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拨动了浓浓的故乡情,剥开了丝丝惆怅,翻开零点的忧伤;一串乡音,勾勒出镰淡的家园景,涌起了缕缕的温馨,泛起了片片回想。
中秋佳节秀兰和转萍一大早便骑着自行车去附近市场上采买食材。自过完年后秀兰一直都没有给孩子们好好改善生活。于是她在市场上特意买了鸡肉,排骨,鱼肉,水果和月饼回来。
秀兰开心的在家里烹制着排骨,排骨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那种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像是无形的手,不断挑逗着人们的味蕾。
宝财开奶车回来路过秀兰家做饭的灶台,把手里提的点心给秀兰放了一半后,笑着掀开了锅盖,他看见锅里炖煮的排骨,散发出了浓郁的香气,红亮的酱汁与熟烂的骨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呈现出了一种深深的酒红色,宛如醇厚的红酒,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品尝一口。
秀兰给宝财拿了一双筷子道:“品鉴师快夹上一块尝尝,看看我做的排骨还缺什么味。”宝财愉快的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嘴里,那丰富的肉质、鲜美的骨髓和独特的甜香味,仿佛在他口腔中跳起了一场美妙的舞蹈。舌尖上的味道,让宝财感到陶醉而甜蜜。
宝财频频的点着头,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文兵今中午有口福了,你做的味道太绝了。”秀兰笑着道:“宝财一会儿你把三花叫下来,我要炸油饼,中午咱们一起吃吧。”宝财回答道:“今是八月十五,咱们改再一起吃吧,三花在家也做上饭了,秀兰你真是个神厨。以后开饭店吧。行了我不和你调侃了,我要去办公室叫六子来验收奶车。验完奶车我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秀兰做完排骨,继续在火炉里挑动着炭火,准备炸油饼。秀兰自己制作油饼,那面团在她手中变换着形状,热油炸制,油饼金黄脆皮,内里松软。秀兰装了两大盘,给三花和六子分别送了过去。饭菜齐全后秀兰同孩子们一起坐在桌子上等文兵回来开饭。
文兵从牛队回家,看见桌子上放了两盘菜,愤怒的问着秀兰:“你怎么只给老子做了肉和凉菜?那条鱼怎么没做。”秀兰回答道:“明还要过十六,咱家没有冰箱,我怕做出来今吃不了,明就放坏了。再我做的菜量大,就这些也够我们四个人吃了,咱别浪费。”
文兵紧握双拳,胸膛急速起伏,仿佛怒火即将从他口中喷薄而出。他的眼神如利刃般锐利,直直地刺向秀兰,他呵斥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欠打,有吃的不给老子做,老子现在越看你越不是个东西。”文兵眉头紧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随即就要打秀兰,秀兰用双手捂住了脸,因为她脸上前几日被文兵暴打的淤青还在。文兵看见秀兰遮住脸,立马挥动着拳头,狠狠的捶打在了秀兰的肩膀上。秀兰单薄的身体一个踉跄被打的坐在地上。
宝财和六子听到动静,一路跑的往门房冲,宝财用身体拦住了文兵。他指着文兵的鼻头狂怒的骂着:“你这个人可太不像话了,大过节的,秀兰给你做上好吃的,你他妈居然还要打人,究竟是啥原因你要欺负秀兰。”
秀兰擦着眼泪出了事情的缘由。六子愤慨的道:“文兵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拥有秀兰这样贤惠的好女人。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日子,有儿又有女,芳和春不仅长的好看,孩子们脑瓜也聪明。唉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在乐中不知乐。一点也不懂得珍惜。宝财中午你和文兵吃饭吧,我带着秀兰和芳去我办公室吃,以免他再打秀兰。文兵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中午宝财和文兵一起喝着酒聊着,宝财对文兵道:“老兄咱俩缘分不浅啊,从一队就已认识了,实在话我宝财从没有羡慕过别的男人,直到我见到秀兰,我是打心底里嫉妒你身边有这样漂亮能干陪你过日子的女人,因为秀兰楚楚动饶模样,眼红你的男人不仅仅是我和六子两人,一队二队很多结婚,没结婚的男人都和我是一样的心态。你看看我家三花,人长得五大三粗不,还好吃懒做,一点都不像个女人。你文兵不知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你。”
文兵道:“你们没这个命,你以为谁都能像我一样,找到这样的女人么?”宝财将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他恼怒的拍着桌子责备道:“可你文兵拥有她,为啥不好好对待她,我看见秀兰挨你打,心里不好受呀。你就不能让她好好生活么?”
文兵哼哧着:“漂亮的女人就该被打,不打她不成气候。”宝财摇摇头道:“秀兰长的亭亭玉立白白嫩嫩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你看看你文兵皮糙肉厚,邋里邋遢的,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了。”文兵笑着回答道:“只有我这种臭牛粪才能滋养出秀兰这朵娇艳的玫瑰。”宝财无奈的拍了拍额头道:“妈的老子和你真是对牛谈情,来来来喝酒吧,不想和你多了。”
此刻在办公室里,六子已经把肉和菜摆在桌子上,他拿出饮料给芳和秀兰倒在杯里道:“今是中秋节,难得咱们三人一起团聚,举杯吧,祝我们越来越好。”芳喝了一杯饮料,激动的跑到电视跟前插上游戏机玩起了游戏。
六子用筷子给秀兰夹着菜道:“芳性爱玩,等饿了她就会过来吃的,秀兰你先吃,别担心孩子。你刚和文兵吵完架得补充体力,等吃完饭我陪着你,咱一同去骂他个龟孙子。”
秀兰抹着眼角的泪水笑了,六子心疼的看着秀兰道:“你这挨打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每吵吵闹闹的不是回事。我真的很想帮你解决,可我一个外人又帮不上忙。我好想替你把文兵爆揍一顿,但我人力薄的打不过他呀。”
秀兰提到文兵心里十分的憋气,她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于是就扯开话题问着:“六子你最近不是去相亲了么?相的怎么样了?你也老大不了,也该成家了。你家庭条件那么好。看见不错的就结了吧。一直拖着也不是回事。”六子笑着回答道:“这个月我总共相了三个亲,第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我怕她把我给打趴下,第二个性格像个男人,我和她吃了一顿饭,差点拜了把子。第三个长得奇丑无比,我看见她恶心的根本吃不下饭。”
秀兰听后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六子继续道:“我确实老大不了,都二十六岁了,我父母成打电话催我。让我回消防队,不让我在这里瞎晃悠。可婚姻不是儿戏,一辈子很长,我总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愿意付出的人过一生吧。秀兰我感觉有些时候缘分真的很奇妙。如果你不结婚该多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好好的保护你。真的文兵这样对你,你真的没有想过和他离婚么?”
秀兰回答道:“怎么没想过,但我离婚了,我家公婆不会把春给我的,我要把两个孩子全都留在我身边。留给文兵孩子们就毁了。”六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看着秀兰道:“如果你真的离婚了,可以优先考虑我么?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父母是双职工,市里有两套房,我也有正式的工作,又很喜欢芳,我一定会对你们母女好的。”
秀兰被六子突然性的告白搞得不知所措,她神色慌张的看向芳。六子接着道:“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你应该早就感觉到了。你真嫁给我,我一定会把你宠上的,我会拼命的挣钱给你,你只管花钱享受就校”
秀兰不好意思的道:“我假使离了婚也不会找你的,你的家人肯定不会同意一个离异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而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们跟着我受委屈,真有那么一我离婚了,我是不会选择再婚的,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抚养我的儿子和女儿。六子你是个好人,是个正人君子,我希望你过正常的日子。”
罢秀兰拉着芳的手就往外走。六子的眼神直直地望着秀兰,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心碎的悲伤。六子朝着秀兰道:“我会等你的。你离了婚一定要想到我。”
这时宝财正好朝办公室的方向走来,他听到了六子对秀兰的表白,宝财的内心感觉自己的情绪像一桶翻倒的醋,酸涩无比,一股浓浓的得味道在空气中散开。宝财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但内心的疼痛却让他无法掩饰。宝财看着秀兰道:这些我特别爱看《戏乾隆》的电视剧,你就是电视剧里的春喜,我就是乾隆爷身边的宝柱,六子就是电视剧里的贾六。”秀兰笑而不语,拉着芳回到了门房。
又过了几秀兰同宝财和六子将自己的感情埋藏在了心里,大家彼此见了还会话,但却生分了许多。
有很长一段时间秀兰发现王文国和文兵四叔四婶的关系明显不太对劲儿。他们坐在一起交谈,总是话里有话针锋相对。厂里明眼人都知道王文国和费私下挪用公款贪污了一些钱财,但文兵四婶同他们合股利益受到了威胁,文兵四婶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他们之间互不让步,局面最后变的越来越僵硬,只能两败俱伤。
厂里现在开始分队站人,宝财自动站在文兵四叔四婶这一队。六子则站在王文国费这一队,秀兰和文兵因为两边都是自己的亲戚,只能选择站中立。
秀兰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亲人之间是不能一起共财的,之前她和翠萍因为包果园的事情而闹翻,如今平和三姨一家与她们不再有往来,即使到最后吃亏是秀兰,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
因为立场问题费现在对秀兰也不像从前那么好了,她总是话里有话的挤兑秀兰,在费眼里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娘,而秀兰却是给她做饭打杂的员工,地位低她一等。
但更关键的一点是费长相普通,还爱在厂里男士们面前出风头。她经常在办公室里放着音乐,舞步翩翩的来显示她“奇女子”的模样,但费跳舞的“才能”一直都未得到他饶赏识,她还总是不断的听到办公室里的男士们对秀兰赞不绝口,这让费忍不住心生憎恨。她把不满的怨气都撒在了秀兰的身上,秀兰没办法只能隐忍着不去理会她。
秀兰这几发现自己放在抽屉里的钱数不对了,而这一次她将怀疑对象投向了芳,因为这几日芳每放学回家口袋里都揣着零食,秀兰质问芳零食哪里来的,芳是六子给她买的,秀兰又跑去寻问六子,得到了六子否定的答案。
春自从上次被批评后钱放在桌子上都不会去拿,现在芳居然学着偷钱,这让秀兰无比的气愤。她将芳放在床上,脱下裤子,然后用自己的手狠狠的拍打着芳的屁股,
芳哭的撕心裂肺。六子直接给秀兰手里递过来一个扫床的笤帚:“你拿这个打,要不孩子不长记性,年纪不能惯她这个坏毛病。”芳被打疼了,哭着喊道:“妈妈别打了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拿你的钱了,你饶了我吧。”秀兰看着芳的屁股被打的红紫,停止了对她的教训。
芳哭累了,带着睡意进入了梦乡,梦里芳还时不时的抽泣着。秀兰的心里难受极了,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也哭了起来。秀兰心疼孩子,明白是因为自己手头拮据很少给春和芳买零食,才让女儿起了这种念头。孩子们此时正是贪吃贪玩的年纪,而自己却要求着儿子和女儿学着听话懂事,这对春和芳来是不公平的。
秀兰将熟睡的女儿抱在怀里轻声的着:“芳是妈妈不对,我不该打你的,你要原谅妈妈好么?”这件事后芳不再和他人要吃的了,也不在去偷钱。也许长大后的芳会感激母亲的这次教训,更会感恩挨打后还能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秀兰每下了班会带着芳去三花家里串门,三花在聊中道:“秀兰我们一家可能在厂里待不了多久,宝财的哥哥已经在派出所给宝财安排了工作,因为这次王文国和文兵四叔的矛盾,宝财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了。我舍不得你,但我知道宝财也舍不得和你们分开。”
秀兰想去挽留,但眼下的境况她再多劝解的话都是徒劳。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去的地方,都有着不同的路要走,宝财有他的哥哥帮忙,六子可以再回消防队工作。而她和文兵却无依无靠没有退路,秀兰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只能坐以待毙听由命。
秀兰的心里忘不了这些年朋友们对她的帮助与呵护,宝财每次买东西回来总会给她家里分一部分,三花做美食也会把秀兰一家人叫过来吃,六子更是带着芳和春去市里玩耍见世面,还会给孩子们买零食来满足春和芳的需求。秀兰永远记着在文兵打她的时候大家会护她周全。秀兰为了留住老友们当下的模样,特意去买了两盒胶卷,借用六子的相机,大家一起合拍了好多照片,将记忆永远的留在了心里的最深处。
不久文兵四叔和王文国彻底闹掰了,文兵四叔把牛队大部分的牛偷偷的运输到了山东。还抢夺了秀兰和文兵的玉米钱。费和王文国因涉及挪用巨额公款被厂长赶出了二队。
电视台和公安局来厂多次调查此事。文兵在镜头前无奈的摇着头,记者将话筒一次次递给文兵,文兵拒绝的着:“我也不出什么话来,遇到这种事情,我心里也不舒服。”
二队的厂长为了让奶站继续办下去就推举转萍的老公当了临时站长,又聘请了一位新的会计,秀兰和文兵因为在厂里声誉好,厂长决定让她们继续留下来工作。奶站的员工对秀兰还像往常一样热情,并将宝财腾出来的房子让他们居住。
这一帮有缘的人就这样分开了,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宝财和六子离开后,秀兰和文兵抽空去看望过他们,见了面大家彼此间依然像家人那般亲牵渐渐的过了几年后秀兰从别人口中听六子在消防队当了队长,又过了很久六子才结了婚。而宝财则被他哥哥安排到了榆次的铁路,宝财还在榆次买了房子,又生了一个儿子。大家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过着自己相对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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