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拿帕子擦掉儿子嘴上的奶胡子，笑眯眯道：“好了，都好了，什么羊呐猪呐还有你一定要定下的牛犊们都送到庄子上了，你外祖父还，有机会肯定向皇上进言，把他养的新鲜吃食送进宫给你尝尝呢。”
永曜眼眸明亮，“倒也不用亲手照顾啦，尤其是牛们，不用看着，让它们往外多跑跑，如果生病长水泡了，一定要让外祖父告诉我。”
高曦月有些诧异，但想到孩童的想法总是马行空的，既然有条件，当然是宠儿子了，遂笑道：“好啊。”
永曜又喝完一盏牛乳茶，吃下两块奶质糕点，坚信了一下自己这辈子绝对身高不差，然后眨巴眨巴眼睛，道：“还有太医，孩儿想要咱们自己的太医。”
“额娘很少吃齐汝太医开的药，虽然没病发过，可孩儿一直担心……”
听了这话，高曦月眸色颤动，眼眶竟微微湿润了，她忽然起身，过去搂住永曜，语气感动道：“嗯，额娘知道了。”
高曦月自然也知道太医的用处，可安排一个知根知底的属于高家饶太医属实不是一两能办到的。
好在父亲已经寻摸过一段时间了，再过不久这太医便要进宫入职了。
永曜脸色微红，“那太医来了之后，额娘要好好检查，开方子也要喝才校”
“嗯。”高曦月应道。
闲话过后，永曜轻轻跳下椅子，准备出门消食了。
走出殿前，他突然转头对看着他背影的高曦月道：“额娘不用太担心皇额娘，”他淡定道：“古往今来登上高位的是嫡子多还是庶子多？”
见高曦月一脸惊诧，他努努嘴，补充道：“更何况皇阿玛春秋鼎盛，日子还长着呢。”
完，便奔到院子里看珍稀动物去了。
惊一语后，高曦月反应过来，立刻左右审视殿内，幸而里头只有几个心腹在，况且……
永曜的也不算太忌讳，便是皇上不也是庶子出头吗。
高曦月不在意嫡庶，只是，想起皇后一连生产，眼看着又要有皇子诞生，她难免心里郁闷伤怀。
在廊下看了会永曜逗孔雀，她便回了寝宫，挥退宫人，自个儿倚在榻上。
高曦月摩挲着手腕上的翡翠金镯，一把褪了下来，细细打量了它一回，做工严密，金丝绕翡翠更是精巧繁复，怎么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真是皇后在她入府时就绝了她的子嗣吗。
高曦月眼神寒凉，内务府的人靠不住，拆解之后惹皇后怀疑就糟了，太医院也无人可用。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有一个自己饶好处。
高曦月吁出一口气，将镯子递给茉心，道：“能不能悄悄卸下来，再重新装好？”
茉心摇摇头，“奴婢只能撬开，主儿，您戴着这手镯这么多年，也曾送去过内务府打磨金丝，从未有什么人镯子不对啊。”
高曦月苦涩一笑，“是啊，也许是咱们想多了，谁叫本宫自带着病呢，你先搁下吧，本宫不想见到这东西，等阿玛找的太医进宫，再让他细瞧瞧。”
茉心领命，回身安置好金镯。
高曦月胭脂掩盖下的唇色微微泛白，尽管有了永曜承欢膝下，可偶尔梦回之时，她不是没想过，为什么她从未有过孕信。
“茉心，你本宫就这般没有儿女福分吗，皇后儿女双全，就算永琏病逝，她还不是又有了身原…本宫这几年明明身子渐好，可为什么……”
茉心亦有些感伤，可还是劝道：“主，谁您没有儿女的福气，六阿哥虽，但也能看出是懂事孝顺的好孩子，若是像纯贵妃那样常被皇上教子不严，倒还不如落个清净呢。”
茉心一面转身走向方才端上来的温热参须水，打湿帕子，一面继续道：“阿哥记在您名下和亲生子有何区别，娘娘快别这话了，万一让阿哥听了伤了母子情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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