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医,您还是好好医治我儿,不对,我的千金,不必再多言!”
那银针一针一针扎了下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昏迷一夜的华烨,在刚微亮之时睁开了双眼。
洛神医及时取下银针,将它擦拭干净收回布袋里。
“醒了,华烨你终于醒了,可把爹担心死了!”
华将军刚准备不顾她身上的伤将她抱住,洛神医一把拦在了中间。
“先让她把药喝了,该上药的地方,叫个丫鬟过来上药……!”
“左少将,快马加鞭去将军府上找大姐的贴身丫鬟,叫剑舞,立马带过来!”
一夜未寐的左少将,双眼皮下清澈透亮大眼睛里布满血丝。
“遵命,将军!”
左少将骑上他的汗血战马,疾驰出了军营马不停蹄。
缓过神来的华烨,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泪眼婆娑看向自己正值壮年的爹:华鹏坤!
为了稳固李笠的皇位,他征战沙场,戎马一生最后战死戍边,连尸骨都没有运回来。
一想到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华烨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可把华大将军心疼坏了:“烨儿,是药太苦了吗?还是身上疼!”
“不疼、爹,烨儿不疼,就是眼睛进了风……”
华烨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重蹈覆辙,让您颐养年,远离朝堂纷争…!
“那行,喝完药好好休息,自己能上药的地方,自己先擦点!”
“爹,还有军务要处理,就不多陪你了!”
华将军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下来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杆,昂首阔步走出了营帐。
“没有我的允许,一律不准进入营帐,除了左将军带来的人除外!”
“是,将军!”
一步一个士兵叫着他“将军!”好不威风!
洛神医从铁质的药箱里拿出几瓶药酒,留了下来。
“外敷,一日两次!”
便提着他那几斤重的药箱,出了营帐。
华烨扯下束着头皮发麻的铁面发冠,瀑布般的黑发自然散落在肩上。
脱下几斤重的盔甲,她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打开洛军医给的跌打损赡药酒,扯上裤脚将药酒倒在掌心,揉上自己的脚踝。
她手腕青筋暴起,她很用力!疼得眉头紧皱眼泪汪汪,都没松下一分力。
她不敢相信,回到了自己刚满17岁的那一年,也是在这年在街上玩乐遇见的李笠。
实实在在的疼痛,让人心安!
她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她锁骨明显的脖颈,那里青一块紫一块。
左少将带着剑舞,径直走进帐郑
“禀将军,属下,将人将人…带过来了!”
抬眼间,华烨白皙可见暴露在空气中肌肤,被他收进眼底,话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还烦起左少将,先退下吧!”
华烨的声音响起,没有了假扮男儿身时粗犷,听起来温柔许多。
如沐春风般的左少将,一下耳朵尖都红了,有些不知所措!
“左少将军,还是先回避一下吧!”剑舞挡在他的视线的前方。
他这才慢慢吞吞地挪动身子,退出了营帐外。
“姐,夫人知道姐受伤了,吵着要接姐回去!”
剑舞扎着两个丸子头,头发绳结上还绑着铃铛藏在乌黑的头发里。
她熟练推开军营里的屏风,为华烨解开衣物,看着满背触目惊心的淤青
“姐做一个闺阁女子不好吗?非得当什么女将军!”
剑舞一边心疼抽泣着,一边心翼翼上着药。
“我娘也就嘴上,过两跟那三姑六婆打吊牌,转眼就把我忘了!”
华烨起自己不着调的母亲,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福
可那幸福只浮现了一秒,就收了回去,看起来郁郁寡欢!
“姐这不管不鼓性格,肯定随了夫人,要不是上了年纪,夫人指不定比您还闹腾!”
剑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疼得紧。
「我们家姐偏偏摊上个这么对父母……」
尽管伤口有些开裂脱皮,上药时华烨也只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剑舞打来热水,用热毛巾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渍,手微微颤抖着。
“姐,您休息吧!我守着您!”
“剑舞,你让我抱抱!”
看着年岁与自己现在相差不大的剑舞,华烨眼眶微红。
“啊!姐您不会男装穿太久,养成什么癖好吧?”
剑舞放下手里的毛巾,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衣领。
她那布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害怕的样子,让华烨忍不住笑出了声。
华烨坐正身子,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
“你这丫头,不是少让你看些无用的话本子,脑袋里想些什么?”
她用手指戳了戳剑舞的脑门,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我就是有点冷!”
“那舞再去要一床褥子来!”剑舞整个人像躲瘟神一样跑了出去。
“这个丫头片子,还是跟时候一样古灵精怪的!”
华烨摇了摇头躺在床上,转念一想:现在自己也是个妙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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