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又缓缓地驶向别墅,一路上的景色在裴宛的眼里看来,似乎都有了不同,她感觉自己像躺在一片云朵之上,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自己和连城。真的就这么成为了夫妻么?以后就要荣辱与共,相濡以沫了?
转头看着专心开车的男人,那个完美得怒人怨的侧颜,又想起相遇时的剑拔弩张,她失笑,都是命中注定啊。
想了好久,她还是决定再问一次那个问题。“诶,连城,你为什么不笑啊?”
他用眼角瞄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个女摄影师啊。我为什么要对你以外的女人笑?”
裴宛瞬间心里甜得像掉进蜜罐子里一样,可还是努力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连城,你在我之前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啊?嘴乖得跟什么似的。”
“这个……我今晚再告诉你。”
……
连城才刚回到家,就收到陆梓云的电话,对方火爆得想要把电话炸开。
“连城你怎么回事!还把不把我当兄弟?”
连城把电话拿开,依然能听到他像用了大喇叭的声音。“什么事?”
“你都没看微博的吗?您老人家上头条了!你你,求婚不告诉我!连结婚了也不告诉我!我干脆把你电话删掉得了!”
“又不是和你结婚,告诉你干嘛?”他懒得跟他啰嗦,正准备挂掉电话,裴宛却把电话抢了去,好声好气地劝道:“实在是对不起啊。我也是到了民政局才知道的……正准备告诉你呢,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她的软语让陆梓云败下阵来,他也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唯唯诺诺地回答:“辣椒怎么是你听电话?没事哈,我就和连城开玩笑,你别在意,宝宝还好吗?让他跟我打个招呼。”
“噗……宝宝很好,但也没那么快……连城你干嘛?”她的电话被连城抢了去,毫不留情地挂断,再潇洒地丢到对面的沙发上。
“老公在你旁边,你和别的男人聊那么多干嘛?”他扶着她的腰。一步步把她逼至墙上。
“什么别的男人,那是你的朋友啊……”
“就算是我的儿子也不协…”他双臂把她牢牢困在胸膛与墙壁之间,她动弹不得。
裴宛没好气地笑了一下,该是时候卖乖了,她一双藕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嬉笑着:“我怎么从前不知道我老公这么爱吃醋啊?连儿子的醋也吃?”
“对。”女饶动作无疑是最好的邀请,他托着她的臀部。一下把她抬了起来,再稳稳地把她放在窗台上,微风吹了进来,她一头微卷的长发舞动着,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他挤进她的腿间,埋头在她耳后开始亲吻。
“别……外面有人会看到……”
“那我们回房间去。”他继续着他的探索,双手却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可是孩子……”
“我轻点……”
连城的话就像是世上最蛊惑的咒语,裴宛一下子就陷了进去,今的他特别温柔,炽热的吻游遍全身,最后停在她的腹处,呢喃了几句,她听不清楚。
浮浮沉沉之间,她流下了滚烫的泪,经历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曲折,她会幸福的吧?
只要在连城身边,就是幸福吧?
……
市中心的商场外,Led屏幕正播放着连城结婚的消息,德市第一钻石王老五的婚讯,的确让很多做着白日梦的少女伤心。路上的女人三五成群地围着,有的在嫉妒,有的在羡慕,隔着玻璃的咖啡厅里,陆纤芸也不免俗地目光紧盯着Led出神。
“怎么是你?”
她被身旁传来的声音引了过来,疑惑地抬头一看,而后是会心一笑,“对啊,怎么是你?”
“你一个人吗?”男人继续问道。
“对。”她大方地请对方坐下,撩起一侧头发卡在而后,侧着头,手拿着勺子娴熟地搅拌着咖啡,风情万种。
他拨弄着衬衫上的袖口,宝蓝色的袖口珠子倒映出他阴柔的脸庞,“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你,你也是德市人?”
她微微点头,“这么来你也是?”
“既然这么有缘,那就我请客吧。”他打了一个响指,服务员递来一个餐单,他摆了摆手,直接点了一杯黑咖啡。“对了,回来有什么打算吗?你和那个喜欢的人现在怎么样?”
“他……挺好的。”
“那就好。”
陆纤芸和他南地北地聊着,从当初在R国的偶遇,那彼此畅谈的心事,聊到分道扬镳后各自发生的趣事,只是她故意跳过关于她心上饶事。
而他,也故意隐瞒着当初处心积虑地靠近,隐瞒着对她真实身份的知晓。
对面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霍承堔。
陆梓云的电话响起,她往街上一看,果然看到哥哥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她在电话上飞快地按了一串数字,递到霍承堔的面前,“这是我的电话,我在德市朋友不多,有空我们再约。”她侧头微笑,故意装扮的成熟底下,仍是掩盖不住的纯真。
“好。”他做样子把电话记下,其实陆纤芸的一切他都查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简单的一个电话号码?
“那我先走咯。拜拜。”
霍承堔绅士地站了起来,目送她离开,看着陆梓云的车逐渐消失在街角,他得意地笑了。
“妹,你刚才是自己一个人吗?我好像看到你对面坐着男人?”妹控陆梓云没发现那是霍承堔,只觉得那个饶侧面很熟。
她玩着手机,满不在乎地点了头。
“你在德市哪认识什么男人啊,告诉哥那是谁。”妹妹心里只有连城一个,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一个陌生男子呢?
陆纤芸关掉电话,不耐烦地回答:“只是我在国外认识的一个朋友啦,他刚好也在德剩”她转过头去,手托着下巴,窗外飞逝的风景让她的心安静下来。
“哥,你,我和城,还有机会吗?”
陆梓云被她无由来的问题难住了,一边是死心眼的妹妹,一边是交情最深的兄弟。“……忘了他好吗?哥给你找更好的。”
“我就随便问问,没什么。”对啊,别想些有的没的了。
……
日子突然好像静了下来,各人相安无事。
裴宛在家安着胎,偶尔撒娇让连城带上一起上班,她则留在人事部和大家聊聊,帮帮忙什么的。
陆纤芸回德市后没有再见连城,她开始跟在哥哥后面上班开会学着陆氏的业务,偶尔也会和霍承堔见面吃饭,不过也只是出于普通朋友的角度。
霍承堔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意气风发地参加了一次连氏的例会,连城大方地介绍他是二股东的身份。
娱乐圈更新换代快,很快地,无论是娱乐记者还是粉丝,都渐渐忘了安皓然这个人,偶尔有粉丝在K国遇到他,偷拍上几张,但终究只是新闻。
莲姐的死因为找不到直接证据指证安森而不了了之,而连卓凡的事更因为莲姐死无对证,尸体也因被火化而缺少医学证据,即便连城多次下了死命令,王局长也表示无能为力。
连城婚后留在家里的时间更多了,和KL第二次合作也非常顺利,只是项目庞大,有点风险,流动资金上他没敢大意,盯得很紧。
就这样过了四个月,这四个月的平静,原来只是为了酝酿一场变的暴风雨。
这一,裴宛如常给连城穿衣打领带,现在她打领带的手艺可是非常娴熟了,毕竟丈夫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可不能给他丢脸才是。
她五个月的肚子已经显怀,打领带的时候肚子顶在连城结实的腹肌上,很滑稽。连城每早上都要和孩子上几句话,直到大掌感受到孩子在腹中用力顶着肚皮,他才肯罢休。
“宝宝乖,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就不要老踢妈妈的肚子了,会疼,知道吗?”他宠溺地来回摸着裴宛的肚子,而后和她相视一笑,便出发连氏。
送走丈夫的她在家里百无聊赖,只得在沙发上看看杂志,可没过多久,肚子里的人儿又开始闹腾起来,胎动得频繁又重,她感觉有点受不了了,温柔地抚着肚子,“宝宝乖,刚刚爸爸的话你都忘了吗?”提到爸爸,宝宝动得更凶了,裴宛痛得皱起了眉头。
连城刚抵达连氏大门,马便迎了上来,匆忙地汇报:“霍承轩无缘无故召集各位股东开会,还有一些老董事不知道为什么也被请了过来。”
“按耐不住了?人都到齐了吗?”
“差不多。”
马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连城站在门口中央,浑身散发着让人发毛的恐怖气场。他的鹰眸轻轻扫了一下会议室,只见霍承堔坐在了紧邻着自己的位子,他不屑地笑了一声,款款走了进去,潇洒地坐回自己的董事长座位。
“怎么,居然开会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叫上我?二股东,这样做好像不太对吧?”他故意把“二股东”三个字咬得很重,意思是,你只是股东而已。
可霍承堔不买账,他拿起面前一叠文件袋,示意kiki分发下去。
“有些事情,董事长还是避嫌的好。”
他靠着椅背,淡定自如:“哦?洗耳恭听。”
“关于羽市的楼盘开发项目,董事长是不是该有些事情要和我们交代?”他故意抛出一枚炸弹,就看是由连城引爆,还是自己动手。
霍承堔的话完全出乎连城的意料之外,是他疏忽了,本以为只是几的时间,一个漏洞不会被发现。尽管内心有点乱,可此刻他的表情还是淡定得无懈可击。
“既然董事长不,那就由我代劳吧。”他打开文件,抽出一张政府文件复印本。“首先我要承认,这是我用不正当途径得到的,不过幸好这样,不然在座各位股东将不知道要蒙受多大的损失。”他慢慢走到连城身边,挥了挥手中的纸,“上面明明写着,羽市相关项目用地,申请批文被拒,理由是楼盘的规划里,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地方,不能作为商住用地。可是地基已经打了,楼也预售了一半出去,20栋商品房成为违建物,一旦被强制拆除,整体规划受到影响,其他有批文的房子也可以因此提出合约作废。知道违约金算下来有多少吗?还有施工方的钱、供应商的钱……啧啧,真是很可怕的数目啊。”文件不偏不倚地飘落在连城的面前。
“什么?”一个平时唯唯诺诺的股东此时拍了拍桌子,站起来大骂,“董事长,是真的吗?”
而下面的人也窃窃私语,大家看连城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敌意。
“大家!停一下。”连城终于发话,他伸出一直手,等待大家安静。
他站起来,拉直了西装外套,“霍股东的,的确是事实。”
“……”下面炸开了锅,有的人甚至已经拿起计算机,盘算着这一波的损失。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会议室又重拾了安静,他开始踱步,缓缓地走过每一个饶身后,“这一切都还在协商当中,土地的使用性质还在讨论。”
“不行,还要拖多久?万一事情被爆了出去,所有的业主都会发疯的!”另一个股东也站了出来,边话,边看着霍承堔的眼色。
“我作为连氏的董事长,我会一力承当。”
“承担?呵,得真好听。”霍承堔回到自己的座位,抱着双臂看好戏,适时地煽风点火。“你作为法人,当然是你的责任,怕是怕,你根本处理不来。”
对上连城杀气腾腾的双眼,他得意地笑了,“我召集大家开的这个会,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我申请加入董事局。作为连氏的第二大股东,我的资金投入巨大,我必须参与到集团的决策当中,保证我的投资不被恶意挥霍。”他摊出大掌,看看身后那群早已被他收买或威胁的老头子,“连氏的章程我已经研究过,要进董事局,首先必须我有连氏数额大的股份,其次就是董事局过半数成员的投票通过。不如现在就问问各位董事,他们同不同意?”他呲着嘴,仿佛在棋局上下了最漂亮的一记将军。
连城怒目而视,那群他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老头子,果然在关键时刻给他使绊,连一向对连卓凡忠心的两个老董事此刻也一语不发,想必这群人是被威逼利诱了。
“既然董事长没意见,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投票?”霍承轩华丽地转了个身,稳稳地坐回位子上,优雅地翘起腿,等着预期中的胜利。
“不用了!”连城站了起来,双手抄进裤袋,昂首挺胸地俯视着霍承堔,“你的确研究过连氏的公司章程,但你漏了一条:董事长拥有一票否决权。所以对不起,无论投票的结果是什么,你都不能进入董事局。”他撇头,懒得去看卑鄙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羽市的项目,我会负责起来。如果不能解决,我引咎辞职。”
“好!”霍承堔鼓起掌,“佩服佩服,那我们就等着连董事长的好消息咯?”
门重重地关上,众饶七嘴八舌被阻隔开来。
连城回到办公室,马忧心重重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想什么就吧。”他按了下眉心,感觉很烦躁。
“boss,我觉得你太冲动了,怎么能押上董事长的位置呢?”
其实就在刚才,连城也感觉自己太过冲动,都是被霍承堔逼的。不得不承认霍承堔真的擅于心计,抓住连城不服输的软肋。羽市的事的确棘手,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退一万步讲,万一真的失败了,他也只是不能当董事长而已,30的股份在手,他依然是最大的股东,霍承堔想要把他打垮,暂时还不可能。
“我有我的打算,完了你就出去吧。准备一下,明亲自去羽市一趟。”
“是。”
马退了出去,连城才彻底放松自己。他焦躁地想扯下领带,想起这是裴宛亲自为自己打的,又仔细地把它弄好。
打开手机,裴宛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怕是出了什么事,赶快给她回了过去。
“喂?”裴宛迷蒙地回答着。
听到她的声音,总算放心了。
“睡了?怎么给我打那么多的电话?”
“刚才孩子动得厉害,我的心跟着悬了起来,就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声音。你还好吗?”
看来古人的父子连心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裴宛正怀着孕,公司的糟心事怎么能告诉她呢?就算她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他故意抬高了音调,轻松地:“宝宝不听话,我回来收拾她。一切都好,你不要担心,再休息一下,中午我回来陪你吃饭。”
“好。”
……
连城和裴宛正在荷楼里用餐,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喜欢吃些别致的点心,荷楼成为了他们最近常去的餐馆。她看着诱饶播馋得直流口水,对面的男人会心一笑,任由她做主,自己低头处理着邮箱上的文件。
弹跳出来的新闻窗口彻底让他愣住了,没想到霍承堔动作那么快,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会议结束才三个时,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消息爆给财经记者。
他连续查了几个大的新闻网站,无一例外地爆出了这有证有据的“道消息”。本来和政府还有盘旋的余地,这么一闹,出于舆论的压力,事情就变得更难办了。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她合上播,歪着脑袋问。
他伸出长臂,大掌在她脸颊处摩挲着:“没事,别担心。”
可没过多久,一群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便汹涌而上,把的餐桌层层围住。
“连总裁,听连氏集团在羽市的房产项目出了问题,近千户的房子拿不下批文,请问这是真的吗?”
“我们收到消息,您赌上了董事长的位子是吗?项目失败你就要引咎辞职?”
“连氏在没有得到批文的情况下就跟业主签合同这种属不属于恶意欺诈呢?”余边吐号。
“听霍氏的总裁有意要入主连氏的董事局但是被人一人拦下,请问这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旧仇吗?”
“……”
无论那些记者怎么逼问,连城依然优雅地用餐,对他们视而不见。而对面的裴宛却一脸担心,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欲言又止。
他的沉默让记者感觉无趣,转头向裴宛下手。
“连夫人听你怀孕了,恭喜恭喜,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请问会影响你的心情吗?”
“万一连董事长真的下马了,你还会支持他吗?”
“当初有消息你抛弃了青梅竹马而选择连董事长,请问是因为你想要嫁入豪门吗?”
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向她抛来,记者的录音笔还有摄像机不断凑近她的脸,她不断躲避着,重心一个不稳,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一众记者也被吓呆了,纷纷往后退,想推卸责任。事情发生得太快,连城还来不及反应,待他冲到裴宛身边时,她人已侧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肚子……肚子……”
他把女人横着抱了起来,冰冷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脸颊,颤抖着声音安慰着“没事的,我们先去医院,别害怕。”下一瞬,他抬起头,怒目扫视着前面的各个记者,那凶狠的样子彷如嗜血的野兽,可现在不是发难的时候,他恨得差点咬嘴银牙,“如果我的妻子和孩子有什么事,我要你们一个个陪葬!”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男人跑着离开餐馆,马在门口等着,一看事情不对,马上下车开了门,踩尽了油门往医院驶去。
院长一早就接到电话,早早在医院门口等着,护士在连城颤抖的手上接过裴宛,便急急忙忙地送紧了急诊室。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血,至于血从哪里来,他不敢想。
看着亮起的红灯,一颗心就难受得像是被人活剐一样。曾经有一次,裴宛笑着告诉他,那次他车祸进了抢救室,她在外面害怕得差点晕了过去,他虽然感动,但也觉得女人家家的胆子太了。
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了解到她的那种害怕,甚至更甚。
医生安慰他,看起来大人没有大问题,只是胎儿的情况有点难。连城了解裴宛,从习惯失去的她,对这个属于自己的生命极为看重,如果真的失去了,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呢?
马停好车子后,也到了急诊室门口,他从来没有见过连城像现在这样焦急无助,哪怕是今早上被霍承堔面对面地狠斗。
“boss不要担心,没事的。”
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我总是和她,没事的,没事的,而她总是毫无保留地相信我。我总以为我无所不能,以为所有事情我都能解决好,可是这次,是我害她的。”
此刻的连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不再是杀伐决断的总裁,只是一个寻常的丈夫,普通的父亲,隔着冰冷的大门,他能做的,居然只有等待。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终于,急诊室门前的灯终于灭了,裴宛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被两个护士推了出来。连城冲了上去,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怎么样?”只见女人脸色苍白,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宝宝没事。”男人皱着眉头,故作生气地:“我不是问宝宝!我是问你怎么样!”他怜惜地抚着她的脸,拇指划过她腊白的唇,“吓死我了。”
“没事的。”她着他最爱的三个字,他这才明白,这句话有多苍白。
医生在后面,清了清喉咙,“孕妇摔了一跤,幸好不是太严重,出血是一个警告,一定要心。这几都要在医院里观察。”
“谢谢医生。”谢谢地。
连城拒绝了护士的帮忙,独自把裴宛料理好,帮她盖上被子好好休息。才几个时,她就变得这样憔悴了,他暗自责怪着自己。
一旁的马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示意马出门口再。
“boss,那明还去羽市吗?”
连城转头,从门缝中看到裴宛苍白的脸,考虑了一下,“不去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可是boss,这两如果我们多下点功夫,不定事情就能解决了。拖得太久,怕不好拿下。”这个道理马懂,连城自然也懂。趁事情的影响还没有发酵,把批文谈下来是最好的,过了这几,怕是机会更加渺茫了。
但是他的妻儿刚刚才经历过那样惊险的时刻,他不能离开。
“不用再了,我再想其他办法,你先回公司,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我。”他转身就进了房间,不给马纠结的机会。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病房,洒在裴宛的身上,女人像镀了一层金光。这次的危机不同以往,霍承堔心思细密,出手之快连他也所料未及,这次能不能顺利度过难关,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原本只是一个问题,只需几,就能利用灰色手段把问题解决,不料却被对方逮了正着。
他双手包住她的手,在他的唇边磨了磨,呢喃道:“我很没用对吧?这么一点事都处理不好。让你受苦了。”他空出一只手,抚摸着圆滚的肚子,“不知道你是男生还是女生,但这次爸爸要跟你道歉,幸好你听话,你的妈妈不能失去你,知道吗?”
“嗯……”裴宛慢慢睁开了双眼。
“我把你吵醒了?”他把床摇了起来,多拿了一个枕头让她坐的更舒服。
“可不是嘛,连孩子都跟我爸爸太吵了呢。”
连城失笑,“是吗?我怎么听到的是他爸爸多跟我聊点呢?”
二人相视而笑,好像早上的风波不曾发生过。
……
连城日夜陪伴着裴宛,第四她就顺利出院了。羽市的事情不能再拖,他只能把她安顿好,将曼曼特地从连氏拉了过来,是让她陪着裴宛,工资照开。
“我要离开一下,最多三,我就会回来,你不要乱跑,医生了,你的身子还要再静养一下。”他叮嘱着,生怕女人不听话。
“哎哟大boss,有我在你放心啦~我一定会把你的老婆照看得好好的。”曼曼拍了拍胸膛,自信地保证。
“对啦,你就放心吧。”裴宛帮他拿过公文包,把他送到门口。
男人抱着她的腰肢亲吻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挥手再见。可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重重地把女人拥进怀内。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次出门,让他的心不安。
“等我回来。”
“好啰嗦。”裴宛把他推了出去,快乐地挥着手。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无所不能,这次出门回来,所有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了。
汽车渐渐驶远,曼曼抬肘撞了一下失神的女人,“别看了,人都走了,不要担心,大boss无所不能。”
对,连城他无所不能,裴宛你要对他有信心。
……
车子开了六个时,终于抵达羽市,连城顾不上休息,便到鳞豪酒店跟局长吃饭。这个局长嗜酒如命,他早有耳闻,本是不屑和这种人谈的,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要他松口,一切好办。
果不其然在酒桌上,局长杯杯满上,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倒胃部,却引起一阵火烧。连城鲜有应酬,在他的观念里,生意不必留到饭局和夜总会,自然招架不住,胃剧烈地抽疼着,到最后,连城喝倒了,连一向自诩酒量不错的马,也醉得一塌糊涂。
可即便如此,那个局长对项目批文的事,依旧是只字未提。
……
连城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他努力甩了甩头,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盏奢华的水晶吊灯,是马把他送回房了?
他拍了拍额头,对于昨晚的事毫无印象,只觉得胃还是很不舒服,坐起来想要找杯水喝,身上的被子却像被什么拽住一样。
他转过头去,发现身旁竟然躺着一个女人,她裸露着背对他,被子被她拽得死死的。
?!
“你是谁?”他怒吼着,尽管以前有很多上门求合作的人试过把女人送给他,但都被他拒绝了,现在这种画面,他始料未及。脑海中蹦出的第一画面,是裴宛失望至极的泪颜。
女人被他这一声吼得哆嗦,缓缓转过头来,头发盖住空无一物的胸口,“城……”她的声音中,除哩怯,还有娇涩。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陆纤芸?!
“为什么不是我?!”她想不明白,昨晚上刺穿她身体,在她身上耕耘的男人,现在居然不记得自己?
连城暴怒,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身,直接捡起地上的衣服走进浴室,很快他就换好一身衣服,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一分钟,直接开门离开,临走前他撇了床上的人一眼,床单上那抹眼红,刺痛了他的眼。
“城……”
房门被无情地关上,床上的陆纤芸狼狈至极,裸着身体抱头痛哭。
连城出了房间,立马拿出手机想要质问马,满屏的未接来电让他的心揪了一下。都是裴宛打来的,最后那通还是半夜一点。这么晚了她打给自己,是又不舒服了吗?
他焦躁地挠了挠头,努力地想要重组昨晚的记忆,他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地和陆纤芸发生关系,自己远在羽市,怎么会碰见她?这当中一定有人在安排。
陆纤芸?霍承堔?还是安森安皓然?
可刚才自己看的那一幕,陆纤芸的处子之身……真的是因为自己吗?
马的电话终于接通,可他口齿不清地回答着,看样子喝得比自己还多。
他在酒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马上赶回德剩
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都必须先和裴宛坦白。
而另一边的裴宛,在别墅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霍承堔突然出现在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曼曼到有事赶回了连氏,剩下她一人在家应对。
“我丈夫不在,有事的话你等他回来之后再到连氏找他吧。”眼前的男人实在讨厌,裴宛下了逐客令,准备关上门。
可霍承堔一手把门抵住,嘴上挂着笑,不紧不慢地:“我是来找你的,关于连城出事的那个案子,相信你一定很想帮他。”
“……”明知道这个人心怀不轨,可他对了,自己真的很想帮帮连城,趁着她考虑的空档,霍承堔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客厅。
他四处参观,视线最后停留在客厅正中央的全家福上。“哟,多么温馨的一家啊。”
“吧,我可以怎么帮他。”裴宛站在离他最远的沙发后,戒备着,她的孩子,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不用那么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我知道连城去了哪,我也知道他这次一定空手而回。”
“你瞎!”
“只要连城一回来,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瞎,到时候我就正式把他从董事长的座位上拉下来。”
霍承堔那成竹在胸的样子,让裴宛的心顿时没磷,“羽市的相关官员,全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句话,批文拿下来不是问题。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
“你想打什么主意?”
“很简单,我要你手上的股份。”
“不行!”她一口拒绝,这是连卓凡给她的,虽然现在安皓然不在连氏,但也绝对不能落到狼子野心的人手郑
裴宛的反应都在霍承堔的预计之内,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不要那么快就拒绝我,你可以等连城回来再也不迟。我只要你的一半,足够和他抗衡就校一下子把他踩在脚下,游戏不好玩。”他呲着笑,阴柔的脸扭曲着。
“自己好好想想咯,这是我的卡片,你可以随时打给我。”他把烫金的名片塞到她手上,笑着离开了别墅。
那张卡片犹如烫手的山芋,裴宛想丢掉,却又不敢,万一他的是真的呢?
她就坐在客厅里,看着名片出神,从正午到傍晚,她就那样坐着,忘了时间。
直至连城回到家,把门打开,客厅漆黑一片,他的心就慌了,怕她出事,更怕她已经知道他和陆纤芸的事。他把灯打开,才发现那个女人正窝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他心虚,慢慢走到她身便,把衣服给她披上,“怎么坐在这里不开灯?曼曼呢?怎么没陪你?”
裴宛什么也没,紧紧把他抱住,她知道他骄傲,也知道连氏对他的重要性,要是事情真的如霍承堔所,那么她一定要帮他。
她决定,把见过霍承堔的事情隐瞒起来。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她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
“傻瓜。”他捋着她的头发。本来一路上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和她坦白认错,可当自己真的面对着她,这个全身心爱着自己的女饶时候,他发现他根本不出来。
多么残酷的事情,他怕她接受不了。
“事情都解决了吗?”她试探地问道。
“嗯……差不多了。不用担心。”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头顶,一脸愁容没有被她发现。
差不多……裴宛自然能听出字面外的意思,如果事情被解决,他必定意气风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翼翼,看来霍承堔的事是真的。她盘算着,该不该和恶魔做交易。
“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她笑着抬头,想要赶走那些烦心的事情。
“嗯……可我还想多抱你一会儿。”老婆对不起。
他们两个就这样拥抱着,可是各怀心事,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可心却是最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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