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仿佛所有情绪都堵在胸口，却最终只是将视线移开，声音压得低到快要听不见：“我知道我疯了……但我不疯，谁疯？你要是真被那些混蛋碰了，我就算死，也没法原谅自己。”
秦淮茹怔在原地，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却不知该些什么。风卷起她鬓边的碎发，但这一次，她没有退缩，而是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
“王大锤，我不希望你死。”她贴着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道，声音轻轻的，却坚定。
王大锤下意识地身体僵直，但很快，他的眼神从愣怔变得复杂，甚至带着些连他自己都不清的情绪。他抬起的手想推开，可最终却无力地下垂……
就在这时，远处巷尾一阵汽车引擎声突兀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彻彻底底掷地有声的威胁：“别得意太早，王大锤，今晚这事，可还远远没完呢！”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巷口。车灯划破黑暗，照亮了王大锤苍白的脸。他下意识地将秦淮茹护在身后，身体绷紧，像一只随时准备搏斗的野兽。
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与这昏暗的巷子格格不入。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对着王大锤的方向吐出一团烟雾。
“哟，王大锤，没想到你还有这艳福啊。”男人语气轻佻，眼神轻蔑地扫过秦淮茹，“怎么，傍上大款了？刚才那几个废物，是你新主子派来的？”
王大锤冷笑一声：“许大茂，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用不着你在这儿装腔作势。”
许大茂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装？我需要装吗？你王大锤，不就是个窝囊废？要不是你爹当年……”
“你闭嘴！”王大锤猛地打断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我爹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许大茂耸了耸肩，毫不在意。“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也对，你爹那老……”
“许大茂！我警告你，别再提我爹！”王大锤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许大茂却像是故意激怒他一般，继续道：“怎么，想打我？你敢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的人……”
他话音未落，王大锤已经猛地冲了上去，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许大茂猝不及防，踉跄后退几步，眼镜掉在霖上。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王大锤。
“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王大锤怒火中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负的王大锤吗？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秦淮茹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想要上前劝阻，却又不敢靠近。
许大茂反应过来，也开始挣扎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王大锤，你个疯子！你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
突然，巷口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影迅速靠近，将他们团团围住。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他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许大茂，又看向王大锤，语气冰冷：“子，你胆子挺肥啊，连我兄弟都敢打。”
王大锤心里一沉，知道今晚恐怕难以善了了。他将秦淮茹护在身后，强装镇定：“我不管你是谁，今这事，是他挑衅在先！”
刀疤男冷笑一声：“挑衅？我看你是活腻了！”他一挥手，身后的手下立刻围了上来。
王大锤深吸一口气，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他紧紧握住拳头，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秦淮茹突然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直视着刀疤男，声音清脆而坚定：“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刀疤男一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哟，还是个辣椒。怎么，想替你的情郎出头？”
秦淮茹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他是我朋友，你们不能动他！”
刀疤男哈哈大笑，语气轻佻：“妞，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我了算！我想动谁就动谁！”他着，伸手就要去抓秦淮茹的下巴。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秦淮茹，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腕牢牢抓住。
王大锤的手如铁钳般死死扣着刀疤男的手腕，冷峻的目光像刀一样射进对方的眼里。“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人，她你别碰。”他低声道，声音不大，但那种压迫感却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片刻。
刀疤男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衣着普通的男人居然敢还手，且力气大得惊人。他抽了几次都没能把手挣脱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眼神一凛，用力一挥，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折叠匕首，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秦淮茹看到这一幕，瞬间屏住了呼吸，“王大锤，心！”她忍不住轻呼一声。
王大锤却没有丝毫畏缩，他一抖手将刀疤男甩了出去。那匕首滑了一下差点划到刀疤男自己的手臂，他踉跄地退了几步才站稳，恼羞成怒地吼道：“动手！给我弄死他！”
围住巷子的那些手下像闻到血腥味的猎犬，瞬间蜂拥而上。王大锤眼神一冷，迅速将秦淮茹推到巷子的墙壁边，“站好，别过来！”他转身直接迎了上去。
拳头砸出的声音、衣料撕扯的声音、恶狠狠的咒骂夹杂着低沉的闷哼，巷子里顿时乱作一团。王大锤虽然身手凌厉，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两个人从背后擒住了胳膊，而另一个人则抡着一根铁棍直冲他的膝盖砸去。
“住手！”秦淮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眼眶红得要滴出血。她猛地扑了上去，想要挡住那个挥棍的家伙，却被刀疤男一把揪住了衣领，狠狠拽到了一边。“娘们儿，别急，等我处理完他，再好好收拾你！”
“放开我！”秦淮茹奋力挣扎，那一瞬间几乎要哭出来，更多的是愤怒和恐惧。
就在这时，王大锤猛地发力，挣脱了身后的钳制，一脚踹开了扑向自己的两个人。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嘭的一拳砸在刀疤男的脸上，后者猝不及防，连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到了一旁的铁皮垃圾桶上，狼狈无比。
“我看谁敢动她！”王大锤站在那里，呼吸急促，血从额角流下，沾染了他的脸。他的衣襟已经被撕开了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却丝毫不显狼狈，那双眼睛里的怒火灼让几乎要将整条巷子点燃。
刀疤男捂着被打肿的脸，完全被激怒了：“还愣着干什么！弄死他！打断他的腿，看他怎么狂！”
一群人正要冲上去，突然，一道刺耳的哨声从巷子外传来，再然后，大概六七束手电光穿透巷子的黑暗，映出一片耀眼的寒白。
“公安！统统别动！”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巷子里的混混们顿时一顿，显然没料到会碰上这种变数。
刀疤男愣了一秒随即咬紧牙，回头朝巷尾喊道：“撤！快撤！”他带头往旁边的路钻，但刚迈出一步，那些手电光迅速包围了上来，几个穿制服的公安雷霆般冲进巷子，将人一个接一个地按到地上。
“秦……秦淮茹……”王大锤晃了晃，终于压下脸上的杀气，转头看向那被吓得一阵阵颤抖的女人。他一步一晃地走过去，声音沙哑：“你，没事吧？”
秦淮茹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跑过去抱住他，哽咽得不出话。
还没等他们从刚才的惊魂中完全脱离，又一束车灯破开巷尾的黑暗，这一次的车，却是许大茂送来的“援兵”……
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巷夜晚的宁静。刀疤男和他那群乌合之众，就像耗子见了猫，瞬间作鸟兽散。王大锤这才感觉一阵脱力，腿肚子开始发软。他强撑着，一步步挪到秦淮茹身边，额头的血顺着眉骨滴下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触目惊心。
秦淮茹还紧紧抱着他，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受惊的鸟。王大锤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没事了，没事了……”
“王大锤……”秦淮茹抬起头，泪眼婆娑，眼神中满是后怕和…… something more。王大锤看得心头一热，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咸咸的，带着一丝淡淡的脂粉香。
秦淮茹愣住了，呼吸也停滞了一瞬，随即，她闭上了眼睛。
王大锤感觉一股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巷子里的灯光昏暗，警笛声渐渐远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她，以及两人之间暧昧的呼吸声。
就在王大锤即将更进一步的时候，刺眼的车灯突然照亮了巷子，一辆吉普车嘎吱一声停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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