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看向于淮，后者脸色一白，跪倒在地。
一同跪下来的还有御林军首领李佑安。
“陛下，微臣看护不力，守卫不严，致使贼人潜入皇宫行刺，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李佑安沉声开口。
夏云摆摆手，没有理会，而是深深看着于淮，喝问道：“于淮，朕且问你，那日赫连桀的队伍之中，到底有没有这女刺客！”
于淮身子一抖，敏锐的察觉到好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有陛下的，也有宰相的……
他张了张嘴，正想开口，刘如海在旁边阴测测道：“于副统领可要想好了再回答，要是敢欺骗陛下，免不了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听起来像是让他实话实，可于淮心里和明镜儿似的。
这分明就是在威胁！
他都快急哭了，怎么回答都会得罪人。
要不就是陛下，要不就是宰相。
这两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擦去额头第冷汗，于淮只能支支吾吾的开口道：“这……臣……忘记了！陛下恕罪！使者队伍里究竟有没有这名女子，我……我当时检查的不太仔细，所以……”
怎么回答都不行，他只能不知道。
“忘记了？不仔细？”夏云眉头一掀，倒竖起来，眼中露出森寒杀意。
敢这么糊弄他，真当他不敢杀人？！
“这点事都办不好，朕要你还有何用？！”
咆哮一声，拿起手边的砚台，猛的砸到于淮脑袋上，“废物！”
“砰——！”
于淮额头破碎，瓷片划破头皮，满脸都是鲜血。
他心头一跳，顾不得疼痛和眩晕，连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陛下殿前如此失态，可见已经暴怒到了极点。
“陛下恕罪！微臣保证，以后一定会仔细认真，绝不会再像这样粗心了！”
“上一次朕已经警告过你了，结果你还是差点酿成大错，继续留你，朕心难安。”夏云冷淡到了极点，漠然道，“来人，拖出去杖毙！”
“哗——！”
金銮殿沸腾起来。
于淮也一个晴霹雳，整个人面如死灰。
杖毙？！
他怕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个处死第大臣吧！
哪怕先皇，也从没有大殿上赐死的先例啊！
陛下怎么……怎么如此狠心！
刘如海连忙跪倒在地，膝盖发出一点闷响。
他沉重开口道：“陛下还请三思！”
“于副统领虽然失职，但殿前杖毙，绝非明君所为！”他花白胡须，开始颤抖，余光瞥见于淮脸色挣扎，更是心中急牵
陛下突然掀桌子，要是于淮倒戈，那可就全完了！
“百官有错，应由三司会审，而后定罪，陛下今日一怒，致使血溅丹墀，那以后的史书上……”
到这里，刘如海喉头滚动几下，声音尖锐起来：“只怕会把陛下描述成一位暴君！”
“此事传了出去，楚国只会笑我国纲常混乱，南方的国，也会觉得我大夏礼法失序！”
满殿大臣，皆化作低头鹅，这一刻变得耳聋。
屋外，有秋风吹过，掠过穿堂，簌簌作响。
夏云死死捏着御案边缘，指节发白。
“宰相觉得，哪怕百官欺瞒，朕也应该忍让？”略显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轻笑，手指抚摸过桌边精心雕刻后浮凸的龙纹，“亦或者，宰相想威胁朕，让朕屈服？！”
刘如海呼吸一窒，被夏云身上的威严，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重重叩首，声音暗哑：“臣绝无此意！”
杨安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感动。
皇帝媳妇，这是心疼了，为了他硬刚宰相呢！
可局面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校
而且于淮今日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没有一口咬死不是，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不知道，明此人已经动摇。
这会儿杀人，不利于团结朝堂上的墙头草。
而且行刺失败，短时间内刘如海绝不敢继续动手，倒不如饶于淮一马。
他必然会感激涕零。
“陛下，于大人纵然有错，不过依我看，还是罪不至死，不如打五十大板，罚俸三年，让他好好长个记性。”
于淮感激的看了一眼杨安，疯狂点头：“陛下，臣以后一定兢兢业业，肝脑涂地！”
夏云顺势松口，“既然腻替他求情，那朕就给他一个机会。”
“于淮，你记住了，事不过三，倘若再有下一次，你就别想要脑袋了！”
“另外，李佑安身为御林军统领，御下不严，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于淮松了一口气，砰砰叩首，李佑安也领受皇恩。
“谢吾皇隆恩！”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刘如海这会儿，也不敢话。
陛下罕见盛怒，他们当臣子的，还是别继续触霉头了。
下朝后，夏云冷着脸离开。
于淮被拖到殿外挨板子，惨叫声人每一个路过的大臣都心有戚戚。
赫连桀走到刘如海旁边，开口道：“宰相，我们……”
刘如海脸色一肃，摇头示意。
“这里人多眼杂，你先回去，等老夫来找你。”
完，刘如海大步离开。
赫连桀看着背影，目光深沉起来。
……
御书房。
夏云正在听昨夜被刺杀一事。
染玑走进来，恭敬拱手：“陛下，属下派出寻找曹赟的人已经回来了。”
夏云眼睛一亮，赞赏的看了一眼杨安。
东厂的人，杨安调教的还真是不错，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人找到了吗？”
“已经押到了东厂。”
夏云当即对着杨安道：“走吧，随朕一起去审审。”
杨安起身，搀着夏云胳膊，两人手握手来到东厂。
屋子里，一位身穿官服，脑满肠肥的胖子被五花大绑。
他嘴里塞着麻布，正在扭动，发出猪一样的哼唧声。
杨安和夏云走进后，他立刻停止动作，盯着二人难以置信。
被绑到皇宫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眼前出现的人居然还穿着龙袍？！
“这就是曹赟？！”
夏云看着曹赟，忍不住皱眉。
这也太胖了，躺在地上和猪没什么区别。
“陛下，他就是曹赟！”染玑在一旁开口。
“把他嘴里第东西取出来，朕要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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