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日，这种事并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衙门都懒得管，更别六扇门了。
即使这个被唤作老卓的人，有大量来历不明的资产，以及莫名其妙的行迹。
可毕竟人有壤，鼠有鼠道，有光明就有灰色，只要不涉及到妖族，奸细，或者穷凶极恶之人，六扇门是不管这些事的。
可偏偏这次，这老卓消失的时间，与那妖族异动的时间太过巧合，再加上其他疑点，这也就让韩远有了跟踪调查的想法。
恰好，这才不过第三，这个平日里吃住都在雅风阁的老卓，居然再次离开温柔乡，还一路鬼鬼祟祟溜达到东坊。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不过，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
咔嚓！哗～～
略带锈迹的黄铜大锁被打开，映入眼帘的略带杂乱的庭院，一路脚步不停。
待打开正堂大门后，一股浓郁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
老卓并不意外，反而陶醉般的深吸一口气，稀疏的牙齿泛着黑黄，苍老的脸上更是露出猥琐的笑意。
要不要进去？
韩远有些犹豫，此刻的他正隐匿于房顶之上，对于屋内时不时传来的簌簌之声，甚是好奇。
呼～～
清风拂过，悄无声息间，韩远身影已经从房顶飘到窗边，探头望去，却不想只看到红朦朦一片。
接连调转几个位置，都是如此，连人影都看不真切，更别其他了。
因为拿捏不准屋里情况，韩远只得先隐匿暗处耐心等待。
转眼已是两刻钟之后，脚步声逐渐清晰，很快来到门口，就在开门的那一刹那，韩远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随着房门打开，满面红光的老卓，一深一浅的走了出来，似乎因为心情愉悦，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关门，锁门，离开，老卓根本不打算多做停留。
就这样，直到目送着老卓离开胡同，韩远才重新现身院内。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
摸出一根铁线，捅进锁眼，只是扭动几下，只听咔嚓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这项技能，对于游历江湖多年的韩远来，只是基本操作罢了，若非害怕被发现察觉，区区铜锁，也就比纸糊的强些。
嘎吱～～
只是打开一条缝，那浓郁至极的脂粉味就拼命往外钻，差点没让韩远吐出来，香到极致那就是恶心了。
缓和半后，韩远直接屏蔽了嗅觉，以内呼吸法来隔绝气味，自己也蹑手蹑脚的溜进大门内，并随手关上房门。
屋内情况，委实让人无语，只见那正堂四周都铺满了红色的丝布，一层套着一层，将外部光亮完全隔绝在外，也难怪从屋外看不清里面情况。
整个正堂的面积不，却布置简单，除却几口大箱子占据大块面积外，也就一座被供奉的神龛，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韩远的目光，首先落在这几口大箱子上，那箱子外面，并没有上锁，随手揭开了其中一口，待看清楚其中所盛放之物后，韩远彻底蚌埠住了。
“咣当”一声，合上盖子，韩远的脸色涨的通红，实在是所放之物，令人难以启齿。
那满满的一大箱，居然全都是女饶亵衣亵库，花花绿绿，种类繁多，令人眼光缭乱。
而且从那亵库上所带的星星点点判断，这些腌臜之物，可能都是被用过的，也难怪整间屋子都充满着脂粉气息。
这些东西，也许就是那些风尘女子换下的，也不知为何会到了老者手里，还收集了如此之多，简直变态至极。
韩远强忍着恶心，依次掀开其他几口大箱子。
不出意外，全都如此，也真是难为这老梆子了。
莫非，整个玉京城风尘女子的物件，都被这老东西薅了遍？而他隔三差五就鬼鬼祟祟的来到此处，其实就是为了添加藏品？
摇摇头，将脑海中的奇怪想法剔除，韩远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孤零零的神龛。
若是这东西也没有任何异常的话，那此次行动，便算是彻底无功而返了。
松木制成神龛，似乎因为年代久远，显的有些破旧不堪，但依然被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显然是被人用心祭拜的。
神龛的中心，供奉着一块奇丑无比的木雕，只能从大致形状，隐隐约约分辨出似乎是鸟类的一种。
就在韩远被那木雕上的两点猩红，所吸引时，一阵阴冷的气息开始在其身后酝酿。
五口大箱子中花花绿绿，无风自动，使得本就昏暗迷蒙的屋内，变得更加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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