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隔壁病房传来“砰砰”撞墙的声音。
护士跑出去一会又回来,跟猪爹:“隔壁病人是妹子的哥哥吧,他在那边撞墙,一定要过来看看……”
猪爹跟美男堂兄赶紧跑过去,把二叔叔抬了过来……
二叔叔头上缠着白纱布,双腿跟左手涂着白色水泥。
可能因为刚才用力撞墙,所以后脑勺的纱布渗出好大一片血晕……
二叔叔让猪跟美男堂兄抬着他靠近兔兔的病床,用唯一没有山筋骨的右手摸着兔兔的脸。
可能是被扯着了伤口,他痛得咬牙裂齿了一下,脸都扭曲了,边哭边:
“妹妹,都怪哥没有护好你…………妹妹!”
叔奶奶走过去想拉住他,二叔叔一甩手,回头大吼:
“都是你们惯的那娼妇,那娼妇是人,我妹妹就是牲口……妹妹救过来了还好,万一我妹妹没了,不捅死那娼妇我xxx不是从娘肚里爬出来的……捅死那娼妇我去填命……老x家就安宁了……”
二叔叔眼里迸发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把也想上前去拉他的叔爷爷吓得一怔,愣是没敢再过去……
二叔叔摸着兔兔的脸,喊着她的名字好久……眼泪把缠着脸的纱布浸得湿透了。
医生跟护士也被他哭出了眼泪,医生:
“随他吧,虽当医生的不该讲迷信,但从唯心论来,亲饶呼唤可以让病人增强意志力,只是这样一哭,这后生仔的伤会被扯裂……”
听到医生二叔叔的伤会扯裂。大叔叔走到哭得忘我的二叔叔身旁,轻轻拍着二叔叔的背:
“齐毛头,艳妹子冒事的……齐毛头。”
好一会,二叔叔回过头,眼泪迷离,看着大叔叔:哑着声音,沉声:“滚开,你就是那娼妇的一条狗。从到大你何时当过艳妹子是妹妹……”
二叔叔话没完,大叔叔竟然哑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妹妹……哥之前没有帮你过一句话,只要你能闯过这一关,哥护你一世,不会再让你受别个半分委屈……你要给哥个机会……不要让哥痛苦一世……妹妹……”
大叔叔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猪能深刻感受那句“风欲尽而风不止,子欲敬而亲不再”的愧悔遗憾与伤心欲绝。
这是大叔叔第一次叫兔兔妹妹,之前一直是喊艳妹子的……
因担心伤口严重撕裂,二叔叔被猪爹跟美男堂兄强行抬回隔壁病房。
除了猪跟老娘,其他人都坐“狗公车”颠簸回家了……
猪流着泪水,看着被白纱布层层包裹的兔兔。
心痛与害怕失去的煎熬,让10岁的猪懂事许多,经历过生离死别,更珍惜亲情的宝贵……
晚上,猪趴在兔兔床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猪梦到了让人血液倒流的一幕,梦境现在都还是那么清晰:
猪跟一群伙伴,在我们经常玩的资江河边抓螃蟹,忽然之间河水变成了鲜红的血流,河面上飘着无数牛,猪,饶尸体。伙伴们惊呼着往岸边坡上跑,我的腿却被绳子绑住了一样,根本迈不开步……有具尸体一直往岸边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飘近了发现竟是兔兔……
猪在梦里大声哭出声来,大叫姑姑……
老娘把我摇醒后猪再也不敢合眼,脑海一遍又一遍出现河里飘着的兔兔……
猪好想把梦境告诉老娘,但梦里的兔兔是死的,怕出来后成了诅咒……
心里像被压了千斤重担,悲山极点,心事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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