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在七几年的时候,屯子里有个叫张老六的,有个老婆和一个闺女,闺女叫萍。
本是个完美幸福的家庭,可张老六是个酒鬼,平时了喝酒就是打媳妇骂孩子,媳妇跟他过了十多年的日子,遭了十多年的罪,在萍十二岁的时候积劳成疾撒手而去。
张老六没一点难过,反倒是家里没人管他了更自在了。也不管孩子,还得萍每给他做饭做菜,稍不顺心抬手就打。
萍是个心思重,比较内向的孩子,心事从不和别人,每当她爹打她的时候能跑就跑,可回家之后还是难免再挨一顿揍。
就这样一年多之后,萍平时总挨她爸的打,再加上十分想念她的妈妈,慢慢的变得神情恍惚,心智有些不正常了。有时一走就是好几,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张老六在外面喝完酒回来已经黑了,到家一看萍躺在屋子里没有做饭,一下火就上来了,拉起萍又是一顿打。这下萍受了刺激一下就疯了,挣脱张老六的手就向外面跑去。
张老六一看萍跑了,气得在后面直骂:“死丫头你今跑了就不要回来了,看你再回来的,打断你的腿!”之前每次萍跑出去之后过两都会自己回来,张老六也没在意。家里也没有饭,躺在炕上就睡着了。
再萍,一直跑到半夜才累得停下来。此时心智已经恢复了正常,往四周一看,除了松树就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黑夜。
萍坐下来想歇歇,这才发现这是一片坟地,大大的能有好几十个坟头。但萍并不害怕,对生活已经没有盼头的人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反倒觉得这一个个坟头似乎在给她作伴。
萍靠在一个坟头上连累带困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萍听到一阵吱吱的叫声,睁开朦朦睡眼看见不远处有个山狸子正咬住一只黄鼠狼。
萍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她虽然不知道山狸子和黄鼠狼到底谁好谁坏,但总归是看不了这样的场面。起身对着山狸子大喊,山狸子一看并不愿意放弃口里的猎物,但奈何人还是比它强大,最后松开黄鼠狼跑了。
黄鼠狼虽然受了色并无大碍,看了看萍,一溜烟地钻进了草丛里。
萍见黄鼠狼得救了,躺下继续睡觉。
不大会儿功夫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儿从远处走过来,到跟前对萍:“今谢谢姑娘救了我的女儿。我是山里修行的黄仙,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我知道你有癔症,今我把你的癔症治好,算是回报你这个好孩子吧。”
着也不等萍回应,坐下来拿出银针,分别扎在萍头部不同的穴位。萍开始有点害怕,但自己感觉一动不能动,也就由她了。
过了会儿萍感觉大脑从未有过的明朗,脑袋里的烦恼,伤心,恐惧似乎消失不见。黄仙:“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以后就不要回家了。山下的村子有个姓赵的老太太,以后你就去她家吧,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萍心里不像刚才那样混沌了,点点头,向黄仙道了谢。
之后萍又睡着了,等到第二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了多高。回想起昨晚梦里黄仙的,这要去哪里找那个姓赵的老太太呢。
这时山下走来了一个人影,到跟前才看清是个老太太,不等萍话,老太太先问:“姑娘啊,你是叫萍吗?”
萍:“是啊。”
老太太一把拉住萍颤抖的:“真的是你啊,黄仙昨晚给我托梦,今让我上山找个叫萍的姑娘,让以后她和我生活。姑娘啊,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萍早就不想回自己的那个家了,看着这个慈祥的老太太流着眼泪:“我愿意,以后我给您养老。”
就这样萍和赵老太太一起下山回家了,老太太拿萍当女儿一样看待,虽然家里很穷,但没有让萍受一点委屈。萍在家里也是勤勤快快,屋里屋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对老太太也当亲娘一样。
其实赵老太太最早在关里住,当年日本子打进来时逃难到了这里,后来安了家。老太太有个儿子,在抗日战争时参加八路军打鬼子去了,但直到抗战结束儿子也没有找到她。
好人有好报,直到八几年的时候儿子已经当了大官,经过几年的寻找终于知道了母亲的下落,找到了赵老太太,并要把母亲接走。
老太太很高兴,当然要把萍也带走,但萍不愿意离开这里,这里给了她从未有过家的感觉。
赵老太太见状和儿子:“当年我一个人时是这孩子陪我过来的,如今她不愿意一起走,那我在这里陪她吧。”
赵老太太儿子一看母亲身体英朗,身边还有萍这样一个感恩的孩子伺候着,也就同意了。每逢过年过节都会来看望母亲和萍。
在赵老太太八十八岁的时候有一无病而终,临走前对萍:“孩子,我要走了,不拖累你了。你已经快三十岁该找人嫁了。”
萍哭着:“是您给了我家,我宁可一直伺候你终身不嫁。”
但人终归是要离去的。赵老太太下葬那阴沉沉的,每个人心里都是不舍,萍更是舍不得赵老太太,哭的撕心裂肺。
不远处的一个土包上趴着一大一两只黄皮子,那眼神似乎也是不舍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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