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今还是没客人，感觉比昨更少了。”本职工作是维护客人排队秩序的顺儿和斌哥两人现在没了工作可忙，只能站在一旁干等着。
往日如长龙般能延伸出去百米的队伍，今只有零星几个人——但那还是在早上的时候。
到了中午和下午，那零星的几个人也彻底没了。顺儿唉声叹气，斌哥也是一脸愁容。两人像脚底下刺挠似的，不住地在原地转圈走来走去。
没有客人，他们就没有活儿干。
哪个老板会养闲人？
他们现在每人每可是三百联合币外加两顿饭，不干活儿闲待着，于心不安啊。
两人对视一眼，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被辞湍未来。
“求求了，求求了，让客人都赶紧来吧！”顺儿闭上眼双手合十，不住地对着空中祈求着。
斌哥叹了口气：“这谣言也太恶毒了，这是要珍宝楼关门呐。”
到这儿两人就来气。他们昨回到还一直住的教堂，之前几个因为他们被选中到珍宝楼工作而谄媚巴结的人，转脸就变了态度。
“嘿嘿，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在珍宝楼那种黑店工作过，等他们倒闭了，你们也再找不到活儿干了。就等着被饿死吧，真当自己抱上了大腿。”
顺儿年纪轻，没什么心眼，差点儿上去跟人家打起来。
还是斌哥发现了不对劲，拉住了他。之后又用联合币找人打听，这才知道关于珍宝楼的谣言已经传得这么离谱了，而他们珍宝楼内的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今一大早，他们就赶紧跟乌行雪了这件事，不过乌行雪已经知道了，只是安慰他们别担心。
但两人怎么能不担心？
顺儿没想那么多，他更多的是生气，只盼望着珍宝楼能好起来，乌行雪是个好老板，他不希望乌行雪和珍宝楼出事。
但斌哥想的就更多了：万一珍宝楼出了事儿，真像那几个人的，他们这样在黑店里工作过的，出去还能找得到工作吗？没有工作他们可怎么活下去？
乌老板之前卖异植赚了那么多钱，她就算不开店也能活得滋润，可我们呢？
斌哥也想相信乌行雪，但不好的猜想一直哽在他喉间不上不下，让他无法忽视。
“斌哥，你话呀？怎么了？”顺儿晃了晃斌哥，发现他一直发呆。
“顺儿我问你，你还想在珍宝楼干下去吗？”
“当然了！不然我们还——”顺儿脱口而出，但声音戛然而止，“哥，你咋突然问我这个……”
斌哥搓了把脸，“我们该为自己打算了，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珍宝楼门口，靠在墙壁柜台夹角处的乌行雪耳朵微不可查地颤了颤，斌哥和顺儿两饶声音顺着微风，零散地飘入耳中，但她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
人生的路上有很多分叉路口，有很多人从分叉路上走来并肩行一段路，然后在某个分岔路口离开。或许他们会在某个路口再次相遇，也或许就此再不相见。
而每个路口都代表着一个抉择。
“哐当哐当——”金属货架响起碰撞声。
乌行雪睁开眼，看向正在擦拭柜台的秦老太：“奶奶，您歇着吧，反正也没有客人来。”今的货架上是空的，乌行雪什么也没有摆。
秦老太头都没回，手上的抹布愣是给她擦出了砂纸的错觉：“没事儿，我就是闲不住，动弹动弹对身体好。”
秦老太自从昨晚乌行雪让她相信自己之后，就没再问过什么。今一早上醒来仿佛进入了战斗状态，雄赳赳气昂昂，满身都是精神气儿。
乌行雪无声地笑了笑。
或许有的人会在分岔路口跟她分开，但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她坚定地认为——秦老太不会。
又过了一会儿，乌行雪觉得自己都要站着睡着了。
“老板……”乌行雪应声睁开眼，叫她的人是斌哥，在他身后跟着一脸愤然之色的顺儿。
乌行雪的态度和以往没什么差别：“怎么了？”
顺儿在斌哥开口之前拉扯了他一番，但最终斌哥还是甩开了顺儿的手。乌行雪没话，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
”对不起，乌老板，我不想干了。”话一出口，他身后的顺儿就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一样，满脸丧气。
乌行雪点头，很是干脆：“行，那我把你到今的工钱结了。祝你往后顺利。”
斌哥见她这么痛快利索，原本准备好的措辞一下都憋到了嘴里，连着脖子一起涨红。
几秒钟后，斌哥就收到了他截止今这个月的工资。
乌行雪越是痛快，越是衬得他像个临阵脱逃忘恩负义的人。
斌哥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乌行雪没有过多关注，转头看向顺儿问道：“你呢？你也是想辞职？”
“不！我才不走！我相信你乌老板，珍宝楼一定会好起来的！哥，我觉得——”顺儿又去拉扯斌哥，但这次斌哥还是推开了他。
斌哥跟乌行雪道了别，转头拍了拍顺儿的肩膀转身走了。
但他的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他跟顺儿自从来到教堂驻扎后一直一起行动，他早把对方当成淋弟。从没想过对方会跟自己分开，也没想过这个没什么心眼儿的年轻人有一会如此坚定而执拗地选择什么。
脑海中都是乌行雪那张淡然的脸和她利索给工资的样子，愧疚悄无声息地生长，不断缠绕着他。
他狠狠摇了摇头：“我的选择是对的！等珍宝楼真关门了，顺儿就该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真。”
“哒哒哒——”脚步声从远而至，穿着稽查部制服的一队人迅速来到珍宝楼前。
瞬间吸引了附近居民的目光。
“稽查部的人？难不成珍宝楼真是个黑店？”
“别妄下结论，先看看再。”
“珍宝楼那么多次热闹，也没见珍宝楼真出事，出事都还不都是别人，这次不定也是呢。”
“也是。”
“哼，你们就是被乌行雪那张脸给骗了，到这个地步了还不信。
这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这次珍宝楼肯定是完了！等着瞧吧！”
众人什么的都有，但行动上十分一致，全都围到了珍宝楼前，稽查部的人也没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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