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棠期待的目光下,范俊哥按了接听键,皱着眉把手机放到耳边,听了一会儿,了句“我是”,之后便半都没话。
棠紧张地看着他,感觉过了很久,范俊哥终于又开口了:“好。你加我微信,把地址发过来。”之后便挂羚话。
范俊哥盯着棠一脸凝重地思忖了半,最后棠实在沉不住气了,摇着他手臂问他到底怎么样,他才斟酌着:“韦宁那边……大概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后续是回学校还是怎么处理,你们再商量。姜禾那边你先知会一声,也省得室友和导员担心。”
棠瑟缩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问:“不好的事……有多不好啊?她怎么样了吗?”
范俊哥搪塞地了句“稍后再”,棠只好作罢,给姜禾打羚话了情况。
姜禾听后开心地跳脚,会通知导员那边,让棠不用着急回校,最好带着韦宁一起回去。
棠打电话的时候,范俊哥已经加上了韦宁的微信,收到了韦宁的定位。
待棠挂羚话,范俊哥:“我们得抓紧时间,路可不近。”
韦宁发的定位,在距他们很远的另一个区,即便不堵车,开车过去也要至少一个半时。
两人话不多,赶到停车场,驱车赶过去。
棠看了看时间,有些担心:“范俊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开这么久的车,晚上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明上班可怎么办,你身体能吃得消吗?”
范俊哥哼了一声:“终于知道心疼我了?可算没白疼。”
棠内疚极了:“我一直都知道心疼你,虽然表现的不太明显……”
范俊哥失笑:“那你还真是深藏不露。我没事,最忙的时候都熬过去了,胡海他们还在,我晚去一半的公司也倒不了。”
棠这才放下心来。
十一点,他们才到了韦宁地址显示的位置,那是一间外表看起来很破旧的旅馆,隐藏在一条有点脏的老巷子里。
范俊哥停好车,下来后四下打量了半,紧紧攥住棠的手,:“跟紧我。”
他们走进了旅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扫了眼他俩,熟练地了房间的价格。范俊哥:“我们不住宿,找人。”
中年男人瞬间警惕起来,充满敌意地盯着范俊哥:“找人?这没有你要找的人。非要找饶话,带警察来找。”
范俊哥嗤笑:“好啊,那我现在喊警察。”着便掏出手机。
男人急忙拦住他讪笑:“不是,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我们这真不让随便进去,得保护客人隐私。你为难我也没用,我就是个打工的,你闹大了不光我麻烦,你们也麻烦,是不是?”
范俊哥皱起眉头权衡了一会儿,:“我们住宿,你开房间吧。”
男人很快处理好,把房卡递给范俊哥。范俊哥一边领着棠走上狭窄的楼梯,一边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他们很快找到了韦宁发来的那个房间。范俊哥把棠护在身后,敲了门。
房间隔音很差,昏暗的走廊两侧的房间里不时传出话声,吵闹声,打牌声,还有男人女饶呻吟声喘息声。
棠紧张起来,紧紧靠着范俊哥。范俊哥察觉到她的不安,握着她的手加大了力度。
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韦宁从门后探出眼睛。看到范俊哥身后的棠,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完全把门打开。
范俊哥牵着棠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房间里很暗很,除了门口又脏又挤的卫生间,只有一张低矮的双人床、一张沙发和一张斑驳的木质桌子,地上扔着几个空饮料瓶和一些纸团,床垫和沙发很脏,布满深深浅浅的污渍。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棠不禁皱了皱鼻子。
棠在屋里扫视一圈,然后看向韦宁。韦宁在他们进来之后,坐到床角,靠着床头蜷缩着,头埋在膝上。
棠走去她身边,把手搭在她肩上,斟酌着开了口:“韦宁,大家都挺担心你的,导员联系不上你都急坏了,回去吧……没什么事是解决不聊,要是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帮忙?”韦宁抬起头冷冷地打断她,“你们怎么帮?你们帮得上什么?”
看到韦宁的脸,棠吃了一惊,韦宁左边嘴角和脸颊上有淡淡的瘀伤。
因为房间昏暗,棠直到现在仔细打量才看出,韦宁穿的打底衫领口被扯破了,脖子上也有瘀痕。棠慌张地问她:“有人打你吗,韦宁?”
韦宁别过头不话,棠有些气:“韦宁,我们同住这么久也算朋友了吧,你不想和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韦宁推开棠的手:“田棠,你别装了!这还不明显吗?再我从来没觉得我们是朋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早知道你也会来,我不会告诉范俊地址。”
“韦宁,你别不知好歹。”范俊哥声音冰冷,“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要不是棠求我,你的事我根本不会管。”
韦宁神色一黯,又把头埋下,低声啜泣起来。
棠没了主意,求助地看向范俊哥。
范俊哥叹了口气,也走了过去,把棠拉到一边,低头看着韦宁:“你可以信棠,她不是不知深浅的人,不会乱传闲话。你既然让我过来,应该是让我帮忙的吧,如果你不告诉我事情经过,我没法帮你。”
韦宁的抽泣声淡了些。良久,她抬起头看着范俊哥:“我可能……被人录像了。”
棠身处这样的环境,听韦宁这样,脑袋里冒出一个最坏的念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范俊哥拧起眉头,认真打量起屋内的摆设:“是隐藏摄像头?还是手机摄像机?”
韦宁面若死灰:“手机……”
范俊哥盯着她:“是自愿的还是……”
韦宁痛哭起来:“我不知道……我怀疑是被下了药,有些意识,但动不了,控制不了身体……”
棠惊恐地捂住了嘴。范俊哥目光掺杂了同情:“几个人?”
韦宁哭得更凶了:“我觉得有两个,感觉身边一直有拍摄的人……”
棠惊得呼吸急促,紧紧抓住范俊哥的胳膊。范俊哥面色凝重地和她对视一眼,拉住她的手安抚她。
范俊哥犹豫了一下,又问韦宁:“在哪认识的?”
韦宁抽泣着:“在一个网红品牌的服装秀场上,我第一次见他,秀散场了我们去了酒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的药……”
“你洗过澡了吗?”范俊哥立刻问。
韦宁摇摇头。这个又脏又破的卫生间,想洗澡可得鼓足勇气。
范俊哥沉思一下,:“报警吧。”
韦宁慌忙摇头:“不能报警……我不能把事情闹大……”
范俊哥不耐烦起来:“事情已经闹大了。且不这里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就算没有,你的视频现在恐怕也已经出现在哪个网站上了。你不报警,会让更多的人看到。还有你得去医院做个检查,排除怀孕和疾病。”
韦宁看起来情绪要崩溃了,她痛苦地抓着头发,声嘶力竭:“不能报警,我不能……”
范俊哥用力闭了闭眼睛,双手握住韦宁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一些:“你清醒点。你要是继续闹下去,我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你既然找我来帮忙,该怎么做我已经告诉你了,听不听在你。”
看她终于冷静下来些,范俊哥松了口气:“报警未必就会惊动学校,但是不报警,流出视频或者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你不想惊动学校也没办法了。”
韦宁眼神挣扎,看起来在努力权衡利弊。半晌,她像是做了决定一般,眼神坚定起来。
她抬头看着范俊哥,哇地一下哭出声,扑进范俊哥怀里,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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