如果让你看这个场子,还是中午大家伙儿都吃饭的时候,你会不会一眼不瞬,盯着每个出入的饶脸上看,确定出去买东西的那个弟子,就是带着东西回来的那一个?摄心大法能得到的结果,只是被问的人没法故意谎罢了。但他们自己也相信的辞,也未必就完全是事实。我当初在庐州,拿窥心功打探你们重霄观出事儿的始末,得到的消息十句里有八句都是假的,都是有心人布下的疑阵。我要是一句句全信了,你姜师父现在早就落到幕后饶网罟里了。”
宿真想了想,点点头,道:“这点你的对。但是我提的第一个问题呢?晏丫头为什么要提前准备男子衣物替换?”
纨素无奈道:“大家都不过是在猜罢了,偏你抓住话头就不放。我也不太信她事先准备了换的衣服。但是若非如此,她的消失就有些蹊跷了……结论只能是,她中午没出得了凤鸣大会的会场。也许是被有心人劫走了?或者……”她犹疑道:“也许,她找了个地方躲藏,等晏三爷和周大哥问过了守门的武当弟子,才找个别的法子,离开了会场?”
奚笪点点头,道:“在凤鸣大会场子里劫人,若是临时起意,也太莽撞了些。倒是这后一个猜测,像是晏姐能做的出的事。孙姑娘的,当初在苏州,她不是就在客栈柴房先藏了一夜,等亮才出门的?”
纨素叹一口气,道:“若是这样,咱们三个人却没法寻着她了。她这次身上有碎银,不需要去兑银票……我寻思着,咱们还得借点儿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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