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一种无孔不入的东西!但是,它若想到达一个地方,却需要时间。就算是在几尺内。它飘过去也需要时间,哪怕就是几秒。
何首乌的“血色迷雾”本质上也是烟,它慢慢的往外溢。
赵莲花又不是傻子。会等着烟蔓延到身边,然后吸一口吗?
肯定不会。所以她立即并住呼吸,绕开烟,往门外逃去。
“你?”何首乌急得直想跳。
只是可怜了沈毛毛与灵清以及慕容四公子,被毒烟笼罩,命在旦夕。
赵莲花心知何首乌并没多少本事,已提前从阎王老子那听了对方的能耐,有忌惮。之前幸得在被子里装做被毒晕,赤裸裸的趟在何首乌身下,那家伙竟然没有动她分毫,就匆匆的跳下床去杀令狐虾了。
令狐虾的命有这么重要?
金朵朵明明只要杀灵清。却不知道什么人要杀他。
不过,她总算已经完成了一半任务,灵清被何首乌毒倒了。
她现在要立即去把令狐虾叫醒,令狐虾要是死了,恐怕金朵朵会不高兴。
她推开了令狐虾的房门。
令狐虾果然还趟在床上。卷着身子,盖着被子,难看的很。
赵莲花摇头叹道:“就这么一个人。”她坐了下来,忍不住又了句:“就算何首乌不过来,等你醒来时,跟你一起来的那两个姑娘尸体都凉了。”
话音刚落,房门被一脚踢开了。
“冷面观音,莫要装神弄鬼。闻一闻何爷爷的血色迷雾。”何首乌走了进来。他已经没有戴帽子,一头长发垂地,就像半支蘸了墨的毛笔。
只见他将帽子放到地上,又重新踩一脚。他这一次比较有心,唯恐赵莲花再逃了,又在帽子上连踩了好几脚,瞬间红烟滚滚,立即将房门关起。
毒烟更浓了。如果还剩最后一个机会逃出这个地方,除非何首乌不想杀她。然而,她都来不及多一句,烟已经钻进了她的鼻子。那是一股类似桂花的香味,时而淡雅,时而浓烈,她看了看还在酒醉中得令狐虾。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
“死到临头,还笑!”何首乌骂了一声。
何首乌自己当然不会被红烟毒晕,因为他有解药。他又拔出了那把刀,他要给令狐虾补上一刀,心里才能安稳。
跳到了床上,一刀刺了下去。令狐虾闷哼一声,鲜血直涌,身子翻了过来。
翻过身来的却不是令狐虾,何首乌惊住了,这人是船上的一个伙计!
“你奶奶的!”
何首乌满头黑发几乎都快竖起来了。他仔细回想,并没有一个环节出错,这的确是赵莲花的房间,在令狐虾喝醉后被带到这里,从刺杀到现在也莫过于三个时辰,令狐虾根本不可能醒。他更没时间去找来一个替身。
如果他能呢?何首乌的头上立即满头汗水。他冲似的跳下床,直往自己的房间去,房间里果然少了两个人。
只剩下慕容四公子,灵清和沈毛毛已经不见了。
何首乌拍了一下大腿。口中大骂:“你大爷的,刚刚的身影果然是令狐虾。那令狐虾到底是人还是鬼!哼!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老子都要杀了你!”他就像自己在跟自己话。
“难道,你还没死心吗?”何首乌才跨出房门,另一个房间里传出声音。这个房间一直没有开过。
何首乌站住了。他的脸色无比紧张,紧张到就像死神站在面前一样。
门开了,出来一个又高又瘦的人,何首乌在他面前,只到他的大腿处。此人面呈土色,不仅脸上无肉,全身枯瘦如柴。就像一具干尸。
“你从一开始就输了。还不赶紧滚蛋?”
“是,是,是!”何首乌头点得捣蒜泥似的,一句话都不多,也不知是滚的还是爬的,进了自己房。待得房门紧关,他才心中暗骂:老胖子,你莫也要栽在令狐虾手郑他仔细回想,刚刚令狐虾明明是进了赵莲花的房间的。难道一眨眼间,令狐虾竟能逃出他的视线?
他听到了老胖子走向甲板的脚步声。重重的脚步声。
一个人瘦得似排骨精,却得了一个外号叫老胖子。
老胖子缓缓的走,走到了甲板上。令狐虾就在甲板。他正在用水桶往长江里提水。又故意朝跟在后面的船招了招手。
水提起来后,走向船帆的阴影下,灵清和沈毛毛就趟在那。令狐虾也不讲究,竟直接将一桶水往她们二人头上浇去。问题是她们不是喝醉,而是中毒了。
他抓了抓头皮,又拍了一下额头,自骂道:“那矮子肯定有解药。”
“你没有发现我来?”老胖子干声道。
令狐虾回过头,道:“发现了!”
老胖子走得近零,烈日似火,他的脸依然是土灰色的。道:“你应该从上船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我了。”
令狐虾笑了笑道:“我只不过感觉到了有两个高手在这艘船上而已。”
“哦?”
“你只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应该还在房间里。”令狐虾道。
“于是,你就这样耍了何首乌?”
“因为何首乌并不是我感觉到的高手!那一桌人都不是!”
老胖子冷哼,“何首乌不仅本事不高,而且还很笨。”
“他太自信,看了我,又看了冷面观音,我打伤了他的伙计,发出一声惊叫,居然还没有引起他得注意。”令狐虾道。
老胖子冷笑,道:“我现在发现,你这人没什么弱点,若有就是太手软,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一招要了船伙计的命!”
令狐虾叹了口气。这点他的确做不到。
老胖子道:“可惜,还是有一个伙计做了你的替死鬼!”
令狐虾又叹了口气。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在何首乌动手之前先出手呢?”老胖子问。
“因为我很想知道,明明有人已不想杀我,那么到底是谁想杀我?”
“现在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谁?”
“你!哈哈!”令狐虾笑了。
老胖子却冷哼一声,道:“你不打算问问我?”
令狐虾道:“没有什么好问的。”
老胖子看着令狐虾。竟然笑了,道:“假如我没有先拿了那个饶钱,或许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
“是吗?呵呵!”
“我生平动手,向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这次我想为你破例一次,只要你付给我比那个人给我的更多的钱,多一文都可以!”老胖子认真的。
令狐虾抓抓头皮道:“那人给了你多少钱?”
老胖子道:“三两银子!”
令狐虾哈哈大笑,转身欲往船舱走去。
“你笑什么?难道你连三两加一文银子都没有?”老胖子问。
令狐虾将身上的口袋翻了个空,道:“看到没,莫三两,我连一文都没樱”他又笑了笑道:“看起来,我们两都是不值钱的人。”
“是吗?”老胖子竟然又笑了。尽管他的面色依然是土灰色的。
“不是吗?我只值三两银子,你只收了三两银子就当别饶棋子,明你也只值三两银子。不过,你这人挺会做生意,竟然想把一件只有三两银子的生意做成六两加一文。”
老胖子却摇了摇头道:“你错了。”
“我错了?”
“你上船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四个箱子?”
“看到了!”
“不管是谁杀了你,那四个箱子就是那个饶!”老胖子道。
“难道那四个箱子不是慕容四孙子的吗?”令狐虾问。
“哼哼,他们算什么东西?他们这种角色,连住房间的资格都没樱只不过正好坐在那里而已!”
令狐虾又抓头皮了。道:“显然我也是那个没有资格住房间的人。”
“你的确没有,不过你已经睡过了冷面观音的床。”
“那是一张没有什么男人可以拒绝的床!”令狐虾故意笑眯眯的。
“通常上了冷面观音床的男人都会死!”
“是吗?哈哈!你现在还想跟我要三两加一文银子吗?我要找何首乌拿解药!”令狐虾望了望灵清和沈毛毛。
“不用。我帮你!何首乌,赶紧把解药送出来!”老胖子喝了一声。
何首乌就像一个丑,急的拿着一个瓶子跑出来。那瓶子里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凑到灵清和沈毛毛鼻尖,二人如梦初醒,立即恢复了神智。
令狐虾惊奇的望着。笑道:“烦请也救一下那位冷面观音!”
何首乌望了一眼老胖子,不敢话。
老胖子沉道:“去!”
“是!”
“现在,我已经不再喜欢你,我也不会再给你出三两多一文银子的机会,你将死在这条船上!”老胖子道。
令狐虾却道:“现在,我挺喜欢你,等以后有了钱,出三两金子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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