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百年
柳飞絮容颜依旧，可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夜云湛身上的魔力越来越少，眉心的魔纹也变得暗淡了许多。
这一日
柳飞絮一如既往在药房调配巫药，今日提称的手却抖的厉害。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咳嗽过后，柳飞絮啐了口血沫，却在血沫里看到了不该有的东西。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是因为中蛊才变差的。
巫族里有人想要她死。
为何呢？
当晚，柳飞絮站在窗边盯着空看了许久。
夜云湛顺着她的视线遥望，空乌云密布，没有星星。
“你身上的魔力只剩一点，我将净化的法子转交给了凤竹予，明日一早，我送你回逍遥。”
“……”夜云湛沉默半晌，点头，“多谢神尊。”
“不必谢我，这本就是我欠你的。”柳飞絮丢下一句话，绕过屏风躺到了床上。“歇息吧。”
待夜云湛醒来时，一直束缚着自己的袄缚龙锁不知什么时候被解除了，环顾四周，哪里还是若连山，分明是逍遥。
“你醒了？感觉如何？”凤竹予着，递给夜云湛一碗药汁。
夜云湛接过药汁，看到了熟悉的流萤草。
“是柳飞絮把我送回来的吗？”
提到柳飞絮，凤竹予神色微动，“巫族几位长老发动暴乱，柳飞絮被迫退位不幸身亡，你是被她的契约兽送回来的。”
“不幸身亡？”夜云湛根本不信，“怎么会？她不是扶光转世吗？怎么会死？”
“混沌神尊之所以是不死之身，正是因为她出身混沌，神魔一体，从你换走了他魔力的那一刻，世上便再无混沌神尊了。”
闻言，夜云湛忽然回想起他问柳飞絮是人是神，她……
“我是凡人之中最接近于神的存在。”
她不再是神。
不再是神。
夜云湛将手中的药汁放在一边，转身消失。
凤竹予有些担心，在联系了泠九尘后，立刻赶往若连山。
夜云湛找遍了若连山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柳飞絮一丝一毫的气息，她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夜云湛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为何，他的心好像空了。
路边的摊贩看到夜云湛，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姬溟寒吗？至尊大饶文侍。”
“至尊大人不是被几个长老吃了吗？他怎么还活着？”
“嘘嘘嘘！还提这事？你活够了别带上 我！”
夜云湛快步上前，揪着摊贩的衣领质问道，“你把话清楚，柳飞絮怎么了？”
“哎呀，点声吧你！”摊贩扯着夜云湛进了角落，低声道，“当年巫族几个长老一直以为至尊大人是长生不老之躯，坚信啖其血肉也能青春永驻，至尊大人虽然实力高强，双拳难敌四手啊……”
另一个摊贩也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哀色，“可怜至尊大人守了巫族几百年，到头来，却落得个被人分食的下场，那场长生宴，几乎所有巫族的上层都到了，宴席持续了三三夜。”
轰！
夜云湛觉得自己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眼前的世界也变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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