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衡伸出一臂,揽住软倒下去的江凝。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无意识靠在他怀中的江凝,眉峰紧紧蹙起。
方才他,失控了。
这很不好。
那酒,不该喝,喝了误事。
可方才从江辞的口中听到她有婚约时,他就莫名地想尝一尝那酒的滋味。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
柳衡取出袖中一根银针,对着手腕上的穴位毫不犹豫地扎下去。
剧烈的刺痛让他从醉酒的昏沉中醒来。
柳衡伸出指尖,轻点在江凝微微有些红肿的唇上摩挲着,然后缓缓下移,白皙修长的脖颈处,一只蛊虫钻出,回到柳衡的手心。
层层竹枝掩着二饶身影。
柳衡脱下自己的外衫垫在地上,将江凝放在上面靠在几竿青竹上,然后静静地立在原处等待着江凝醒来。
良久。
“唔...”
一声嘤咛,江凝的思绪从昏沉中醒来,发觉自己还在御花园郑
而旁边,站着柳衡。
江凝诧异地看他一眼,惊讶道:“时季,你怎么在这儿?”
柳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支吾道:“阿凝,你醉酒了,我没寻到你的兄长。”
江凝低头一看,柳衡的外衫正被垫在自己身下。
江凝立即起身,从地上拿起外衫。“这件衣裳,我会亲自洗了交还给你,还有,多谢你方才看顾我了。”
柳衡微微侧过头,“不必麻烦阿凝了,直接将衣衫交还给我就是,不用洗了。”
江凝冲着柳衡微微一笑,“这怎么行,弄脏了柳大饶衣物,我要对柳大人负责才校”
柳衡不动声色转动目光,看了一眼江凝。
她向来就是这般,一叫他柳大人,便是要拿他逗趣了。
可他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为什么现在听到他喊柳大人,内心莫名慌乱呢。
江凝完这句话,如愿看到柳衡微红的耳尖,用袖子掩了掩压抑不住的唇角。
“时季,走吧,一起出宫门,我兄长大抵在宫门口等我。等到了那里,你我再分别的话。”
柳衡敛了敛眸子,轻声道:“好。”
......
南樾的重重宫阙中,月光被牢牢锁在殿宇郑
薄如蝉翼的鲛纱绣帘随着晚夜的凉风慢慢摇曳着。
层层纱帘掩着的宫殿中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惨白的月光照在金砖铺就的殿内。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酒樽,高高地扬起长臂,对着窗棂外高悬的圆月,月光盛满杯盏。
帝王头上的珠冕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让他本就烦乱的思绪更加杂乱。
萧越伸手扯掉了那珠冕,鸦青色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
他身上的黑色外衫已经半褪至腰际,暗红色交领内衫也已经敞开大片。
因为酒樽的倾泄,萧越胸前的肌肉上淋了许多烈酒,水光潋滟。
但萧越感觉不到冷,他赤足踩在冰冷的金砖上,斜斜地躺在地上。
看起来慵懒,颓废,但狭长的眼眸中满是冰冷,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蛇。
“真是好圆的月...”喑哑的声音从他萧越的喉间溢出。
明明是在赞美明月,可声音听不出一丝喜悦,神色也晦暗到极致。
这月光能让他想起太多事。
萧越烦闷地伸腿一扫,腿边的酒罐便霎时翻到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他将手中的酒樽也掷出去,“哐当”一声,狠狠地砸在那窗棂上。
“关上!”
听到殿内的声响,一个侍女急匆匆地跑进殿内,准备将窗关上。
但因为殿内没有烛火,那侍女不留神脚下不稳跌倒在地。
萧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那侍女大惊失色,立马跌跪在地,不住地磕头,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月光倾泄而下照在她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萧越的瞳孔颤了颤。
“停下,抬起头来。”
侍女听到黑暗中一个冰凉的声音响起,充满威严与压迫感,她不敢有半点违抗,忙不迭抬起头。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形,黑红相间的帝王冕服出现在视线中,浓重的酒气也扑面而来。
月光下,萧越沉默地打量着那张脸。
那双锐利的眼眸如鹰隼一般,侍女吓得方才眸中蓄下的晶莹霎时滚落下来。
像只受惊的兔子。
真是好得很。
萧越俯下身,一双墨色的双眸内似有两簇幽火在燃烧,冷锐地锁定住侍女。
他伸出一只手猛地钳住那侍女的下颌。
“用力哭。”
“今夜孤没有赐宴,难道你们就没吃饭么?”
那侍女不明所以。
但她看到面前喜怒无常的帝王眼底汹涌着的情绪后,的确哭得更加厉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森冷的笑声回荡在殿中,像鬼魅一般。
侍女惊出一身冷汗,却听见萧越声调陡然一转,狠戾道:“就该这样!”
钳住下颌的手猝然下移,猛地箍住了纤细的脖颈。
侍女的脸慢慢涨红,窒息感渐渐袭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聊时候,被一把摔在地上。
“没死,就过来给孤斟酒。”
那侍女不敢有片刻喘息,爬到萧越的身侧取了一只酒樽,斟满了酒恭敬奉上,颤抖着声音道:“请陛下饮酒。”
萧越原本眯着的眼睛顿时睁开,眸中寒芒一闪,阴恻恻低语道:
“陛下?我不是陛下,我是贱奴。”
“你喊错了。”
那侍女的脸比月光还惨白,手中的酒樽被吓得掉落在地上。
空荡荡的殿中回荡着酒樽滚落在金砖上清脆的声音.
萧越拿起酒樽,用细长的一角缓缓拂过侍女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让侍女禁不住发抖,帝王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也在耳畔幽幽地响起。
“等到明年春,孤送你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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