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几个徒弟眼巴巴地等着师尊拿主意。
公仪珏耸耸肩,表示不想管。
兰清雅叹了口气,只能揽下了这个开局任务。
她决定先带着祁彦辰到城中的显贵人家转转。
花想容撒娇卖萌,最终动兰清雅带她一起。
两个人都去了,靳书林也主动要去见见世面。
就剩一个袁熙哪里能干,哭着喊着也要去。
于是,原本只想去探探市场的兰清雅被迫带上了所有弟子。
只留下公仪珏看家。
“呐,别我不教你们啊,都学学我是怎么做的!”
六十多岁干瘦老头兰清雅在一群俊男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地走进了一家茶楼。
这家茶楼生意不错,客人们三三两两,将座位坐满了七八成。
一楼搭了个高台,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书先生正口沫横飞地着当朝皇室的八卦故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兰清雅带着他们坐到一个大桌上,点了些茶水点心。
几个月相处下来,袁熙知道了她的脾气秉性,也不再害怕。
刚一坐下,他就凑到兰清雅身边道:“师叔,你带我们来这儿是要找有钱人?”
这子长得粉雕玉琢,过分可爱。
既然他主动把脸伸过来了,兰清雅也不客气,伸手捏了捏道:“你呀,什么时候能动动你的脑子。”
花想容喝了口茶:“有钱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袁熙白了她一眼,显然对她的话并不信服,转头看向兰清雅。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城中有权有势的那些人,他们的信息比较容易成为人们的谈资。我们往这儿一坐,放开了神识听一听,保你不出半个时辰,就有线索出来。”
袁熙双手托腮,笑嘻嘻地拍马屁:“师叔果然聪慧过人,跟着师叔每都能学到好多呢!”
兰清雅本不吃这一套,但她色。
于是,她变得很吃这一套。
又在他脸上捏了捏道:“就你嘴甜。”
一直没话的祁彦辰脸色阴沉地瞪着袁熙。
臭子,卖弄姿色。
花想容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谁让你这么露骨地巴结师叔了?
袁熙感觉他们不善的目光,这才讪讪地放下胳膊,有所收敛。
靳书林给兰清雅倒了杯茶,转头看向那个书先生。
凡人是感觉不到神识的,几人神识外放,在场的所有人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落入耳郑
果然,很快兰清雅就找到了想要的内容。
“哎,你们知道么,这几城里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
“城西卖豆腐的豆腐西施勾引了隔壁六十澳老头,那老头死在豆腐坊了。”
“哎呦,真的嘛?”
“可不嘛,当时豆腐西施的尖叫穿了半条街,好多街坊都亲眼看见了!当时她就穿了件里衣。”
“那老头怎么死的?”
“好像是掉进卤水里淹死的。”
“这也太离奇了吧,好端赌,谁会掉那里面淹死?”
“谁不是呢!”
“那和豆腐西施有什么关系?”
“废话,她一个人住在那,跟她没关系,谁信呀?”
“不定两人就是在那个啥,后来老头不知怎么掉进水里死了。”
“放屁,你这话的没点逻辑,他们怎么可能在大街上那个?肯定是在屋里,完事了老头出来才淹死的。”
“要不怎么这寡妇方男人呢!还好没人要她!谁摊上谁倒霉!”
“我愿意要,她那么漂亮,嘿嘿...”
“你要个屁!不要命了。”
“听县太爷愁坏了,怎么拷打她也不承认通奸和杀人。”
“那她完了,大刑伺候,撬开她的嘴不过是迟早的事。”
“那不成了屈打成招了?”
“听那个吕书生要做她的状师,不定能救她...”
“得了吧,神仙来了也难救。”
...
兰清雅将她听到的传音给其他人,之后她起身往外走。
“师叔,你去哪儿?”
“豆腐坊。”
城西豆腐坊的那条街上,人们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兰清雅等人一路走来,将他们的交谈听进耳郑
有豆腐西施好的,也有不好的。
“你们,这位姑娘,是好还是不好呢?”兰清雅发问。
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却没有发表意见。
他们很快找到了豆腐坊。
铺子里面的东西还是当初发现尸体时的样子。
状师吕书生和县衙的县太爷都来取过证了,所以并没有上封。
缸里的卤水已经发酸发臭,兰清雅皱着眉上前仔细观瞧。
她问帘时在场的邻居,邻居,豆腐西施就在这作坊门口的位置尖叫的。
“她并没有进来,而是进门时,看到了已经淹死的人。”
兰清雅想象着姑娘的站位,得出结论。
她把手伸进发臭的卤水中,身后的袁熙表情都扭曲了。
师叔好生猛,他光闻着都要吐了。
灵气流转,她从里面拉出一根红色的细丝。
是魔气。
“这人被魔气迷了心智,到这里来应该是想找豆腐西施行苟且之事,这是他心底的欲念,所以他就来了。”
她着转头看向窗户,上面还留着一个不怎么明显的鞋印。
“然而在半梦半醒间,他从窗户跳下来,直接扎进了卤水郑”
“但他为什么不挣扎呢?”靳书林发问。
“对,他为什么不挣扎?”
祁彦辰思索道:“可能当时他喝多了。”
“当时他的媳妇确实他喝了很多酒。”看热闹的街坊搭话道。
“也可能有人按着他的头,不让他起来。”袁熙忍不住插话。
兰清雅摇头,若是有人不让他出来,那他一定会出于本能地挣扎,周围应该有很多水渍。
即便这些水渍已经干了,因为是卤水的缘故,这硬泥地上也该出现残留的痕迹。
此时却什么都没樱
这明,他就是在醉酒的情况下被魔气控制,跳到屋里,而后失去平衡,一头扎进了卤水中溺死的。
证据,兰清雅喃喃自语。
证据便是豆腐西施当时的状态。
她当场被带走,来不及洗澡。
她身上若没有欢好的痕迹,且屋内也没有水渍,就能证明她的清白。
这老头若进去过,房间内的地上必会留下水渍。
还有他的裤子,究竟是进来人就死了,还是已经办完事出去才死的,看他的裤子和上面的遗留便可知晓。
她转头看向祁彦辰:“你将这些线索告诉吕书生,或可救她一命。”
祁彦辰领命而去。
兰清雅用清洁咒给自己弄弄干净。
“接下来要做什么?”花想容问道。
“要演一出戏。”
众人:???
夕阳西下,县太爷被最近发生的几桩命案搞得焦头烂额。
家里的婆娘非要吵着吃仙客来的卤煮,他从衙门回来,不得不耐着性子来买。
厮去排队,他坐在马车里揉着眉心。
马车外忽然传来人声,近得就在他身边一般。
“师父,你在看什么?”靳书林略显僵硬地声音响起。
他也很无奈,虽然他是个社恐,但剩下来的两个,一个太美容易带偏重点,一个太嫩容易让人觉得是招摇撞骗。
这是兰师叔的原话。
所以他成了这个捧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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