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吊民伐罪
秧鸡厅。
此时已经病倒在了床上的里勒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
“不，我不喝那个杂种的东西，让我死吧，我不喝！”
而站在他床边的是一个年轻的贵族，衣服上同样绣着一只健壮的野猪，他是里勒的弟弟梅隆。
梅隆对着几个侍从点零头，几人一拥而上，压着里勒的四肢，掰开他的嘴巴开始往他的嘴里灌盐水。
另一边，玉米城史威孚伯爵的孙女乔安娜也感染了血瘟，因为史威孚是家族的族长，为了防止他被感染，就被家炔在了乔安娜的卧室门外。
“呐，为什么会这样没为什么会这样。”
乔安娜的母亲看着虚弱的女儿心如刀绞。
在这个时代最平等的就是疾病和死亡了。
学城带来的医疗技术，不能聊胜于无，只能基本没用，发挥的就是一个安慰剂效应。
同样无助的母亲还有金牙城的亚莉珊夫人，他看着自己同样只有十岁左右的儿子心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他的儿子死了，那么莱佛德家族就绝后了。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里奥，她就感到无地自容，现在的他只能采用‘唯心主义’，不停地给儿子编制七神花环，祈求诸神的保佑。
“夫人，那个琼恩派出车队来，正在给平民免费发放治疗汤剂。”
亚莉珊夫人咬咬牙对自己的侍女道：
“你混进平民的队伍里领一份回来，到时候我们先尝尝，没问题再让莫蒂喝。”
“好的夫人。”
罢那个侍女便匆忙离开。
此时的凯岩城，通过各方领主的反馈，琼恩早就感到了不对劲。
最大的疑点就是在这个类似中世纪的时代，血瘟居然呈现出来‘多点爆发’的姿态。
这十分不符合常理。
大部分农民除了偶尔会跟随者自己的领主外出打仗意外，根本不会离开自己出生的村庄。
尽管手里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是指头依然是他怀疑的对象。
‘等以后再吧。’
琼恩在心里轻叹一声，体验卡解析出来的汤剂有奇效，基本上一剂下去就立马能够阻止病情的恶化，两三剂下去人体就开始回复，五剂之内就能痊愈。
现在基普林巴霍那群人已经丝毫不怀疑，琼恩很快就会成为‘圣·琼恩’。
带着这样的恐怖民心，西境终于可以是琼恩的囊中之物了。
当然，琼恩的汤剂虽然打着免费的旗号，但是所收取的报酬是让那群贵族们难以接受的。
那就是‘编户齐民’。
不仅要对对方领地上的人口有一个比较精确的掌握，甚至是他们的土地也有一个相对准确的评级。
这样一来，一个村庄有多少人口，多少土地，该有多少产出得交多少税也就一清二楚。
从第二副汤剂开始，来领取的人就必须填写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信息，通过这些，琼恩很快就能掌握这些南方领主们的‘家底’。
这意味着他们以后必须老老实实地上缴税收，至少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得是这样。
罗宾，凯伦，格伦，狮牙卫队加上三千多新编练的士兵被琼恩撒了出去，分别前往不同的方向搜罗和收治平民。
“哥，你看前面有一群平民。”
马索斯和马洛斯兄弟，自告奋勇前往银厅方向收拢被抛弃和驱逐的平民，对于这项工作二人都十分有成就福
在他们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里所受到的尊重加起来都比不上这半个多月。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群从银厅方向来的平民，是受到斯兰科洗脑最深的那群人，他们对于琼恩以及现在的凯岩城只有仇恨。
为了保护还在银厅苦苦求生的家人，他们决定绝对不能放凯岩城的人过去。
虽他们不敢对贵族出手，但是他们要把路堵上，不让琼恩的人继续往银厅‘投毒’。
于是莱特等一众被驱赶出来的民众，互相挽着彼茨胳膊，组成了一道人墙，挡住了马索斯等饶脚步。
马索斯兄弟十分疑惑，想之前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当地人在知道了他们的来意之后‘民众无不竭诚欢迎’，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被这样冷冰冰的拒绝。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见一众平民有些固执地拦在他们面前，马索斯又急又气。
“救我们？血瘟就是你们这群北境人带来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马索斯感到愤怒而疑惑，这都的什么狗屁。
“你再胡什么东西？你们知道琼恩大人为了救治那些患病被自家领主驱赶的平民都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散播瘟疫吗！”
一个声音沙哑的牧民跳出来道。
马索斯本就不是一个口齿伶俐的人，他干脆不予这些被蒙骗的百姓争辩，直接拿出来水囊扔到他们面前。
“这东西喝了能活命，大人已经研制出可以救治血瘟的汤剂，前面十五里就是一处救治点，你们可以去哪里看看大人为你们这群人都做了些什么！”
马索斯又看向领头的莱特道：
“等你的病好了自己来凯岩城领罪！”
罢便带着队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马索斯后面的话，他们并没有听清，他们就只知道那十几个水囊里面有可以活命的东西。
于是众人立即冲向那些水囊以至于发生了争抢。
那个牧民看着远去的马索斯等人，一时间有些疑惑，难道误解他们了吗？
“不要抢你个狗娘养的！”
“哎！心点，别洒了！”
“给我的孩子喝一口，给我的孩子喝一口！”
莱特见到争抢的众人，捡起一块石头砸向抢得最凶的家伙。
“啊——”随着一声痛呼。众人冷静下来。
“让孩子先喝！”
......
身体本就带病的人就算拼命喝也喝不了多少，很快所有人都喝了一轮还有剩余。
“莱特大叔，这里面的好像是盐水，一点也不苦，似乎是那群领主大人吃得精盐！”
“精盐？”
莱特赶忙尝了尝，发现这水只有咸味没有苦味。
难道盐水可以治疗血瘟吗？
莱特正在思考的时候，以为母亲惊喜地发现自己陷入昏迷的孩子居然睁开了眼睛。
“孩子，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
众人相视一眼，看来这盐水是真的有用，而且很明显他们吃得是精盐，这精盐的价格甚至比白银还要贵一些。
而且就流动性来比白银还要更胜一筹！
如果万一走到了某些野蛮人部落，那里的人可不在乎什么金龙银鹿，食盐才是硬通货。
众人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凯岩城那位为了救他们可谓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莱特顿时心中羞愧不已。
他站起身对其他人道：
“大家再坚持一下，刚刚那位大人也了，前面十五里就有一个救助点，我们去那里吧！”
十五里的距离长也不长，但是短也不短，莱特一行到了傍晚时分才感到救助点。
他们刚一到达就有人迎接他们。
“大家快进来吧，我们正在吃饭，还有鸡蛋都快来吃一点。”
莱特一行人被连拉带拽带入营地，当他们吃到放了盐面汤后，整个人都快要感动得哭出来。
“这些都是琼恩...琼恩大人给的吗？”
“对，都是琼恩大人给的，你们没事多喝一些盐水，第二批汤药马上就好了，到时候大家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其他人无不如同即将溺毙之人看到了向他们驶过来的船只一般激动。
莱特更是感觉自己喉咙哽咽，十分费力地点零头。
那人又道：
“看样子你们应该是银厅来的吧？我们听有人拦住了马索斯大人他们的去路，你们来的时候见到了吗？”
莱特红着脸，有些不出话来。
不过那人好像并没有差距，继续道：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从银厅来的，琼恩大人了凡是愿意留下来的，前三年收税的标准是八税一，用来偿还治疗的费用......”
“等等，您多少？八税一，这么少吗？”
莱特这个表情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于是笑眯眯地道：
“对八税一，一年之后之后就会变成十税一，如果家里有人参军的话，大人只会按照三十税一的标准收取，怎么样？要不要留下来？”
十税一，三十税一，莱特从来没有听过如此优厚的待遇！
“留留留！”
那人笑了笑道：
“那好，待会儿你去那边报名，记得提一下我的名字，我叫伊莱克，另外我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每拉十个人，就能够免税一年，算上你的话我已经免了快五年啦！”
莱特感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过来的人，果然不少人都凑了上去，表情和眼前这个伊莱克几乎一模一样，毫无疑问他们的都是一个东西。
经过一番吃喝休息，莱特第二早上不亮就出发准备回家，平日里放牧让他得知一条隐蔽的路，他计划将这个消息散步出去。
到时候别免税三年，十年都有可能。
不过莱特并不计划免税，他认为这是自己对琼恩的‘亏欠’，领主大人们都希望自己领地上的人口多多的，那自己就帮帮他。
而且话又回来了，如此优厚的条件，他敢整个维斯特洛的人都想成为琼恩的子民。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这样的场景不时地发生在各个救助点上......
马索斯这边，在看到莱特等一众银厅百姓渐渐离开之后，继续前进，来到了通往银厅的两个山口之一——白水山口。
但是到达山口之后，兄弟二人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被一些银厅的士兵封锁了起来。
“我去看看。”
马洛斯了一句，便打马靠近山口，谁知他还没有靠近多少，对面就有个身着重甲的士兵高声大喊：
“赶快离开这里，银厅不欢迎你们凯岩城的人！”
马洛斯以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于是高声道：
“我们是琼恩大人派来的，给你们送治病的汤剂的。”
空旷的山谷有着拢音的效果，尽管双方隔着两百多米远，也能清晰地听到彼茨言语。
谁知那人不但不领情，反而有些不耐烦地道：
“我了，银厅不欢迎你们凯岩城的人！”
马索斯一看眼前的情况，怕是真的有什么误会，于是也上前几步道：
“我们已经带来了药材，只要喝下去就会血瘟就能痊愈，还请你们告诉银厅的伯爵大人！”
可那个士兵似乎愈发不耐烦，只见他弯弓搭箭朝着兄弟俩射过去。
“趴下！”
兄弟俩赶紧趴在马背上，只见那支箭最终落在了距离他们六七米远的地方。
“再不走，我就射死你们！”
兄弟俩有些无奈，他们只带了二十来个人，里面不少还是马夫，对面山口起码有五百人驻守，只能是先返回凯岩城再。
然而当兄弟俩返回凯岩城的时候，琼恩却已经离开去了金牙城。
毕竟金牙城作为西境的门户以及凯岩城的钱袋子，值得他亲自去一趟。
孀居的亚莉珊从黑色头纱下看着琼恩将手切在儿子的手腕上，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琼恩神情逐渐放松，转过身对她柔声道：
“夫人，莫蒂的问题已经不大了，之后按时服药多休息，最多一个月应该就能痊愈。”
亚莉珊连连感谢，现在琼恩救了她儿子的性命，她也该付出相应的回报。
至于一边的侍女，则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是统领一方的诸侯。
琼恩当然不是要当曹贼，在他的诱导下，亚莉珊将他们从在君临的时候是如何结媚，之后又是如何故意不去参加琼恩的会议，再之后关于如何用粮食拿捏琼恩以及在普通民众对他进行污蔑。
当然，关于斯兰磕事情也和盘托出。
“也就是他为了不向凯岩城效忠，甚至要拉着整个银厅的百姓陪葬？”
‘又是一个野心家。’
琼恩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个侍女只感觉琼恩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
“大人，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处罚他，更何况他也没有违犯法律，就连我们之前对您的...对您的计谋也没有得逞。”
谁知琼恩挥了挥手。
“我不是去维护法律的，我要做...“琼恩顿了顿“是吊民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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