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两人是谁啊?”江时月把兔肉暂时端回了厨房。
“村里一个张婆子,她......她......”
柳春杏面带愠怒。
江时月瞧见柳春杏脸色不对,忙追问:“娘,她怎么了?是不是欺负您了?”
柳春杏摇了摇头,“不是,她要给你亲。”
“亲?”
江时月透过门缝看了一眼,一个婆子带着一个年近三十,长得像个倭瓜的男人往这边走。
“惹~!”
“娘,这丑的比村里那个单身五十年的二大爷还抽象嘞!”
柳春杏被江时月逗笑,“可不是。”
“别搭理她就行,越理她,她就越来劲儿!”
两人转身进了屋,任由那张婆子在外面如何敲门,都不理会。
张婆子敲了一会门,疑惑的嘀咕。
“咦?没人在家?”
“张婆子,你的这亲到底靠不靠谱啊?”沙哑的公鸭嗓传了进来。
江时月很想把耳朵捂起来,“娘,不能直接把人打走吗?”
柳春杏拍了拍江时月的手,“忍一忍,这张婆子嘴巴大,若是打了她,明日她就传遍乡里。”
柳春杏不知,有些人就是喜欢犯贱,欠打。
江时月见此,只能强压下心里的不适。
好在,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见实在没人,这才离开。
等两饶身影消失,江时月这才开门走出去。
“娘,我把兔肉端给谢大哥。”
“去吧!”
江时月端着兔肉,往谢怀璟家走。
此时,何以轩坐在椅子上,看着饭桌上的饭菜,干瞪眼。
“可以开饭了没?”
谢怀璟抿唇,“你要是实在饿,把那个南瓜啃了。”
何以轩撇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谢怀璟站起身,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
“谢大哥,我来给你送兔肉了。”
几乎是江时月话音落下的同时,院门就从里面打开。
“进来一起吃吗?”
男饶声音清润如酒,低低飘进她耳郑
许是有了方才的公鸭嗓对比,江时月觉得谢怀璟的声音简直就是。
嗯!她要多听几句,洗洗耳朵。
“不啦谢大哥,我一会在家吃。”
“你的人参呢?种好了吗?”
谢怀璟见江时月没有走的意思,快步走进屋内。
“种好了,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再次出来,谢怀璟手里多了一个花盆。
此时,盆栽里铺满了青苔,一侧还用石头仿了个假山,而那株人参,就挺立在花盆中央。
“谢大哥,你还造了景啊,真好看!”
江时月以前觉得,谢怀璟应该是个木讷无趣的人。可看到他的盆栽,她觉得,是自己以貌取人了。
“嗯,你若是喜欢,也给你栽一盆。”
江时月摇了摇头,“谢谢,但相较于种这些,我更喜欢那些颜色艳丽、娇艳欲滴的鲜花。”
谢怀璟看了一下另一侧空旷的院子。
正好,有地方种。
闲聊几句,江时月便道别离开。
“谢大哥,我也要回去吃饭了,回见。”
谢怀璟把人送到门口,回头却瞧见何以轩倚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谢怀璟,我你这两日怎么净抽风,原来是铁树开花了啊!”
何以轩像是抓到了谢怀璟的辫子一般,得意不已。
他绕着谢怀璟转了两圈,“恕我直言啊,人家江姑娘娇俏活泼,可不会喜欢你这种冷面木头疙瘩。”
“有你什么事!”
谢怀璟越过何以轩,回到堂屋大口吃饭。
袁毅昨不能去隔壁吃饭,都快被香死了,吃到兔肉,一句话不,闷头就干饭。
何以轩本来还想再调侃谢怀璟几句,瞧见这也不顾上调侃了,急忙抢兔肉。
“袁毅,你饿死鬼投胎啊!”
袁毅停停下筷子,面露委屈。
“大人,我只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而已,这几日,我都饿瘦了。”
不还好,一何以轩就后悔。
早知道来谢怀璟这里条件这么艰苦,他就带个厨子过来。
......
夜晚,谢怀璟坐在床边,捧着人参盆栽痴痴的看着。
脑海里,不断想起何以轩那句话。
“人家江姑娘娇俏活泼,可不会喜欢你这种冷面木头疙瘩。”
谢怀璟不知从哪儿翻出一面铜镜,镜子中,出现一张冷峻严肃的脸。
他有些不满意,努力尝试着挤出微笑,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柔和些。
......
一大早,江时月几人就坐着江建树的牛车,晃晃悠悠的往城里去。
想起上次去县衙的事情,江建树叮嘱道:“时月丫头,廖主簿那人不坏,一会他让咱们等,咱们等一会便好,不要跟他呛。”
江时月挑眉,“办理户籍本就是他的职责,还趁机搜刮民脂,还人不坏呢?”
“我让你准备银子,不是给他,是给那黑心县令。”
江建树感叹,“算起来,这位主簿已经在咱们龙山县当了二十多年主簿了,在这县令来之前,他一直勤勤恳恳为百姓办事,对待我们各村的村长也是礼遇有加。
自从十年前新县令上任之后,风气就变了,寻常衙役都变得高高在上。从前报官,芝麻大事都给你查,现在报官,没出人命都让你等着。”
江建树完,长叹一口气。
江时月有些意外,“这样,这廖主簿还是个好的?”
“是啊,他人不错。本来十年前应该是他晋升县令一职,谁知空降了个刘开明。”
见快进城了,江建树压低声音。
“罢了,终究是朝廷命官,不可妄言议论。”
牛车路过了路边的茶摊,在茶摊歇脚的百姓,正谈论着什么。
江时月仔细听。
“真是大快人心啊,没想到这赵员外竟被毒的半死不活,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活该!”
“是啊,只知道他家财万贯,没想到这些钱都是从拐贩孩童中得来的。”
“可不止拐卖孩童,听在咱们大宋,这样的据点还有许多,不论是适龄女子还是孩童,都是他们拐卖的对象。”
“幸亏巡抚大人及时发现啊,若不然这狗东西得祸害多少人呢!”
“是啊,就是可惜,那狗东西的库房连夜搬空,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不知去向。”
“那还用,定是同伙转移了!”
江时月听到这,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咳~。”
她可不是那狗东西的同伙,她是嫉恶如仇,替行道的侠士!
......
另一边,县令刘开明得知赵员外伏法,焦急的走来走去。
“怎么样?那狗东西可有供我出来?”
衙役将头伏低,“回大人,好消息!赵守财不知被谁毒了,现在瘫痪在床,又瞎、又聋、又哑。
想来,是再也没有机会把您供出来!”
刘开明闻言,顿时长舒一口气。
“呼,真是助我也!这样一来,巡抚什么也别想查出来!”
刘开明话刚完,一个衙役就匆忙走进来。
“大人,巡抚使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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