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夜之瞳么？”
漆黑的密室不见他物，唯在中心处，有一点皎白如月的亮光。
随着脚步的靠近，亮光逐渐将袁一的身影映照。
在他身后，一袭黑袍的晦暗主教仿佛融入阴影之中，静静看着袁一触碰这黑夜圣物。
【？？？之眼：来自于！@#￥@￥##的眼睛，具备难以想象的因果之力，拥有者必将走上与#￥@￥相悖的道路。】
纸鸢所看到的提示映入眼帘，但大量的乱码，遮挡了其中关键的信息。
“是遗忘了吗？”袁一在脑海中轻问。
得到的，却是纸鸢凝重的声音。
“遗忘只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我们的世界没有收录过关于这颗眼瞳的信息。”
“收录？”袁一有些疑惑。
纸鸢沉默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
“你已经被这个眼瞳认定，也是我和黑的主人，你已经有了知道我们世界些许真相的资格。”
“袁一，或许你时常会疑惑为什么会时刻有星球坠落在坟星海郑
这是因为我们所处的世界，本就是万界的最终归处。”
“我们的世界没有名字，但黑曾掌握过此界的本源力量，以它为名，我将其称为‘终末’。
星玄大地只是终末之界的很一部分。
和我们现在脚下的戈尔世界一样，星玄，也只是坠落的群星之一，只不过它吸收了太多世界的星核碎片，接纳了大量坠星残存。
才在这万界的最终归处，发展出文明的生机。”
“还记得那些充斥着庞大元素力量的巨型婴儿吗？”
袁一默默点头。
纸鸢继续讲述。
“它们...是世界的雏形。”
“死去的世界，在我们的终末之界重新焕发生机，换言之，人有饶轮回之地，而‘终末’，就是世界的轮回之地。”
“我的名号力量来源于‘终末’，一切在这里坠落，或者新生的世界，我都能知晓，所以，你明白这颗眼瞳的来历了吗？”
袁一看了看手中的这颗眼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你的意思，是夜之瞳原本的世界，从未经历过死亡与转生？所以‘神知源流’的力量才无法知悉？”
“对。”
纸鸢有些沉重的点零头。
“这样的世界强大无比，被认作其主的你，定将背负其背后的因果，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袁一低着头，他忽然想起上一世看过的电影中的一句话。
知识，是一种诅咒。
当一个人知道的越多，也就愈发明白自身的渺。
纸鸢的遗忘，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它遗忘的并不彻底，它依然记得自己的渺，依然记得自己哪怕获得如此力量，也只是沧海一粟。
念及至此，袁一笑了笑：“何必去管那些，我们当下最重要的，不是推翻伪仙么？”
“我能感觉到，这颗眼瞳里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无论如何，它都将作为我们将伪仙踩在脚下的助力！”
袁一放开夜之瞳。
而后它便猛然撞入袁一的右眼。
疼痛使得他倏地蜷缩在地，死死捂住眼眸。
在手掌之下，判罪之眸正在与夜之瞳抗争，黑与白来回交替。
不知过了多久，袁一的右眼逐渐归于平静。
左眼，代表善与恶的黑白勾玉默默转动。
右眼，皎白的月亮成为了他的瞳孔，正从弦月到满月缓缓变换。
隐约能从原先的眼白，现在已经成为眼黑的部位，看到一丝恶念勾玉的影子，月瞳中的，是善念勾玉。
判罪之眸做出了退让。
袁一站起身，双眼在刹那恢复平常。
他看向晦暗主教，道。
“伊恩主教，准备召开黑夜议会。”
“圣子殿下，您......”
“嗯，我已经融合了夜之瞳，和过去的阿努恩斯一样，但不同的是......”
“夜之瞳，臣服于我。”
袁一走到墙边，茫茫黑暗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墙边有一张张画像，他们是黑夜教会的历代主教，而在最后，是一个右眼空洞的少年。
他是阿努恩斯·梅，也是梅烦恼。
他通过挖出右眼，植入夜之瞳，而不是似袁一这般。
在融入夜之瞳那一刻，袁一也明悟，黑夜教派找上他，不是因为阿努恩斯的残魂，而是他本就是被选定的黑夜圣子。
正当伊恩要离开时，袁一忽然开口。
“算了，这样太慢了。”
“夜庭。”
他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一张黑暗充斥的长桌出现，在长桌顶部，是一把透着月色的高背椅。
袁一坐于首席。
伊恩在其左边。
而后，一道道身影缓缓出现。
“这是哪？”他们眼怀戒备，黑暗魔力悄然积蓄。
“住手，这是传闻中的黑夜秘术-夜庭。”伊恩大喝一声。
“伊恩？”
“晦暗主教大人？”
众人惊诧不已。
融合夜之瞳后，袁一能通过这颗眼瞳，感知到一切黑夜教派信徒所在，并将其召集掌控。
无需任何消耗，这是夜之瞳最基本的能力，也是黑夜圣子的权利所在。
随着两位名为清月和群星的主教入座，其他黑夜教派高层也缓缓坐下。
他们带着紧张的目光望向首座的袁一，有的眼神狂热，有的心生疑虑。
袁一没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召集。
一个个黑夜教徒站立在外，极具兴奋，他们都是黑夜的信徒，袁一在召集时已经向其表明了身份。
所有人齐聚之后，袁一才低声开口。
“整个黑夜教派，竟然只有不到两千人么？”
“圣子殿下，具备黑暗魔力的魔法师太少，而且还有一些不愿意信奉黑夜。”伊恩回应。
“嗯，没事，兵贵精，不贵多，就算有十万人，可要是生有异心，也只会徒生祸事。”
忽地，袁一开始点名。
“群星主教卡伽，教辅阿达雷......以上十人，你们是否对背叛黑夜教派罪行有所异议。”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圣子殿下，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群星主教卡伽身材消瘦，虽是男性，却留有一头长至腿的乌发，黑的有些耀眼，但脸上的皱纹，让他看上去并不年轻。
袁一没有多语，手一挥。
一幕幕影像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一幕，教辅阿达雷曾帮袁一检测，其一项项数据，除了给到伊恩，也被暗中传给群星主教。
第二幕，群星主教一脸冷漠的捏碎信息，并道：如此时刻，又来个什么破圣子？黑夜教派没有圣子这么多年，依然稳步运行，何须圣子？
就算非要有缺教皇，也应当是我卡伽·戈尔。
第三幕，晦暗主教伊恩正在按袁一指令，让人去收集元灵宗藏在魔兽身上的名牌和凭证。
但执行命令的教徒，却被早已到达的群星主教卡伽拦截，并且沈青霍他们三人，也被其莫名关押。
第四幕、第五幕......十人不敬教义，暗中勾结外热一切背叛之事被袁一悉数展现。
“卡伽，你竟然是王室弟子？”伊恩难以置信。
黑暗魔力因具有影响心智的独特性，使得黑暗魔法师都很容易视人命为草芥，且时常会有沦为黑暗魔奴的风险。所以正常人对其很是排斥。
暗中建立的黑夜教派，以夜之瞳的力量，消除了这类风险，而后一度成为一股庞大势力。
但没有抑制的黑暗魔法师成长速度极快，实力也超过同级，便被当时心生惧怕的戈尔王来了一次大清除。
过了数百年才慢慢缓过来。
要不是之前戈尔坠落，伊恩根本不可能和近乎世仇的戈尔王室见面。
而现在，一位王室弟子，却成为了他们的主教。
想到这，伊恩脑海回荡过往一幕幕教派发展却失败的场景。
“你们背叛了黑夜！！”他怒不可遏。
“哈哈，这就是真正的黑夜圣子的力量吗？竟然能将我一个炽阳魔法师，强行拉入这里。
可这又能如何？这只是力量投影而已，你们能拿我怎样？”
卡伽的语气让那些暴露的叛徒暗松一口气。
“原来只是投影。”
但下一刻，他们耳边都响起袁一淡漠的言语。
“不如何，我只是想要一个忠诚的势力，所以我现在所做的，便是肃清不忠。”
“就凭你？一个靠运气成为圣子，实力却连皓月都没有的魔法师？”
“哈哈哈，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大的笑话，简直比阿努恩斯欺骗了你们还要可笑。”卡伽夸张的捧腹。
“嗯，凭我。”
话音落下，卡伽和另外九饶身影慢慢化作点滴烟尘，他们正在湮灭。
融合了夜之瞳，袁一能够对黑夜教派上上下下生杀予夺，一切依靠夜之瞳修炼的生物，都逃不过袁一的掌控。
湮灭的十人没感受到痛苦，但内心却是充斥着死亡的恐惧。
因为他们真切感觉到了力量被消磨。
“你做了什么？！”
卡伽惊惧的大剑
“取回你们偷走的力量。”
袁一平淡回复，然后看向众人。
“好了诸位，我们不用理会这些叛徒。”
“你们中应该有人已经知道了我，但也有很多人不知道，现在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袁一，真切融合夜之瞳的黑夜圣子，也是黑夜教派未来的教皇。”
“按照黑夜教派的教义，我的尊号为......”
“永夜。”
“教皇万岁！永夜长存！”不知是谁高喊一句。
“教皇万岁！永夜长存！”
“永夜长存！！”
留下的众多忠实信徒纷纷高呼袁一尊号。
袁一微微一笑。
他终于有了足以在星玄大地站稳脚跟的力量。
但他清楚，黑夜教派必须要离开戈尔，才能为他所用。
“伊恩主教，号召全体成员在现实集合，大家该离开故乡出去闯一闯了。”
年迈的伊恩在胸前比出一个三角，躬身道：“谨遵您的指示，永夜冕下。”
“哦，对了，清月主教，你不必着急前来，你所在的位置，距离大元素使乔艾斯·戈尔留下的力量极其接近。
这股力量已经转化为一只元素灵，名为厚屿，我想以你的能力，能够从中获得一些收益。”
“感谢您的指示，永夜冕下。”
作为唯一一名女性的清月主教，也在胸前比了一个三角。
响指再打，夜庭破碎消散。
袁一看着身边的伊恩道：“去忙吧，不要忘了我的朋友和那些要收集的东西。”
“永夜冕下，需要让人带您熟悉教派吗？”
“不用，夜之瞳有着黑夜的记忆。”
伊恩离开之后，袁一站在一面镜子面前，自言自语：“你给予的力量并不足够让我承接因果。”
镜面中袁一张口，右眼呈现满月之瞳，这是夜之瞳的灵识与他对话。
“不是我不想给予，而是现在的你太弱，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倒是你的宠兽，我能够让它获得突破界限的力量，但上限依然取决于你。”
“哦？是谁？”
“云梦鹿。”
“找寻一些东西，我能让它获得完整的太阴星神传承，不用走远，戈尔世界就有，随着你的强大，它将成为真正的太阴。”
“毕竟，这曾是我的力量。”
“什么意思？你是太阴星神的眼睛？”
“不，是我成就了太阴星神。”
话落，夜之瞳的灵识缓缓隐去。
并最后了一句：“阿努恩斯的研究很有意义，即便在我的世界也能派上用场，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找他的研究资料。”
袁一点零头。
内心思绪万千。
“元灵宗的试炼对掌握了黑夜教派的我已经没有了意义，嗯，不对，他们或许还有一些用处。”
袁一召唤出雾丹。
若是戈尔人能够通过雾丹离开，那么他便无需等待他们航行过危机重重的坟星海，就可直接在星玄大地掌握这些助力。
问询了一下纸鸢。
“大概不行，你们吃下雾丹前来，这算是返回的基础锚点，要是戈尔人吃下雾丹，很难保证会发生什么，这需要实验。”
“实验？！”
袁一眼前一亮。
“不，我们不用实验，元灵宗肯定做过类似的验证，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他们的弟子。”
“比如赤渚，以及蓝子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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