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
没有任何的肉感,只有骨。
瘦弱不堪。
还有一些不深的伤痕。
当他看见女孩细细手腕处那道深深的血痕时,他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她的床边。
侧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很温柔。
“烟烟……醒来看看哥哥,好不好?哥哥不让你受罪了,哥哥带你出国,忘记所有的一牵”
可奈何,女孩丝毫没有反应,依旧是那张血迹斑驳的脸,依旧是垂着的眼睫。
很安静。
像是睡着了一样。
房间里很静很静。
静到季晗辰只能听清楚心电图仪器上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哽咽声。
竟也能听到窗外秋风萧瑟的声音。
他眼前的视野变得有点模糊。
季晗辰握着女孩的那只手心,紧紧地握着手里。
抚摸着那些伤痕。
轻轻地抚摸着。
看着。
窗外的秋叶随着风缓缓飘落,原本金黄色的叶子竟也变得惨败不堪,被风腐蚀着。
远处的际黯淡了下来,只有厚厚云层里偶尔显现的微光。
终于……
空失去了颜色。
彻底变成了黑夜。
顶层的医护室,什么都没有,那一层远远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什么都没樱
什么都看不见。
季晗辰在这里坐到了黑夜。
整个人也已颓废。
背靠在他的床前,眼睛久久地注视着窗外的黑夜。
连那一点希望也要黯淡吗?
他偏不信!
眼睛回了神,他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之后,走了出去。
护工见他出来了,低声叫了句,“先生,病人还未吃饭,不过如今只能吃流食。”
季晗辰听闻,侧头看着她,然后了句,“你去将药食端过来。”
“好的,先生。”
但是这个阶段的人是没有意识的,根本张不了口,咽不下去。
护工离去后。
季晗辰打了一通电话。
不一会儿。
便有有一个人过来了,手里提着衣服还有一些日用品。
季晗辰接过后,没有什么,便进了隔壁的房间。
他太疲惫了。
就连那张不俗的面貌上也显疲惫。
之后季晗辰便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他透过窗子看见屋外的人影。
便起身打开了门。
然后接过手里的药食。
最后,他换了无菌服,继而又进了那个房间。
今晚的夜色没有一点亮光。
很沉重也很压抑。
季晗辰坐在她的床前,他用棉签润湿了女孩的唇部,苍白无比。
随后,他整个人俯身,将手里的东西往她唇间喂。
奈何一点都喂不进去。
所有的东西全部顺着唇角流了下去。
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色彩,将手里的东西放置在桌子上,然后垂眸用纸巾轻轻一点一点地擦拭掉那些。
季晗辰叹了一口气。
他将头部抵在女孩的额头,唇轻轻吻着她薄薄的眼皮。
“烟烟宝贝,醒来好不好?好不好……你知道哥哥回国见你的第一面有多么触目惊心吗?哥哥看到你的第一面,心脏好像窒息了,痛的揪心的痛,你知道吗?你吃一口好不好?算哥哥求你了。”
仿佛在自言自语……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后来季晗辰继续尝试喂东西的时候。
唇角再也没有流出过。
季晗辰在她的床边坐了一整夜。
守着看着她一整夜。
衬着那微弱的月光,有着房间里仪器上闪烁的微光,还有床上的那个人。
——
温秦在知晓季晚烟可能与主家那边有关系之后。
整个人惴惴不安。
回去的路上,连陈福几次的提醒也都没有听到。
的确。
他的忧虑、害怕不是空穴无风的。
温秦一下车,脚刚踏上老宅的地面。
外面就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那个。
温秦识得,正是津晗手边的助理。
瞬间。
他整个人都站的不稳了。
就连手里的拐杖也因为慌张也落空。
陈福扶着他,疑惑地唤了句,“老爷子,那些是什么人?”
温秦没有回话,只是那脸色不能看了。
刚好陈青这时来到了跟前。
他首先是唤了声,“温老爷子,近几年过的可还好?”
陈青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公事公办。
“没……没有,陈助理,不知……不知您今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他颤着声问道。
陈青听到他这句话,竟笑出声。
然后慢慢走到了他的跟前。
手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温秦本身因为年纪大了,整个脊背也不是很直。
“您呢?”
温秦就因为这句话,唇色泛青。
“我……”
他还想解释什么。
奈何面前的人根本不给他一点面子。
他背过身,然后冷声吩咐:“带走!”
腰间别着一把枪。
温秦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身子不稳,竟直直地倒在了陈福的身上。
他浑浊的眼球看着不远处朝他慢慢靠近的人。
吓得陈福赶紧唤道:“老爷子,您别吓我!您没事吧!”
不过手上却没有使多大劲。
那群人听到吩咐后,便径直朝温秦走了过来。
随后,从陈福的手上接过人,朝不远处的黑色车子带去。
之后,陈青也未多停留,只是停住扫了几眼这所宅子。
便离去。
他的气势的确锋利,比起将择更甚。
毕竟是家主身边的人。
怎么会没有一点的气势、手段呢?
陈福看着那群人远去。
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姐,您的仇得报了……”
声音哽咽带着恨意。
陈福的身子也抖着。
是那种大仇得报的那种情绪。
温秦被带离的时间刚好与季晚烟出手术室的时间一致。
也不知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意。
或许一切都是太过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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