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计吃菜包,吃顿菜包乐开花。
冷了,秋白菜分到家了,大萝卜也分到家了。秋收大田也开始了,苞米割完了,高粱也割完了,谷子也快割完了,就剩下黄豆了。
秋白菜分了,分的还多呢。秋白菜,光好白菜,能储存新鲜白材就分好几轮,先分十棵,再分五棵,三棵,两棵,再分四棵,两棵。分白菜,分完好的,再分孬的,孬的,就是白菜心没抱满的,用东北的话,就是趴拉棵子。趴拉棵子分得更多,先分三十棵,再分二十棵,最后再分差一点的就不查棵数了,那是分白材牛车还是马车来了,赶车老板子和跟车的到谁家了,大约给你卸一堆就走了。
白菜分得多,大萝卜还没少分呢,也是左一次右一遍的。俺家有一年多,没吃菜了,这回可妥了,给白菜萝卜外屋地,里屋里,还有仓房里到处摆的,堆的都是了。
白菜和萝卜有了,俺家还起了那么多土豆子呢?这可是三大菜都有了。这回材管够吃了。管够吃了,可是问题也来了。咋储存呀,咋吃啊?这可给俺娘难坏了。
割地的人还在割着呢,只从割苞米开始,到割高粱,割谷子,俺爹和俺大哥,那是一也不舍得歇呀,就是家里有大活,像挖菜窖,搭苞米楼子,那俺爹和俺大哥,也不舍得请假呀,都是贪黑干呀。
干,割地累呀。干,那吃的得上去呀?苞米都分到家了。苞米分到家了,俺家起的土豆子,俺爹挑好的土豆,装了两麻袋,给生产队粉坊送去了,送去,到那儿挨号换粉条啊,队里户数多呀,不挨号不行啊?队里粉坊用马拉磨,那是拉三,才够漏一排粉条啊。
换粉条,俺家送土豆送的早啊,排号排的挺靠前的,还没用上一个星期呢,生产队粉坊就给俺粉条了。这好啊,俺家来东北一年多了,这回俺家也有粉条了。有粉条了,俺家的菜越来越多了。
菜多了,苞米也有了,俺娘前一段,白去队里地里扒苞米去,到黑才回来,那俺娘又贪黑领着二哥搓苞米粒,搓了苞米粒,那又贪黑去推磨,推磨,苞米面也有了,可俺家还是做不出好菜好饭来。做不出好饭来,原因就是俺家没有豆油啊。没豆油,没有肉,还没有荤油啊。
俺家到富楼一年多了,生产队里,没给一斤豆油,没给一斤猪肉,现在俺家一下子,分了这么多白菜和萝卜可咋吃是好啊。
晚上了,大家吃饭了,饭,俺娘新作的苞米面大饼子,大饼子,还是发面的呢,大饼子,俺娘做的好啊,很暄呀,好吃呀。主食是行了,可菜就不行啊,菜是炸的白菜,蘸面酱,面酱。俺家没有大酱啊,那还是用点酱油和黑白面蒸的。
饭吃完了,大家吃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不是滋味,可谁想啥还不出来呀?俺爹想,可俺爹知道家里没有豆油。俺大哥想,知道家里没豆油,想解决又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可俺二哥呢,二哥那是 满心都想吃好的呀,前两,俺二哥在学校听同学王亮了,二哥回来给俺娘了 ,他同学家,分白菜了,同学他妈净用白菜和粉条,包大包子,可好吃了。二哥给俺娘,俺娘你的都是挺好 ,那你的也对,咱家我也想给你们包,俺想几了,想不出办法来,那你想吃,那你拿来豆油吧,你拿来,你娘俺,明就给你包。俺娘一,二哥尴尬了,,那儿,那豆油谁上哪整去呀。
这是又一了,俺爹和俺哥割一谷子了,俺爹和二哥割一谷子,又累够呛啊。累了一了,晚上大哥就想吃点好的。想吃不行啊,这晚上的饭,还是苞米面大饼子,菜,不是炸白菜蘸面酱了,俺娘还给换了个样,是萝卜条,用盐拌的。这呀。大哥看着就厌烦 了,不想吃了。不想吃不行啊,饿呀,再了,想一想,家里老娘给做这样的饭菜,也用道劲了。大哥想想,还是把饭吃了,大哥吃完了,就躺炕上了,显然很不高兴样子。
你想啊,俺大哥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呀,割谷子,就割四条垄啊?那打头的和割整刀的才割六根垄啊,能割整刀的,一个生产队里二三十人割地,那只有五六个人能割呀,五六个,人家吃好啊,人家吃油饼,吃饺子,吃鸡炖蘑菇。人家干点累活,一净吃好的。可俺大哥,俺爹就不行了。
大哥吃完了饭躺那了。不话,也没有笑容,也没有怨气。可俺爹还是看在眼里了,俺爹心疼大哥呀,俺爹想想得想法子解决了。
“开个会吧?啊,他娘?”
“开会,开呗?开啥会?你是掌柜的,是一家之主,有啥事,你就呗,有啥话你就讲呗?”
“讲,你叫俺讲,俺也是没太想好啊,事呢,没想好,俺觉得也该了。”
“,爹,啥事儿?你,大家听听。”二哥一听俺爹要讲事儿,可高兴了,二哥心思这指定是有好事了。
“啥事儿?是不大,就一个,就是咱家的吃材事儿?咱家分的菜你们也看到了,咱们分了这么多的菜,白菜萝卜一大堆,可你娘做的饭菜你们也看到了,饭,做的苞米面大饼子,大家都挺愿意吃的,这个不用了,可就是这个菜,你娘多做多剩,少做少剩。你娘做的方法,就是哪两样:一个是搞开水炸白菜蘸面酱;再一个是切点白菜丝,萝卜丝,搞咸盐拌一拌,我看了,大家吃,都不愿吃,都吃不点。大家看怎么办,我的想法是叫咱们大家怎么能多吃菜,吃点好菜。多吃菜也能省粮啊。要不,咱分到这么多菜,一就吃这么一点,过一段,咱这白菜,咱又不能像东北人,人家有大缸,能积两缸三缸酸菜,咱就你能往菜窖里搞点新鲜白菜。
“就是啊,家里一年多了,没有一点菜,现在可算是有菜了,还有这么一大堆。就是吃不动。”
“对呀,你做一顿饭,还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拌啥菜,拌白菜,就拌三两个白菜帮子,拌萝卜条就拌那么一点,连半拉萝卜都用不了。这样吃,大家还没吃好,菜,咱还放着,等着,咱放时间长了,那这些白菜布都放烂了呀?可咋办呀?”
“咋办,他爹,不好办,你想叫大家多吃菜,你家没有豆油,菜做的没滋味呀,那你咋叫孩子们多吃啊?”
“就是啊,爹?你要想叫俺们多吃菜,吃好,吃菜省粮食,可咱家菜里没有一点豆油,一个油星都没有,要是搞油了,就搞一点就行,让菜变变味,能好吃一点就行,那俺们自然就吃多了。”
“呀,老二,行啊,的有道理啊。可老二,你光知道,这油上哪整去啊?”
“上哪整去,大哥,我问俺同学了,我你家吃包子,炒菜不搞油吗?他搞啊。我问他你家 搞的豆油搁哪买的呀,他不是买的,是生产队分的。我问他生产队啥时候分的呀,一年分几次呀?他一年就分一次,都是快要过年了才分。他还问咱家去年没分吗?”
“哦,是,他爹,你都不记得了,去年,咱住老王家,他家有一,是他那大儿子王一昌和他家大丫崽子吧,从外面搞水筲抬回来大半水筲豆油,我问他搁哪买的,他不是买的,是换的。你看他就不告诉咱是队里分的。”
“哎呀,他娘,你就别那个了,那老王家,他不告诉咱也对,他要是告诉咱了,那咱当时不就上队里找去吗?咱去找去了,那队里还不得给咱们吗?”
“哎呀,爹,我给你吧,那呀,老王家不告诉咱,就是队长老刘,不让他告诉咱。”俺大哥道。
“哎,不了,不了,咱再就跑题了。我知道他们是咋想的。去年咱刚来,咱春,夏,还有秋,咱都没干活,咱还没来呢,等着咱来了,人家队里主要的粮食都分完了,就剩下边边拉拉的了。像豆油啥的,人家就不准备给你了。不了,今年等着快过年的时候,队里才分豆油,咱不用问,那也有咱们的了吗“。问题,今咱的事儿不在这儿,咱现在的,就是,咱眼下,怎么能想法子,把菜做好,让咱们大家都吃好,别放着菜,一的还吃不好。”
“那儿,你是掌柜的,你就得想法子了,上哪整豆油了。它这儿,也就是在东北这儿,他们都吃豆油,咱就得想法子上哪整豆油了,要是在咱关里家,那就是整花生油了。除了这,那它这儿,还有荤油。”俺娘道。
“就是,这大白菜他,分这么多,挺好;大萝卜也分这么多,也挺好。这要比咱们在河南要饭,上哪地里挖的野菜好多了。可好是好,少吃行,要想吃的好,有滋有味的,把脖饭吃,爹,那就得有豆油。再就是想法有荤油,有肉了。”
“好好,我听你们了,现在,我有法子了。”
“有法子了,好啊,爹你有啥法子?快来,让俺们听一听。大哥道。
“啥法子,法子有,法子多得很,我给你们呀,咱现在不是去年了,去年咱刚到这儿,两眼摸黑,谁也不认识。咱还啥都没有,那是干啥,啥不行,那是你想干点啥事,都动弹不得。现在,咱在这队里干活快干一年了,现在咱队里挣的有五六千工分了。五六千工分,那就是钱呀?还有,秋这些日子,咱家土豆子都起到家了,咱去了买的,和给队里两麻袋换粉条的,现在,咱家还有二十来麻袋。另外,还有,队里给咱分的这些口粮苞米,还有在队里存的麦,这儿,我给两个大的孩子,咱就是有点家底了。那咱有家底了。现在,咱吃菜,不就是缺点豆油吗?这样,咱可以这样,一借,二买,三换。这三个法,我看能用上一个,那啥事都解决了。就,头几,咱不用黄烟换来瓦盆了吗?这就是,咱有东西了,就不不怕了。”
“啊,他爹,你的对,对是对,得想法子,你一借,这借,咋借呀?咱上哪去借呀?还有买,咋买呀,换,你上哪换呀?”
“好,他娘,还有孩子,你不是问咋借吗?上哪借吗?现在,我给你们呀,借是多方面的,咱可以给个人借,,老乡,赵大哥,这秋队里的活忙,他也不来了,他要来了,咱可以问他,看他家和他认识的人家,有没有谁家的豆油多的,家里吃不完的,他能往外借的,咱们给他借。咱借他的是旧的,陈的,到时候,咱给他新的呀,也可以多给他们一点呀。”
“啊,娘,俺爹的这个法子向老乡向熟人家借,你可以尝试一下,问问俺老赵二婶,看看他家,和他认识的谁家,能不能借着。”
“对,另外,咱也可以向生产队里借。明,我去队里干活的时候,我就找队长问队长,这个队长,不是成给咱送空人情吗?去年的老刘不行吗?我这回问问他,看看队里现在有没有豆油,要是有,我给他,咱借点。告诉他,咱借两时候,过些日子,队里年底结账,分红的时候,队里扣钱也行,队里要是不扣钱,等着年底,队里出去拉黄豆换豆油,到换回来豆油,往下给社员分的时候,咱也叫队里扣下。这就是看对里有没有了?”
“爹,队里有那是肯定有了,我给你,队里的豆油有的是,多的很。你就看吧,春,公社机管站拖拉机手来了,开拖拉机给咱队里翻地耙地,那给拖拉机手,做饭,那是一码打油饼。那油饼烙的都流油。”
“对,他爹,孩子家德的对。明,你去生产队里,先看看,给队长,要是行,就借二斤三斤的。”对,还有买 ,换。你看再咋整。
“买,就是各家,谁家有,还是生产队里有,咱问问,咱给他,咱想买点吃。我给你们,豆油和荤油,家里多了,你搞时间长了,年头多了,不好。年头多了,就哈拉了,人吃了,嗓子就辣嚎的了。咱要是问准人家了,他巴不得要卖呢。还有换,换,我这些日子是割庄稼呢,是没空,这时候给队里请事假,恐怕队里也不能给。等着冬有空了,俺上富锦东市场,去时背点黄烟,还是粮食,大碴子啥的,到哪儿,找人,偷着,用黄烟,还是苞米碴子,也能换到豆油。我给你们呀,那富锦城里的人呀,虽他们吃点供应粮,一个一个月的,领的粮食也是不够吃呀。他们领点豆油,挂面啥的,也都是不舍得吃呀,总是掂对着,能和咱乡下的人换点粮食吃。”
“不了,他爹,你明白了,就看明了,你也找队里去,俺也找熟人,看是借,还是换。”
“哎,不管咋样,能搞到一点豆油,能给孩子们炒点菜吃,能包点白菜萝卜馅的包子吃了,那样,咱分的菜也吃了,孩子干活也有劲了,家里还省粮食了。
第二了,俺爹早上吃完饭,还没亮呢,俺爹就上队里干活走了。俺爹到马号了,队长还没来呢。一会儿,队长来了,俺爹赶快把队长叫到一边,给队长了,队长,行,我给保管员一会一声,先给你对付三斤四斤的,你家先吃着。等队里年底,队里出去换了豆油,队里分了你家就有吃的了。这回给你的,到时候,队里年底算账,结账时少扣你两个钱就完事了。‘
“谢谢队长了。”’
谢什么,都是队里的社员,你又是共产党员,还是移民,你也没占队里的便宜。这都是老刘给我留下烂摊子。咱做事,光明磊落。
晚上了,俺们回到家了,俺娘给俺们包好白菜粉条包子了,包子皮,虽是苞米面的,可也很好吃啊。大家吃着,着,笑着,可开心了。大哥问俺,三弟,包子咋样?
“好吃,好吃。”俺着笑了,二哥,瞅瞅,三弟吃上包子,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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