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高眉头紧锁，来回踱步。这根本不像是沈括的行事风格！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一旁的太监也听得目瞪口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汁中丞，这…这沈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赵高没有回答，他紧紧地盯着水塘里游动的锦鲤，眼神闪烁不定。沈括的异常举动让他感到不安。
他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他挥退了探子和太监，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石桌。
沈括的反常举动，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莫非，这子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但是田光近日并没有传回任何异常的消息。
难道……沈括是在故意装疯卖傻，迷惑自己？赵高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不行，自己必须亲自去一趟沈府，探探沈括的口风。
沈府，沈括正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感到无比的惬意。
“沈大人，赵高公公来了。”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道。
沈括微微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老家伙来干嘛。
赵高走进院子，看到沈括这副悠闲的模样，心中更加疑惑。他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少府令大人，别来无恙啊。”
“赵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沈括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高。
“呵呵，少府令大人笑了，咱家这不是挂念大人嘛。”赵高干笑了两声，眼神闪烁不定，“听大人最近身体抱恙，咱家特地来看看。”
“有劳赵大人挂心，本官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沈括一脸冷漠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赵高讪讪地笑了笑，心中却更加不安。他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少府令大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陪舍妹逛逛街，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沈括着，指了指一旁正在练箭的沈清。
赵高顺着沈括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正拿着一个手弩。
“令妹好身手啊。”他干巴巴地夸赞了一句。
“赵大人若是无事，就请回吧，沈某还要陪舍妹玩耍。”沈括有些不耐烦地道。
赵高脸色一僵，没想到沈括竟然这么直接地下了逐客令。
他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少府令大人真是好福气啊，整日与家人相伴，哪像咱家，整日为陛下操劳，唉，这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沈括的反应。
沈括依旧神色如常，只是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对赵高的话并不在意。
赵高干咳一声，目光闪着探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少府令大人，近来国库亏空严重，陛下为此很是头疼啊。听闻，此次边疆前线战事，缴获颇丰？”
沈括心中冷笑，这老阉狗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是啊，托陛下的洪福，此战大捷，缴获确实不少。”他回答，但内心却警铃大作。
赵高又靠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
“只是…咱家收到风声，此次缴获的粮草数目，与实际出入颇大啊。”他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括，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慌乱的痕迹。
沈括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结结巴巴地道：
“赵…赵大人，这…这从何起啊？下官…下官一向奉公守法，怎…怎么敢…”他故意装出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样，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赵高看着沈括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疑惑。
“沈大人不必惊慌，”他缓缓道，语气放缓了一些，“咱家只是随便问问。毕竟，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嘛。”
沈括偷偷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继续装傻充愣：“下官…下官真的不知道啊！赵大人明鉴！”他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度，好像受了大的委屈一般。
赵高见沈括如此反应，心中更加捉摸不透。他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太监上前。“去，把账本拿来。”
太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摞厚厚的账本回来。赵高随手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处问道：
“沈大人，这上面记载，近日缴获的粮草共计五万石，可实际入库的却只有三万石。这…该如何解释啊？”
沈括心中暗道一声来了，面上却更加慌乱，支支吾吾地道：“这…这…可能是…可能是路上损耗…损耗了吧…”
“损耗两万石？”赵高猛地抬起头，眼神锋利，“沈大人，你当咱家是三岁孩吗？”
一旁的太监也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道：“汁中丞…这…这沈大人…莫不是…莫不是真的…”
“住口！”赵高厉声呵斥，太监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再言语。
他再次看向沈括，眼神中满是审视。沈括心中冷笑不已。演戏嘛，谁不会呢？
“赵大人，”沈括眯起眼睛看着赵高道。
“沈某可以对发誓，绝对没有贪污一粒粮食！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捣鬼！”
赵高看着沈括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心中更加疑惑。这子，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底牌？
沈括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赵高准备再次发难时，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连跑带爬地来到赵高身边，哆哆嗦嗦地附耳了几句。
他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岂有此理！”他怒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沈括心中暗笑，看来好戏要开场了。赵高一路疾行，回到府中，怒气未消。他一把推开前来迎接的管家，径直走到书房，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到底怎么回事！”他对着面前的部下怒吼道。
部下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道：“禀中丞大人，田大人和宋监军…他们…”
“他们怎么了！快！”赵高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部下浑身一颤。
“他们都…都死了！”部下颤抖着完这句话，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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