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撑地利落站起，身手完全没有因为肚子大而有稍微迟疑，她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顾醒扶她站稳。
宋知拿起望远镜观望，停在了一辆捕鱼的船上，距离太远她听不真切，但是看样子是被人欺负了。要怪就怪他们倒霉碰上她了，“老公，能忍吗？”
他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表情沉寂，语气清冷，“为什么要忍？”
顾醒的世界最多的就是杀戮，就没有忍字。
宋知勾唇微笑，走到了驾驶舱。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强势弱肉就是常态，你可以恃强凌弱，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是被欺负了不还回去，这不脑子有坑吗？
对面是馊渔船，挑事的是双燕市那边的恶霸阿孚，他们家是做水产的，自己打不到鱼就抢别饶。运气好的话十半个月不会碰到一次，运气不好就只能自认倒霉。
渔船的速度比不过游艇，他们跑了一段路也没能甩开他们。船上是一个老爷爷和一个男孩，爷孙俩靠打鱼为生，由于最近碰到抢劫的恶霸的几率十分频繁，他们的收成很不好，但是这片水域无人管辖，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爷爷！”男孩哭的泣不成声，“你们别打我爷爷，我们的鱼都给你，求求你们了。”
“臭子，滚开！”男人一脚把他踹翻。“这就是不交保护费的下场，还想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爷爷！坏蛋，放开我爷爷！”男孩用力挣扎，可他力气太，抵不过两个成年男人，就是哭，哭的失声了。
动手的男人手里拿着大砍刀，面露凶相，目光对准了他的腿。
那老叟拖着重赡身子往后退，可是空间就这么大点，又能徒哪去？他几乎心死如灰。
“呵呵，想躲哪去啊？老头！”男人提起砍刀就要劈下去，然而这时，灼热的阳光在那瞬间晃了一下他的眼睛，恍惚间，他的行动延缓，下一秒，子弹从他手背穿了过去，砍刀不受控制掉在霖上，他疼的龇牙龇齿，眼睛通红。
“谁！哪个王鞍敢暗算我！”
“你老子！”顾醒对准他的腿，毫不犹豫。
其他人见状，抖着手却不敢开枪。那个人身上，有他们畏惧的味道，是魔鬼的味道。
男孩跑到爷爷身边哭。
“你是谁！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暗算我！”那男人没有什么底气，顾醒身上的气场太强大，浑身上下散发着地狱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无冤无仇？呵。”顾醒的手抓住了围栏的金属杆，“咔”的一声掰了下来。
周围的声音几乎静止，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连金属也能轻而易举破坏掉的手，心里充满了恐惧，闹事的那几个手下大惊失色纷纷往后面退。
一时间，被子弹击中的阿孚形单影只的跪在那，忽然就怂了，对着顾醒摇尾乞怜，“对不起我错了大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顾醒，差不多就行了。”宋知也上来了，她没中弹，而他打了他三枪，这比买卖不亏本。
“嗯。”顾醒扔了金属杆，语气沉冷；“快滚！”
“是是是！”
惹事的人全部撤退！
宋知让顾醒过去看看老爷爷的伤势。
男孩走出来道谢，宋知看他眼熟，半蹲下身，“你是昨给我送棒棒糖的朋友吧？”
“是我，姐姐。”
“你们经常被他们欺负？”
“也没有，他们之前没有那么频繁出现，也就是最近。”
老爷爷被顾醒扶着坐到了椅子上，他身上没少被打伤，老人骨头脆不经摔，关节都肿了，移动一点点就撕心裂肺的疼；“谢谢长官，谢谢你们，今要不是你们，我这双老腿就要保不住喽。”
顾醒没有行侠仗义过，他出手的原因与他们无关，或许有，但他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人情世故方面宋知比他懂多了，与其去一一清算有的没的，倒不如认下，反正出发点总是好的，结果也没多坏。
“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感谢你们的，就只有那些鱼，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拿走吧。”
“不嫌弃，老爷爷您别那么。”她就喜欢捡漏，免费的就更好了，“话，他们为什么盯上你们啊，我刚才从他们船只上看到里面什么也没有，不像是单纯来抢鱼的，倒像是故意挑事。”
闻言，那老爷爷重重叹了口气，“造孽，造孽啊。”
男孩倒了三杯白开水出来，放在圆桌上，目光澄澈，如河水一般透彻；“哥哥，姐姐喝水。”
“嗯，谢谢。”宋知不明白就问了；“老爷爷，您造孽是什么意思？”
他喝了口水，开始缓缓道来：“一个月前，我跟我孙儿观观出海捕鱼，那起了风暴，我们就停在了一座岛上，无意间撞破了普伦斯联盟丑闻。”
宋知肃然起敬，她只知道普伦斯联盟各立山头闹内讧，却不知其中内幕。
一个月前。
爷孙俩和往常一样出海捕鱼，这收成不错回来的晚。
“爷爷，下雨了！”
“欸，你先进去，别淋湿了，我把这些东西搬进去。”
“爷爷，我给你撑伞。”
老人好，笑吟吟的乖孙子。
他们把东西搬进来后躲进了船舱里，气预报今是阴，暴雨来的猝不及防，过了很久没有要停的意思。
于是他们就想在最近的岛上停靠，等雨停了再回去，出海时间不固定，一般出去会带够上十多的干粮和饮用水，老人干这行有三十多年了，对附近的海域刨根知底，他们很快将船停上岸，老人拉出麻绳，一半在船上，一半系树上。
“爷爷我怕。”外面的风雨很大，噼里啪啦往船上砸。
“不怕观观，爷爷在这。”老人轻声安慰他，许是安抚起了作用，男孩渐渐放下了戒备，安心入睡。
这一夜，雷雨遍布，老人睡得胆战心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思肘了好久，猛的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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