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雅面色不变：“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救了金纹虎族姐弟，当时我就在场。”
兰清雅一惊，她完全没察觉到。
妖圣中期修为能跟着她这个魔神而不被察觉，蔺庭秀有些本事。
瞧着他那深邃而不妖媚的眼线，她问：“你的原身是什么？”
“雪豹。”
兰清雅恍然。
雪豹擅潜行伏击，爆发力强。
怪不得。
“你没有因为和裴金虎的恩怨就放任他们不管。”蔺庭秀着看向英招，涂山玮和扶枫。
“到雪境之后他们更是舍命护你，你为了救这子，还...”
他顿了一下，没再下去，意思已经很明显。
兰清雅重情重义，得道多助。
女阴冷漠寡恩，失道寡助。
蔺庭秀继续道：“若拿你与女阴相较，我宁愿相信你是真的女娲血脉。”
“且你收服了鸿蒙圣火之后，已经激发神力，我似乎不需要再怀疑了。”
“活了几千年，我不会幼稚到希望仙界的人那日没发现我。”
“即便是木有枝有意帮我，至多不过是拖延些时间，他们迟早都会找到我头上。”
“若想活得长久，我如今再也不能明哲保身，必须有所表示。”
“所以，我选择奉你为主。”他着，撩起素采色袍子的前摆，单膝跪地，“主人，我自愿与你签订，请赐予我灵魂契约。”
兰清雅定定看着他，半晌才道：“你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吗？”
只要能与兰清雅签订契约，蔺庭秀以后在妖界甚至飞升上界都有了保障，他已经下定决心。
“主人尽可随意检查。”
兰清雅将神力注入到蔺庭秀的体内，一番探查，确认他身体中没有秘术，法术，和任何可能反噬她的隐秘手段。
他是真心来投靠她的。
有了这个意识，她稍稍放心。
一个妖圣，得之会对她大有助益。
失之...
从没得到过，谈何失之如何呢？
可她怕的是，蔺庭秀是木有枝放在她身边的暗棋。
木有枝心思太深，即便他在幽情谷现身时对她示好，给了她万妖幡的线索。
可她仍旧不敢轻信他。
他效忠女阴，他又时不时对她释放善意；他有二心，可他一直在为女阴谋划，所做之事都是在让她一步步变强。
他投靠女阴以来，妖界的局势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比翼鸟族的万妖幡和五彩石也都落入女阴的手郑
他还为她争取到了烛阴族和朱厌族的支持。
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哪个家族已经倒戈。
就兰清雅接触到的女阴阵营的人来，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做到。
那个人，是她目前为止唯一看不透的，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好像一汪幽潭，表面平静可亲，其实内里暗流翻涌，深不可测。
兰清雅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不语，似是在犹豫。
蔺庭秀见她不松口，思绪急速运转道：“主人，我目睹了仙界之人与女阴接头，只要你能收下我，我可以帮你指认。”
不得不，这是个很好的条件。
他能开口要与她签订灵魂契约，可见是将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了兰清雅手郑
即便他是木有枝的暗棋，有契约的约束，她也有自信可以随时反杀他。
思索良久，兰清雅点头答应了。
她激发了一张灵魂契约和一张主仆契约推到他跟前。
“灵魂契约虽然绑定程度更深，但以你我的关系，主仆契约也足够，看你如何选择。”
她有意试探。
蔺庭秀很痛快的签订了灵魂契约。
兰清雅深深看了他一眼。
难不成是自己太多疑了？
他究竟是什么成份，时间会给出答案。
她有灵魂契约在手，完全不惧。
但愿他了实话，单纯是想要与她结盟，相互辅助的队友。
于是，来时的四人回去变成了五人。
他们自雪境出发，匆匆往回赶。
兰清雅闲来无事算了算，这一路行来，竟然过了三年多。
也不知涂山暝那边如何，十二神兽族是否全都表态了。
她的身份，无主之境的妖皇们能够散播到什么范围。
她不能一直让女阴占据上风，虽然她不惧。
如今她心中无比确信，自己才是真的女娲血脉。
那女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也不在意了。
人族修为已经突破大乘期，魔族修为是魔神。
女娲神力成功将她体内所有的能量翻了一番，再加上鸿蒙圣火...
她自信如今一个人，可以当做三个神只来用。
修为到上神了吗？
劫历得太过杂乱，她不知道。
对于上神那个品阶完全没有概念。
不过在妖界，她该是无敌的吧？
兰清雅不敢让自己这么想，傲慢只会让人陷入泥淖，无法看清周围，也无法看清自己。
但战女阴，她还是有把握的。
回城的最初一段日子，众人都在楼中修炼，尤其兰清雅，要捋顺身体内的情况。
她讶然发现，她的人族修为刚刚突破大辰地仙境就一路飙到后期巅峰，犹自在涨。
于是，楼内的几个男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再次渡劫，进入仙境。
蔺庭秀那深邃的眸子闪过赞赏，他向来自傲，跟了这样的主人，也不算辱没了他。
兰清雅体内元婴从先前的两个重新融合成了一个，元婴金光耀眼且凝实，观之就能猜测里面蕴含着恐怖的能量。
元婴的身后飘荡着一个缓缓转动的金色神环。
神环不断吸纳着地间能用的力量，灵力，神力，魔力，妖力，还有金灿灿的一股磅礴力量。
那是...
功德。
她地仙的修为能涨得如此快，便是吸收了海量的功德。
功德是要做事来修的，泽被苍生的事，与救了一只兔子的事都有功德。
只是多少不同。
或许你就一亿只兔子也比不过赈灾所救的一城百姓。
大多数地仙的功德是受当地百姓信仰崇拜，帮他们实现愿望，从而更多的收获信众来获得。
可她哪里来的功德？
原本端坐的丹田处，竟然翻涌幻化出地万象，宇宙辰星，兰清雅神识探入，发现自己的神识可以在转瞬间到达六界之内的任何地方。
她尝试顺着海量功德寻觅，竟然看到凡界至少十余个大国，百姓们建造了数千座供奉她的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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