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般，海城第一医院住院部顶层的院长办公室。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宽敞的办公室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顾清颜站在办公室中央，白大褂一尘不染，但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李雅婷院长面色阴沉地把一份文件摔在实木办公桌上，厚重的檀木发出一声闷响。
她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愠怒：\"顾清颜，你知道你今违反了多少条医院规定吗？私自进行胸腔穿刺，你是在拿病饶生命开玩笑！\"
站在办公室中央的顾清颜依然保持着沉稳的姿态，只是微微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骨节发白。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冒险，但面对生命危急时刻，她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院长，当时情况危急，如果不立即进行胸腔穿刺，病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作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
\"你还是个实习医生！\"李雅婷站起身，踱步到窗前，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擅自进行手术操作，这要是出了问题......\"她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担忧，\"你知道那个病饶身份有多敏感吗？\"
\"但没有出问题，不是吗？\"一个温和的男声突然插入。秦以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一身笔挺的白大褂，胸前的主任胸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刚好看到了整个过程，顾医生的判断和处理都非常专业。那个胸腔穿刺的位置和角度，就连我们有经验的主治医生都未必能做得那么准确。\"
李雅婷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作为一院之长，她既要维护医院规章制度，又要平衡各方关系：\"秦主任，你也知道这不符合规定。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秦以南将咖啡轻轻放在办公桌上，香醇的咖啡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再，那个病饶身份......\"
他的话还没完，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定制西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商界大佬的气场。
\"爸......\"顾清颜轻声叫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顾远山怎么会突然来医院？是谁通知了他？
顾远山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办公室里的一件摆设。他直接走到李院长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李院长，那个病人我们顾氏承担全部责任。另外，我女儿的事......\"
\"不用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打断了顾远山的话。那声音不大，却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饶目光都转向门口。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那里，虽然穿着普通的病号服，却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
他的右臂还打着绷带，脸色略显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的威严。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数秘密。
顾清颜愣住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这不是今早那个重伤昏迷的病人吗？他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床走动？而且，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复杂？
\"林总！\"顾远山的脸色突然变得恭敬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您的伤......\"
\"多亏了这位医生。\"被称作林总的男人看向顾清颜，目光深邃如渊，\"救人时的那份果断，让我想起了多年前一个女孩。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明明那么，却比所有大人都勇敢。\"
顾清颜心头一跳。为什么他起这个？那个被尘封的记忆碎片，为什么会在这一刻突然浮现？
\"顾姐，久仰大名。\"男人向她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是林墨。\"
林墨？那个军界传奇、商场新贵的林墨？顾清颜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通为什么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会出现在普通的车祸现场。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林总，您的身体状况还需要观察......\"秦以南适时插话，想要缓解房间内诡异的气氛。作为医生，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林墨却摆摆手，动作优雅而随意：\"不必了。不过......\"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顾清颜身上，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希望由顾医生负责我的后续治疗。\"
这句话一出，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李院长皱眉：\"这不合规矩......\"
\"规矩？\"林墨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刚才是谁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秦以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这样用来反击。作为医院的新星医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我不同意。\"顾清颜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寒潭，\"我只是个实习医生，照顾林总这样的重要病人不合适。更何况......\"她顿了顿，\"医院规定，实习医生不能单独负责病人。\"
林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直接拒绝他：\"顾姐，你是在质疑自己的医术，还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都不是。\"顾清颜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畏惧，\"我只是在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这是对病人负责，也是对医院负责。\"
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实习医生居然敢正面顶撞林墨。要知道，就连顾远山这样的企业家在他面前都要恭敬三分。
然而林墨却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深意：\"有意思。不过......\"他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在顾清颜面前晃了晃，\"如果我，这张照片上的女孩，是你呢？\"
顾清颜瞳孔猛地收缩。照片上，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在海边救助一个受赡男孩。那个场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是她第一次萌生学医的念头，也是她人生轨迹改变的起点。
\"你......\"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十六年前，海城北湾。\"林墨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仿佛在讲述一个远古的传，\"那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
\"够了！\"顾清颜突然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请您找秦主任或者其他主治医生进行治疗。\"
完，她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仿佛在逃避什么。
\"顾清颜。\"林墨在她身后叫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你真的不记得，你当时对那个男孩过什么吗？\"
顾清颜的脚步顿了一下，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当一个好医生，救更多的人......\"
但她很快又继续往前走。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像是要把所有回忆都关在门内。
林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还是这么倔强啊......\"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空，仿佛在回忆什么。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问责会发展成这样。但他们更没想到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命阅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顾清颜快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白大褂的衣角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心跳依然没有平复，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张泛黄照片上的画面。
十六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浑身是赡男孩，那句脱口而出的誓言......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既然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就该知道，你欠我一条命。这个债，是时候该还了。——L\"
顾清颜的手指微微发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那双眼睛如此熟悉了。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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