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姐!?”
陈忆典懵了,他叫自己皇姐?
陆瑾延震惊之余又是一副看戏的神情来回打量着两人,这孩儿是陈国的皇子?
男孩却是用力抱住了陈忆典,泪水像夏日的阵雨一样不断落下。
“皇姐,他们都你死了,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呜呜呜呜,皇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被男孩紧紧抱着,陈忆典脑子疯狂转动,抬手轻轻安抚着他。
“你是祉儿?”
这该不会是原主陈国的同胞弟弟陈隧吧?他似乎的确还是个孩来着……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皇姐,你不认得祉儿了吗?”
陈隧松开陈忆典,抽泣着看着她,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看着像路边的狗一样可怜。
陈忆典微张着嘴,还真是他,她动作缓慢的抬头看了眼一旁的陆瑾延,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呢,只是你这身行头,实在让我难以相信你是我的九皇弟”
陈忆典擦了擦他脸上的灰,扶着他起了身。
“我们先换个地方话吧,你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回去吃好吃的”
既然他的确是陈隧,陈忆典只能先收留他,况且一旁还有个看热闹的陆瑾延,于情于理她这个做长姐的也不能袖手旁观。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看着身后一直跟在身后的陆瑾延,陈忆典皱了皱眉,还想去她家里看热闹是吧!
陆瑾延抬了抬手里的大包包,陈忆典要去接过来他又故意避开。
“既然咱们是同一个阵营的,关心一下下属的家事应该不算逾矩吧?况且,你时常挂在嘴边的忠心耿耿,总不能是敷衍了事我的辞不是?”
陆瑾延面带微笑,语调不疾不徐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陈忆典无力反驳,毕竟还得跟着他混呢。
回到宅院后陈忆典给陈隧备了热水沐浴,又让家丁去给他买了些新衣裳回来。
洗干净的陈隧脸上没了之前的灰尘与污渍,肌肤白皙如玉,那双眼宛如澄澈的清泉,水波盈盈。
但许是奔波劳累的原因,看着始终有些偏瘦。
“快吃吧,你饿了这么久不能吃太多油水,这两先吃些清淡的”
陈忆典给他盛了碗鲜肉粥,几个配菜也是清淡养胃的。闻着这些饭菜香味,陈隧用力咽了咽口水,他已经许久没吃过正常的餐食了。
陈忆典和陆瑾延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虽然馋得厉害,可陈隧并没有狼吞虎咽。
尤其现在还有外人在前,他偷偷瞟了眼陆瑾延,吃得细嚼慢咽,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
待他吃得差不多了,陈忆典才忍不住问询到底发什么事,好好的皇子为何会流落到异国街头。
一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事陈隧就害怕得不行,搬着凳子坐到陈忆典身旁才寻得一丝安全福
不过他并没有跟着回话,而是警惕的看了对面的陆瑾延一眼,把嘴抿得紧紧的。
陈忆典怔了怔,明白过来这孩是在防着陆瑾延呢,亲和的摸了摸陈隧的脑袋。
“祉儿别怕,他是皇姐的朋友,信得过”
陆瑾延轻睨了陈忆典一眼,似笑非笑的朝陈隧点点头。
陈隧见状才垂着脑袋迟疑的开了口。
“几个月前,宫里多了位柔妃,父皇很喜欢她,宫里还传出了父皇将来要立柔妃之子为太子的传言。母后本就厌恶柔妃,她是红颜祸水,两人经常发生争执,父皇也总偏帮着柔妃。
后来柔妃真的怀孕了,钦监柔妃此胎瑞彩千条,祥光万道,是生福相,来日必能庇佑陈国国运昌盛。父皇龙颜大悦,加封柔妃为贵妃,还独宠她一人。
柔贵妃一时风光无限,母后担心她争夺后位,更怕她的儿子成为太子,时常私下和外祖父商量对策。可母后还没来得及下手,柔贵妃却突然流产了,所有证据都指向母后。
象征阅龙胎没有了,再加上柔贵妃每日以泪洗面闹着要自尽,盛怒之下,父皇幽禁了母后。而此时又出来不少朝臣上书母后勾连外戚欲谋害父皇,她祸乱朝纲企图弑君篡位。父皇以谋反罪名绞杀了外祖一家,母后也被赐了毒酒”
陈隧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哽咽,仿佛每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助。
“父皇见我年幼又怕朝廷动荡才免我一死,不过他将我废为庶人送到宫外教养。可没过几,留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人便都死了,母后身边的嬷嬷带着我逃了出去,她是二皇兄想杀我,我不能再留在陈国。
嬷嬷和护卫带着我一路逃往江国。他们三皇姐是江国的太子妃,她生母曾是母后的陪嫁侍女,只有她能护住我了。我们一路被追杀,护卫们以死相护我才到了江国,可才到江国不久嬷嬷也病死了,我一路流浪才到了这里”
陈隧止不住的颤抖,那段如地狱般的两个月里他失去了母亲,疼爱自己的外祖也没了。
他不知道父皇为何突然如此憎恶自己,为何二皇兄要对他赶尽杀绝。
猛然间翻覆地的巨变在他拼命逃亡的路上还来不及多想,如今找到了皇姐他才感觉自己身心像坠入万丈深渊般疼痛,窒息。
陈忆典没想到陈国皇宫居然出了这样的乱子,陈国皇帝竟然如此冷血无情,毒杀发妻,抛弃稚子。
她安抚的将陈隧拉入怀中,他现在不过七岁,这样致命的打击连成年人都难以承受,何况这么个孩子。
“皇,皇姐,你不是来江国做太子妃的吗?为什么太子妃会是三皇姐?我们要去投奔她吗?我怕二皇兄还会派人来刺杀我”
陈隧紧紧攥着陈忆典的袖口,话怯生生的,似生怕再次被人抛弃。
看着他懵懂求生的眸光,陈忆典叹了口气,你三皇姐怕是也容不下你。
陈国皇宫这些事怕是少不了陈忆源的手笔,她连自己都没想放过,又怎么容得下陈国的嫡出皇子活在眼皮下。
陆瑾延神色沉郁,陈忆源还插手了陈国皇室,她野心还真是不,胆子也够大。
只是这陈国二皇子,陈忆源为何要与他为伍。既是皇子便有继承皇位的机会,他们又并非一母同胞,她是总不能真的傻到为别人做嫁衣吧……
他凝眉看了眼陈忆典,以前顾着她陈国嫡长公主的身份,陈忆源怎么也会忌惮一二。如今陈国皇后被处死,嫡出皇子被废为庶人,那陈忆典自然也就没了公主的身份,陈忆源怕是更肆无忌惮了。
他眸色一暗,既然陈国皇室已经是一摊浑水,那他可得让这水波生得更大些。不管陈忆源和那二皇子谈成了什么勾当,他们其中,必须死一个他才能安心。
兽般的呜咽声回荡在安静的屋子里,陆瑾延看向拥在一起的姐弟,也算老有眼,这个孩命不该绝。
感受着怀中孩子不断的啜泣,陈忆典摸了摸陈隧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她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自己在江国的处境,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落入陈忆源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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