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肚子里mmp三字经不知念叨了多少遍，反正老东西即便偷听，也搞不懂其中意思。
“不第一次用吗？总得有个过程。”
无论如何，这波装逼还是装得相当成功，至少在心理上压过老东西一头。
“确实如此，看来是老夫急了。”
混沌抿了口茅子，手一握，酒瓶消失，坐在那里望着空长吁短叹。
至少目前丁白没看出他身上带有恶意，神情真挚的问道：“老东西，你交个底，我目前究竟是个什么境界？又是走的哪一条修仙之道？”
混沌瞥他一眼，眼神中少了几分鄙夷。
“仙人三步并非境界划分，洞真、洞玄、洞神也不算严格意义的修行方式不同，只是各自理解的道不同，为表示区别，才会粗略分成三种类型，你现在的情况，三者俱备，却又与他人修行之道有所不同。”
丁白道：“何为不同？”
混沌仰望灰色空，神情萧索，“不同在于道改变，你无法以洞真之道口含宪，呼风唤雨，地气象化为己用；无法以洞玄之道因机化现，万象千端……”
丁白道：“所以我只能在自身真元可到达的最大范围，使用重构的大道法则？”
混沌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没错，你的大道不容于这方地，无法利用地大道，因此看起来更像洞神路子的武道修校”
他双手放在脑后，躺了下去，继续道：“至于算一步森罗还是两步归藏，很难界定，按常理，极数有三，但凡将大道演化其三，则已可变化无穷，如海纳百川，山河气盛，气象万千，即可踏出第二步，森罗归藏，化繁为简，通神至灵。”
“你情况不同，四象本源炼神，开启仙门时，又同时引动道八相轮番罚，虽以三灵本源传承之力融合重构，仍有大量破碎大道之力尚未炼化，这就造成你无法将第一步彻底走向圆满。”
丁白眉头紧蹙，“如何解决？”
“方法有三，一是找到冥水神宫圣祖传承，补足四象之灵具象缺失那一环；二是另辟蹊径，以剑化道，炼化残存大道之力。”
明明方法有三，完两种，他却闭上了嘴，眼睛也闭上了。
丁白只得顺着意思有口无心的捧臭脚：“难怪前辈让我打磨剑道，原来暗中自有深意，倒是晚辈误解了。”
混沌一只脚晃悠着，“知道就好。”
如果换了以往丁白内心肯定会亲切问候老东西全套列祖列宗，此时却只能强行压抑住心头不满，“第三种方法能不能？”
混沌摇头晃脑，“不可不可。”
“不拉倒。”
丁白背过身去，盘膝坐地，识海中仙门升起，三道粗如撑巨柱的大道法则符文光线柱穿过半开门缝，穿过灵台之门，穿越人身山河，分别连通道树、血色剑窍以及上空一轮红日。
道树之上，青色长龙盘旋而上，时不时睁开那双金色竖瞳审视地，更多的还是看向道树之上唯一剩下的透明树果，一条白蛇蛇盘缩其中，一动不动。
三条细的法则之线，自道树枝干蔓延而出，贯穿整个地。
其中一条尤其明亮，这条线便是生命法则，融合了生机特性的大道，也是他最熟悉的法则力量。
他尝试着控制生命法则，向自身剑窍缓缓跃进，当生命法则进入剑窍那一刻，剑窍剧烈震动起来，雪白浓稠的剑气蓦然膨胀，一条贯穿剑窍的纤细金丝如琴弦般猛烈颤抖，整个剑窍地响起穿云裂石般共鸣，回声穿透地……
丁白耳膜随之震动。
盘膝坐在那里的肉身不动如山，异象万千。
时而巨大如峰，时而渺如芥子，时而漆黑如墨，时而金光大作，宛如烈阳。
紧接着身躯的血肉，一点点消融。
疼痛，不仅来自血肉，更多是来自魂魄深处的哀嚎，让以秘术隔绝感知的丁白，那具逐渐模糊的躯体，颤抖不止。
形销骨立。
到最后，丁白沦为了一副骨架子。
却有一龙一虎一雀盘踞骨架间，白虎口吐剑锋，与青龙相互对峙，浑身烈焰的朱雀盘旋其上，警惕地注视着龙虎相争。
骨架周围。
氤氲七彩，宛若流霞，飘而不散。
混沌注视着一切，唇角勾出满意的神情。
他看得出来，丁白听进去了他的话，正在用他自己的感悟，尝试着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
至于能否剑道代替四灵玄冥彻底炼化残余大道。
他全不关心。
……
不知道多么遥远的宇宙深空，一片璀璨星空中，两道比星辰还要巨大无数倍的身影盘腿对坐。
虚空为盘，星辰为棋，手谈对弈。
深空远处的细微波动，似乎引起两人注意，同时转脸看向了遥远浩瀚的星空远方。
“又是你的伏笔？”
其中一个浑身漆黑，全身上下布满诡异银色点线的巨像问道。
对面那位身影虚幻，唯有眉心一点灿烂若日的巨像，以两指间所捻星辰棋子，轻敲虚空棋盘边沿，“重要吗？”
黑色巨像摇头道：“大势所趋，何苦来哉。”
虚幻巨像大笑道：“一隅可守下，一点可破全局。”
黑色巨像还是摇头，“意已定，不可逆转。”
“是吗？”虚幻巨像啪的一声将星辰棋子拍在棋盘上，一道恐怖而巨大的力量轰然向四面八方扩散，数不清的星辰受到波及，瞬间撕裂，化作尘埃，飘进无尽虚空。
黑色巨像嗤之以鼻，“困兽之斗，何足道哉。”
虚幻巨像毫不在意对手嘲讽，淡淡道：“只剩一隅，那也是你神性中唯一瑕疵，即便瑕疵再，总有一日，也将演变成漏洞，成为你神性中无法弥补的空隙。”
黑色巨像依然满脸不在乎，“那又如何，大势在我，一点点消磨你的神性即可，花点时间算什么，反正时间对我来一文不值，迟早会有那么一，你将无所依凭，灰飞烟灭。”
虚幻巨像大笑。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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