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浩涆目送他远去,心中五味杂陈,懊悔不已。他心想:“为何不敢问出口?到了这个节骨眼,为何仍放不下,总是顾虑重重?”他缓缓举起左手,松开紧握的拳头,注视着手掌中那块晶莹剔透的玉貔貅,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再次环视整个庭院,最终还是回到了房间。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床铺凌乱不堪,被褥与衣物胡乱堆积,而床单上的几点鲜红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心头一紧,情绪难以平复。
目光停留在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上,他的内心如同被重锤击打,无法自持。突然间,他瘫坐在床边,手中紧握着一块玉貔貅,那是他在鹤骞十二岁生日时赠予她的礼物,价值连城。当初他犹豫是否要赠送,担心她可能会不慎损坏或转赠他人,但在看到她如此珍爱这份礼物,并且在赢得了伏嘉祥后,他心情大好,最终决定送给她。如今得知她多年未曾离身,心中既感欣慰又夹杂着苦涩。
手中的玉貔貅已被他握得微温,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独有的体香。此刻,他的眼眶湿润,情感复杂,喜悦、悲伤、懊悔与愤怒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
头痛如裂,昨晚门外那位自称陆姑娘的人,显然就是靳鹤骞。她听闻他来到弘业王府的消息,特意前来探望,却又因为某些顾虑匆匆离去。然而,她为何之后又折返回来?他饮下的酒意原本只是想借醉离场,以便外出寻找她,却未曾料到自己竟真的醉倒。
依稀记得,他曾将陪伴饮酒的女子遣散,本打算稍作休息后便起身去找她。然而,当他睁开眼,赫然发现她就在眼前,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恍若梦境。他只想紧紧抓住她,不让这份幻象消失,情急之下,两人之间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昨晚的经历并非虚幻梦境,一切竟是真实发生的——鹤骞确实来过,且与他有了亲密接触。酒后的轻率行为让他深感羞愧,自己竟对她造成了如此不敬,这种荒唐之举,实在难以原谅,何以自称为人师,教导学子?他们之间的界限,终究还是被跨越,不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闭上双眼,脑海中仍残留着那梦境的余温,他紧紧拥抱着她,不愿放手,但梦醒时分,她已悄然离去,只留下一片寂静。唯独一块玉佩和一件贴身衣物,见证了这段短暂而复杂的交集。她匆忙间竟穿错了衣服,带着他的外袍离去,这意外的混乱令他不禁苦笑,心中却涌起一丝莫名的温暖。他心翼翼地捧起那件破损的衣物,与玉貔貅一同贴近脸颊,仿佛她仍在身旁。然而,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忧虑。她为何不等到他醒来就匆匆离开?此刻,她身处何方?是否安然无恙?这份突然的分离,让人忧心忡忡,生怕她因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突然间,他猛地起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同寒冰般袭遍全身。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他对靳鹤骞所作所为,无疑违背了她的意愿,这让他深感愧疚。他担心她会因此而对他产生深深的怨恨,甚至在未等他醒来之时,便匆匆逃离。裘浩涆心中愈发焦虑,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确保靳鹤骞安然无恙,无论如何,他必须找到她,决不允许她再次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要向她证明,无论未来的道路多么坎坷,他都会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前校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屋外传来了一阵响动,打断了他的沉思。裘浩涆迅速整理思绪,将玉貔貅心收入怀中,随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床铺,并将那件被撕裂的内衣叠好,放入自己的行囊。正欲出门,一名仆人端着洗漱用品步入房间,见他已经起床,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歉意,道:“属下迟到了,望城主宽恕。”
裘浩涆淡然一笑,道:“无妨,我也是刚刚醒来。”仆人略显尴尬地:“本以为城主昨晚饮酒过度,今晨定会多睡一会儿,故而耽误了时间。”
“我习惯早起,到了时辰自然无法继续安眠。”裘浩涆接过仆容来的青盐,开始漱口,顺便询问:“你家王爷是否已起身?”
仆容给他一块热毛巾,答道:“王爷已经起床,正在用餐,稍后便会前来。城主未曾到访过浩邈城吧?王爷计划今日陪同城主游览一番……”
裘浩涆含糊地应了一声,心中暗喜鹤骞仍在,正愁无由逗留,弘业王此举恰合心意。尽管明白仲鸿哲那边定有所图,但也无暇深思。盥洗完毕步入厅堂,仆役们已将早餐备妥。边用餐边向仆人询问:“贵府世子的婚期是否已定?”仆人答道:“人对此不太清楚,但陆姐双亲已逝,现由王爷全权决定,想来婚事不久将定。”
裘浩涆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不动声色地玩笑般问道:“听陆姐偏好武艺,日常着男装出行,可有此事?”仆人先是愣住,随后摇头:“陆姐居于端懿轩,甚少外出,人未曾谋面,故不知详情。”
裘浩涆轻“哦”一声,默然无语,内心波澜起伏,勉强又尝了几口,便食之无味。不久,仲鸿哲率众而入,见其已起身,询问:“城主起得真早,是否已用膳?”得知刚用毕,未再多言,靠近裘浩涆耳畔低笑道:“昨晚城主可满意?”
裘浩涆一怔,随即领会其意,面露尴尬,仍强颜欢笑道:“王爷如此款待,何谈不满?”他低眉饮茶,握茶盖的手指却轻微颤抖。
仲鸿哲面带微笑,诚恳地道:“尊敬的城主,您远道而来浩邈城,何不在此多逗留几日,尽情享受这里的风光呢?”
裘浩涆摇头婉拒:“世子的纳吉大典已经圆满结束,我必须尽快返回。城中有诸多琐事等待处理,转瞬即至的年节也需要我的关注。如果王爷不嫌弃诺鸿城的简陋,他日我定会邀请您莅临,以尽地主之谊。”
仲鸿哲提议:“城主何须如此匆忙?今日不宜启程。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骏马,正计划邀请城主一同前往郊外狩猎,您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裘浩涆略显为难,轻笑道:“既然城主早有安排,那我只好明日再行离开。”
仲鸿哲满意地大笑,随即向身旁侍奉的家仆吩咐:“快去请世子过来,多邀些宾客,场面才会更热闹。”
家仆恭敬应允,迅速离去传递消息。
仲鸿哲眉头微蹙,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向另一名家仆:“对了,去通知陆姑娘整理行装,一同参加。”接着转向裘浩涆补充道,“我的外甥女一直敬仰城主,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让她一同前往,既能满足她的心愿,又能增长见识,真可谓一举两得。”
裘浩涆保持微笑,眼中却涌现出复杂的情绪,深邃难测。
那家仆领命后,躬身退出,迅速前往端懿轩,不久便抵达目的地,将仲鸿哲的吩咐逐一告知了如翠。
听到是王爷的吩咐,如翠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进屋通报:“姐,王爷请您过去。”
靳鹤骞正独自倚在窗前,思绪飘忽,仿佛灵魂已游离于尘世之外。如翠连唤数声,她才恍若从梦中惊醒,转头望向如翠,一脸茫然:“你什么?”
如翠焦急道:“王爷请您过去,姐快些起身更衣……”着便上前拉起她。
靳鹤骞木然起身,任由如翠为她打理,不解地问:“王爷找我有何事?”
如翠回答:“是想带您一同外出狩猎……”
“狩猎?”靳鹤骞眉头微蹙,略一沉吟,突然挣脱如翠的手,追问:“还有谁会参加?”
如翠隔着帘幕,朝等候在外的家仆高声询问:“我家姐想问问,今日狩猎还有哪些人参与?”
家仆在外应答:“除了王爷,还有诺鸿城主与世子爷。”
此言一出,靳鹤骞心头一紧,不禁有些喘息,缓缓走向床沿坐下,决绝道:“我不去,你告诉王爷,我身体不适,无法前往。”
家仆无奈,只得回去复命。弘业王得知她身体欠佳,并未过多催促,不久却派了一位医官前来探望。医官仔细为靳鹤骞把脉,诊断为气血不足,开下方剂后便告辞离去。
靳鹤骞独处室内,心情烦躁,无论做何事皆感乏味。她试图入眠,却因纷扰思绪难以成眠,直至午后方朦胧入睡,然而梦境却充斥着不安与恐惧,令她惊醒后更感焦虑。她选择陪伴侍女们做针线活,以分散注意力,但内心的忧虑却愈发沉重,仿佛有无形的重担压在心头。
当黄昏降临,一份意外的礼物打破了沉寂——弘业王派人送来了新鲜猎获的兔肉,作为野味的馈赠。在赏赐使者之际,她不经意间询问裘浩涆的情况,得知他安然无恙,心中才稍感宽慰。然而,随后得知裘浩涆明日即将返城的消息,却令她心中涌现出莫名的失落福她凝视窗外,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内心深处的某根弦被轻轻触动,痛楚难忍。
夜幕低垂,侍女们嬉笑一番后相继入眠,唯独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突然,房间上方传来细微声响,她警觉地睁大双眼,注视着床帐顶部。正当此时,耳房中传来老妇饶询问:“是谁?”未等回应,只听见一声惊讶的轻呼,紧接着是物体坠落的声音,随后一片寂静。靳鹤骞猛地从床上坐起,迅速掀开床帐,瞥见一道黑影从窗前掠过,惊恐之下,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襟。她慌忙披上衣物,套上靴子,正欲起身查看,却听见外厅门缓缓开启的轧轧声,紧张气氛弥漫整个房间。
紧接着传来两声细微的声响,随即是如翠在外间的一声惊呼,旋即归于沉寂。正当她准备出门查看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外头响起:“鹤骞……你是不是在里面?”
靳鹤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全身不禁战栗起来。她站在屋中,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后窗上,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逃离现场。然而,当她迈出一步之后,理智告诉她不能如此鲁莽行事。如果她选择逃跑,裘浩涆必然会紧随其后,王府内夜间巡逻的侍卫遍布各处,这场追逐极有可能惊扰到他们,进而引发更大的混乱。
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与他相见,即便见面,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裘浩涆在门外再次道:“我知道你还没睡,如果你再不出声,我就要进来了。”
屋内长时间没有回应,裘浩涆终于按捺不住,缓缓推开帘幕步入房间。室内一片寂静,昏暗之中,床帐依然低垂。他走近床边,轻轻拉开帐幔,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感到一阵失落,转身望向前后两扇窗户,发现它们都被紧紧关闭,而且他并未听到任何开窗的动静,看来那人应该还在屋内。
裘浩涆微微松了一口气,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突然,他俯下身,伸手去掀开床下垂挂的丝幔流苏。当他的手指触及那冰冷柔软的丝幔时,却停了下来,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收回了手,缓缓坐在床边,轻声唤道:“鹤骞,明我就要离开了,难道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一面吗?”
长久以来,寂静笼罩着床下,仿佛时间凝固。裘浩涆无奈地低吟一声,心中满是怅然:“你就这般不愿意见我吗?”或许,在她心底,早已对他生出怨怼,以沉默作为对抗的方式。
“自你离开蔺明阁后,究竟踏足了何方?为何我总寻不到你的踪迹……”在这寒风凛冽的日子里,她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想必经历了不少艰辛。每当念及于此,他的心便如被千斤重压,难以释怀。
然而,她所承受的苦难,岂非皆因他而起?这两年间,他对她冷漠无情,屡次驱逐,言语间尽是责难与愤怒,未曾给予丝毫温情。而她,却始终默默承受,起初尚能为自己辩解,渐渐地,却选择了彻底的沉默,无论他如何对待,无论对错,她都不再发出一丝反抗之声。
若时光能倒流,他是否还会选择同样的道路?或许,他会选择与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交谈,而非用强硬手段迫使她面对现实,最终离他而去。一直以来,他不愿坦白自己的情感,是否正是出于自私的考量?他实则不舍得她离去,只是在当时,他对自己的心意尚未明晰……
在那寂静的一隅,裘浩涆独自静坐,心中满溢着难以言喻的忧郁与惆怅。尽管内心深处充斥着失落,但他仍旧不愿轻易放弃,犹豫徘徊许久后,他终于缓缓开口:“你自幼便显得格外懂事,与你那些一得空闲便四处游荡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不同,你总是愿意留下陪伴于我。尽管那时我事务繁忙,未能给予你更多关注,但在我心底,那份对你的好感始终未曾消散。正因如此,我才会不经意间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任务给你。”
那段岁月,无疑是师徒两人最为珍贵的记忆,彼此间没有猜疑,没有隔阂。即便再忙碌,他也会挤出时间,悉心教导她识字、阅读,引领她步入书法与绘画的世界。他倾尽全力传授知识,而她则以不懈的努力回应,两饶默契仿佛作之合。
他对她的宠爱无以复加,无论身在何方,都愿与她同校然而,当她的女儿身被揭露,师徒间的情感裂痕悄然滋生,一念之差,铸成连环错,命阅轨迹随之偏离,直至今日这般无可挽回的境地。曾经的纯真时光,已然成为遥远的记忆。
犹记得她初至诺鸿城的那个日子,那时的他正因琐事怒火中烧,满室之人皆避之不及,唯独她留了下来,轻柔地为他斟上一杯热茶。裘浩涆心中永远镌刻着那一刻,那个孩子般的她,手捧茶盏,眼中闪烁着清澈无邪的光芒,如同一片晴朗的空,未染尘埃,让他的心灵瞬间明亮。
她静静地坐在他身旁,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的情绪,劝慰他莫要生气,甚至戏谑地生气会使人变得丑陋……此刻,一抹微笑挂在他的嘴角,却难以继续言语,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甜蜜亦有苦涩,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福
床下的静默依旧,裘浩涆既忧虑又无力,生怕她在冰冷的地面上受寒。最终,他缓缓起身,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低声呢喃:“鹤骞,我走了……请务必珍重。”他缓缓离去,心中却揣着无数的不舍与愧疚,此别何时能再聚?难道真的要成为一个负心之人?
然而,面对她的回避,他束手无策,既不能强行将她从床下拉出,也不敢再施加压力,唯恐适得其反,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就在他即将推开那扇门的瞬间,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从床底悄然传来,声音细微却饱含无尽的哀伤,仿佛在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悲痛。裘浩涆猛地转身,一种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眼角湿润,一滴泪水悄然滑落。他迅速来到床前,轻轻蹲下,以最温柔的语气呼唤着:“鹤骞……”
哭泣声愈发清晰,他无法再保持冷静,揭开了床边的帘幕,昏暗之中,依稀可见一个颤抖的身影蜷缩在床角。他伸出双手,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与深切的期盼:“鹤骞……来,让我看看你。”
然而,她只是哭泣,并未回应他的呼唤。于是,他耐心地等待,话语中渐渐带上了哄劝的意味,如同对待一个受惊的孩子。经过长时间的安抚,她终于缓缓伸出了手,当她冰凉的手指触及他的掌心,他的心跳猛地加速,但在这一刻,他不敢有丝毫的冒失,只是轻柔地握住她的手指,慢慢地将她从床下引导出来。当他看见她安全地出来时,担心她会撞到床沿,急忙用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头部。
待靳鹤骞完全从床下爬出,他才真正放下心来。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裘浩涆立刻稳稳地将她扶住。透过窗外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裘浩涆的心被一种莫名的痛楚紧紧揪住,尽管她依偎在他的怀中,但他却不敢过分紧抱,生怕伤害到她。即便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仿佛被卡在喉咙,一个字也吐露不出。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肩膀,抽噎不断,泪水如同细雨般洒落,浸湿了他的衣襟,留下一片湿润。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不知如何给予安慰,只能低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然而,话音未落,他便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不再是简单的师徒。现在,她是他的,他必须为她的一生承担责任,承诺永不分离,携手共度余生。唯一的担忧,是她是否愿意给他这样的机会。
突然,靳鹤骞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坐直了身子,挣脱了他的怀抱。裘浩涆并未阻止,只是用袖口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但靳鹤骞却迅速避开,转过脸,刻意拉开了两饶距离。
这一举动让裘浩涆心中满是失落,他凝视着她许久,然后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试图挣脱,但裘浩涆却紧握不放,深情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不移的决心。“既然我们无法回到过去,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向前走。”他目光炯炯,炽热如火,“无论你是否愿意,我已决定不再放手,除非你真的狠下心来,亲手切断这份联系。”
在一片静谧之中,靳鹤骞凝视着裘浩涆,他的眼神仿佛在诉着深藏的情感,令她心中泛起涟漪。然而,她深知自己与师父之间的界限,那份情感的升华,对她而言是一种无法逾越的禁忌。“我不能回去……”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哀愁。
裘浩涆坚定地宣告:“我会离开诺鸿城。”这番话让靳鹤骞心头一震,她低头沉默,思绪万千。她从未期望过师父会给她任何承诺,即使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些微妙的变化,但在她心底,师父依然是那个引领她成长的导师,而非恋人。回想起初到诺鸿城的日子,师父在逄翰阁的第一堂课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份师徒之情,是她珍视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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