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琼华的眼泪从她光洁的脸庞滑落，慕容嘉的内心无力又心疼，他伸出手想要替他拭去眼泪，得到的却姜琼华的躲闪。
许多话堵在心里，最后出口却只剩一句“对不起”。
“你是要对不起，不仅仅是对着我，更是对着我父亲，我母亲，我哥哥！甚至还有你的弟弟们！”姜琼华垂着头，低低道，“因为你与南疆王结盟，我父兄不得不上战场，还背负了通敌的骂名，就连他死了，都不能够有一场葬礼，我母亲多么刚烈的女子，将我们兄妹几个长大，如今好不容易要看到我们长成，父亲死了，我母亲也死了……
我哥哥，我妹，到现在都没有下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慕容嘉，还有你的弟弟们，他们对你俯首称臣，你却设计假死夺人妻子……你败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你？”
慕容嘉听着她声泪俱下的指责，心里极其愧疚，可却又不愿意放手，他急切地拉着姜琼华的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知道我与南疆王的结盟会害死你父亲，我们只是想给大文皇帝一点震慑罢了，那南疆王…他诡计多端，定是他收买了你父亲身边的副将，琼华，我已经替你父亲报了仇，我将那南疆王杀死在殿内，还攻打了南疆，让它成为了雪域国的一部分……”
“你是为了我父亲报仇吗？你扪心自问，你难道不是想扩大你雪域国的疆土？慕容嘉，从一开始我们在那黑夜里相遇，你是不是就盯上我了？是不是你想通过我得知我父亲的动向，就因为我是姜善的女儿！”
慕容嘉话还未完，姜琼华便对上他的眼，质问的打断了他，眼中满是愤怒，那一声声的质问就像箭一样射在了慕容嘉的心上，让他疼痛不已。
他慌乱地摇摇头:“不是，不是，琼华，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那只是巧合。”他似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摩挲着自己的衣物，慌乱地拿出一把折扇，递给姜琼华:“你看，琼华，你看。”
姜琼华疑惑地接过那折扇，打开一瞧，折扇里是自己当年七夕时与元敏宜为了争夺那礼品而题的诗，旁边自己用胭脂作的画许是经过了岁月的打磨，已经变得有些暗淡。
“这扇子，怎会在你这里？难道…你就是当初用一锭金子买下折扇的那个人？”姜琼华看向慕容嘉问道。
慕容嘉点零头:“是，我当时还是四皇子的时候，经常游历四方，为的就是给我父王找延续生命的药，那日七夕，我本是只想凑个热闹，没想到你竟如此古灵精怪，想法又不同于那些闺阁姐那般墨守成规，我便感到很新奇，买下了这把折扇，自此，我便对你产生了些兴趣，而后，我又来过大文几次，有时候也会遇到你，但我都只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你，直到那日夜晚，你抢了我的马，
那是你第一次和我话，你没有一点闺阁女子的矫揉做作，翻身上马的姿态洒脱自如，又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再往后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承认，我是有心在你身边，可我只是喜欢你，爱慕你，琼华，爱一个人没有错，直到你父兄出了那些事，我才知道我与南疆王结盟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姜琼华不敢看慕容嘉看着自己那样深情的目光，她生怕自己看他一眼，便会心软，只能低着头看着那把已经老旧快要褪色的折扇。
“琼华，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弥补我犯下的错误，你已经是我的国后，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国后该做的事情，你开心快乐的在这生活便好，一切都有我……”见姜琼华并未话，慕容嘉以为她有些动容，伸手拉过姜琼华的手安抚道，“开心？快乐，我的家没有了，哥哥和妹妹到如今都没有下落，我如何开心快乐？慕容嘉，这一切的始源都是你，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做你的国后，若你还有点良，你就该放我离开。”姜琼华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纠结和痛心，语气里满是愤恨。
他怎能这样无所谓的出这样的话？还让人开心快乐的在这里生活？姜琼华冷笑了一声，将手抽离，脸也别向一边。
慕容嘉没有想到姜琼华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愣了一瞬，发觉自己错了话，他急切地想要解释，可出口的话却又像刀尖:“琼华，你不接受我的爱，是因为你心里，有败吗？败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想要报仇，可以，南疆王已经死在我这里，你想要取大文皇帝的狗命，我可以帮你，我杀了他，为你父亲母亲报仇雪恨，你想找你哥哥和妹，我派暗线帮你找，找到后带他们回宫里住下，我还可以封你兄长为护国将军，让你妹妹做女官……”
“够了，让我兄长在你的雪域国做护国将军，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对我们来，也算是杀父仇人，你让大文的百姓们知道，该如何想我们姜家，这不是让我们坐实了我们姜家卖国的罪名吗？”姜琼华呵道。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败没有你这个哥哥，你夺人妻子，不怕传出去你的子民笑话吗？”顿了顿，姜琼华讽刺地看着慕容嘉道，虽然她当时嫁给平顺王不是自己的本意，可也不赞同慕容嘉这样夺人妻子的作为。
慕容嘉失了神，他呆呆地瘫坐在床榻上，仿佛抽干了所有力气，姜琼华那些话听在他的耳里，他便以为是姜琼华心里爱的是自己的败，半晌，他垂着眸，嘴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抬起头来，眼睛定定地看着姜琼华，双手抓住姜琼华的双臂道:“琼华，我知道你心里有慕容易晖，可我比慕容易晖更早认识你，我不能放你离开，不能放你回到他身边，败他爱你，可我比败更爱你，我不会放你走的，就算是将你禁锢在我身边，你恨我也好。”
姜琼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嘉：“你疯了，你简直不可理喻。”她奋力挣脱开慕容嘉的束缚。
慕容嘉力气大的让她挣脱不开，下一秒，她被慕容嘉紧紧地拥入怀中，耳边传来慕容嘉的呢喃:“我是疯了，疯子的世界只剩下你，我不许你离开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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