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时候,唐米就听邻居提起过王五,那个时候唐米问他,王五是哪一位?
邻居开玩笑地,就是个混蛋。
当时唐米以为此王五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王五,可其实根本就不是。
邻居口中的王五,是给县令大人看别院门的王五。
要那县令也是够霸道的,他家别院,把原来的一个巷给堵死了。可是大家已经走习惯了,就继续从那里走。县官别院里,住着的是一个妾,本来是住在县官家里的。后来与大夫人关系不和,于是就吵闹着要出来住。
于是县官才买的这个别院。
由于巷总有人走,妾觉得烦,于是就雇来身高体壮的王五在这里看门,而那王五,其实是妾的一个相好的。县官不在的时候,二人经常苟且。
本来让王五看门就是个噱头,可这子竟然琢磨出生财之道,他修了一个门,如果谁想过去,就要缴一文钱。
穷人们不想交钱,又惹不起他,有的人就绕路过去。可是一绕路,就要走上一刻钟的时间。如果有急事的话,就要给他一文钱,快速通过。
而这也正是邻居老黄骂他的原因。
“县太爷别院在哪里?”
“咦?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就讨厌这种半路设卡的人,我打算去跟他评评理。”
“哎呦,唐家姑娘,你可别去。那是咱们老百姓得罪的起的人吗?尤其像你们这样开店的,更得罪不起来。听我一句劝,快别去给自己找麻烦了。”
唐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冒失,这样直接问老黄,老黄出于好心,当然不会告诉唐米。如果打破砂锅问到底,反而会让老黄起疑心,所以干脆不问他,去打听别人。只想去看看那个强壮王五和那妾到底长什么样。
这样一来,大家都觉得唐米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于是就告诉她了。
中午时唐米半餐一顿,又跑去武衙把邓子喊了出来,让他们三个穿上便装,跟唐米一起来到武衙别院附近转了一圈。
果然,那武衙别院好大,把一道巷子给隔断了,中间一道门,王五坐在门前打盹,要想通过,就要给王五一文钱。
唐米冷哼一声:“去,把那个王五给我逮起来!”
“是!”
邓子、军子、房子三个人,三个大伙子,虽然他们没有那王五强壮,可是三个捕快逮捕犯人早有经验,三个人一起发力,很快就把王五制服。
那王五猪叫一般哭嚎,还引来县太爷的妾出来看。
妾站在门口破口大骂,这是闹土匪了不成?大白的竟然跑到我家来拿人?
邓子亮出捕快工作证给妾看,妾反而更加豪横起来,这是县太爷的家,你们也高造次?你们拿人,可有根据?
这时唐米走过来道:“有人,这王五与你关系微妙,要不要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到公堂上道道?”
一听这话,那妾一缩脖,不管这事儿了。
王五一开始挣扎,因为他担心邓子三个人是匪徒。后来知道是捕快,他反而很放心的样子:“哎呀,既然是官爷,何必动粗,你们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没必要把我捆绑起来。我又不逃跑。”
邓子道:“休要废话,道武衙再。”
——
来到武衙,林捕头先询问情况,听唐米介绍之后,林捕头觉得有些难办。
不过老捕快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他不直接问关于李祥的案情,而是跟着王五讨论过路费的问题。问王五,你收取过路费,可有公文允许?
王五,那是县太爷的家,要想办手续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办,我只是不想给县太爷找麻烦,因此没去办。如果你们武衙要求我办理,那也好,我现在就去找县太爷补上。
林捕头道:“我们拿你,即使因为你没有资格去乱收费。既然你是县太爷家里的,当然要另当别论。我们也不给你下牢上锁头,你回家之后,好生办来,拿给我们看一眼,此后你如何收费,与我等没关系。”
王五满口称谢,刚要走。
林捕头道:“且慢,既然来了,喝口水再走,另外我新来东街当捕头,有些事不了解,既然你是大人家里的,不如咱们聊聊。让我增加一些见识。”
王五皱了皱眉头,可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真的坐下来与林捕头聊。
这时,林捕头逐渐把话题引到那场杀人案上去。
林捕头道:“要那李祥也是个苦命的,攒了好多年的钱,刚刚够娶媳妇的,也找到了心仪的女人。就在谈婚论嫁只是,竟然摊上如此恶事。真是倒霉。”
王五哀叹一声:“谁不是呢,虽然我不认识李祥,可事发之后我也去打听过,那李祥也算是个老实人。尤其是最近几年,更是越来越有个人样,怀毛病没多少,一门心思就知道赚钱。”
林捕头道:“如今李祥死了,也不知他的那些钱都放在哪里?我们在他住处没找到钱,听他相好的丁香,她也不知道。或许是通过驿站邮寄到家里去了。可是我们派人去他家里问,家里人却都知道他要在城里娶媳妇,所以家里根本就不跟他要钱。你,拿钱能让谁拿了去?”
话间,林捕头一直盯着王五的眼睛。
发现,王五有些目光闪烁。
凭借林捕头多年的办案经验,通过王五的眼神,突然觉得问题不简单。
可是现在林捕头手里没证据,当然不好直接拿下王五,更何况王五是县太爷家的奴才。没有证据强行拿人,很是不妥。
后来与王五又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两个人就算是熟络了,临走时,林捕头还:“这只不过是个误会,言谈中,我发现你是个好人,至于那收费的证明,你也甭去办了,毕竟是县太爷家里的事,只要不是坑蒙拐骗,我们权当没看见就是。”
王五欢笑称谢,行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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