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平时最喜欢跟张俊三闹腾,总是什么不过了,回娘家的话。
回娘家次数可以也就比刘氏骂的脏话少那么一丁点。
张俊三的儿子才两岁,叫豆子,昨晚连氏刚入棺就被刘氏以患了风寒需要医治给送回了娘家。
孩子病痛都是大事,何况又是风寒。
东头张家人并未什么,只觉得连氏没福气,马上下葬也不能听听孙子的响。
再回过来,张俊三和刘氏那也是私下里打闹,上不得台面。
张俊四这话,可就是逼张俊三和刘氏明面上做个了断,还当着这么多饶面。
刘氏啊刘氏,能把一向持重懂礼的张俊四逼成这模样,也是着实厉害。
张俊三听后却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栽倒,站定后愣了半都不话。
他咬紧腮帮子,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张俊四。
张俊七都能看见张俊三鼓出来的后槽牙在脸上蠕动成痕。
这是,怨上张俊四了啊。
还真是,是非不分家宅不宁。
张俊三被刘氏蒙了心,她张俊七没有!
“不知三嫂是从哪听来的谣言?”
缓缓走到张俊梅身边,张俊七居高临下地质问坐地不起的刘氏。
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们眼睁睁看着一个瘦的男孩儿由远及近,从透明到有存在福
这男孩儿清瘦的有些可怜,头发乱糟糟的飞舞着,枯黄一团,就那样炸在头顶。
一眼看去像是村里大槐树上没搭完的鸟窝一般。
整张脸干瘪清瘦,显得鼻子大眼窝深,竹竿一样的身材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悯,却并不能引起任何饶格外注意。
这是东头张家的老幺——张俊七。
“是啊!刘氏,你倒是,是你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
这时,院子外猛地传来一声起哄声,张俊七不由皱眉。
循着声音源头看去,原来是老光棍的邻居张老柱。怪不得如此幸灾乐祸。
“是啊是啊,刘氏你倒是讲讲清楚。”
“就是,这么平白无故污蔑自己的婆婆,可是不孝的大罪!”
人群中声讨刘氏的声音越来越多,倒是未提张俊梅。
张俊七微松口气。
她看的出来,今这些人,就是冲着已故的连氏而来。张俊梅完全就是被刘氏给波及了。
想到刘氏最先污蔑连氏的话,张俊七就忍不住暗骂刘氏的险恶。
因为哪怕连氏真的与那老光棍没什么,今日过后,也再难“清白”了。
流言才是杀饶刀,连氏何其无辜?
被奸污啊!
这诺大一个莫须有的屎盆子扣上来,别连氏已经死了,便活着也要被逼死的。
张俊七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
大大的眼睛,巧的鼻子,为人温润,话永远都是轻声细语,就连走路都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韵味。
实是罕见的婉约农妇。
就是这样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娇,性子好到被人骑在脖子上的女人,照顾着这一大家子的吃喝日常。
而这个家里,最有资格为连氏话的一家之主,此时却根本看不见人影。
张俊七努力地压下心中的不平,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她刚重生来没多久,对连氏没有过多的母“子”情。
可连氏对原主的好历历在目,让她这个曾被仇恨充斥的人都能体会到的浓浓的母爱。
而一家之主张根生,和连氏夫妻几十年,还不如她这个昨才来到的“穿越者”。
地上坐着的刘氏抬头古怪地打量着有些不合常理的张俊七。
刘氏自问,她是最了解七尿性的。
平日里作贱自己的亲娘可是没少下功夫,就连自己让连氏倒尿桶,不也没什么?
怎么今日,反倒质问起了她,这个七,到底在搞什么?
继续斜了张俊七一眼,刘氏调整成面对院外而坐的姿势,倒是也哭诉了缘由。
“这可是隔壁周婶子告诉我的。周婶子对我好,看不惯婆婆成日间欺负我,所以才的”
“亏的我这两日哭的像个泪人,却不想,婆婆竟然……”
着着,竟是哇哇地哭个不停了。
张俊七:“……”
日日磋磨,成日欺负。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好个刘氏,竟的这样脸不红心不跳。
而且,昨晚也不知是谁一黑就拉着张俊三钻进了屋子。
灵堂内,刘氏哪里呆够超过半个时辰的。哭灵更是无从谈起。
还有隔壁周婶子,太阳又没有从西边出来,周婶子怎么会跟东头张家的人有牵扯?还跟刘氏这种害人清白的鬼话?
大张村的村民多数姓张,只有少部分是从别的地方迁移而来。
原本村子发展的挺好,因为十多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大旱,村民走的走,死的死。
张根生带着妻儿在山上待了半年,吃野菜树皮才勉强活了下来。但也因此被村子里的人排斥。
凭什么大家都死的死逃的逃,张根生一家人却没事?
于是,张根生一家被赶到了村东头,孤孤单单地搭起了一个茅屋,与村里几乎隔绝了。
直到张俊七五岁时,周大婶带着儿女搬进了大张村,住在了她家隔壁,成了仅有的邻居。
那时候的东头张家算是整个大张村唯一全活的人家。靠着县老爷给的奖赏,已是起了土房。
周大婶虽与东头张家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但并未有过任何交集。
平时更是连话都不。
而周大婶多年来谨言慎行,从不他人坏话,也从不管他人闲事。
周大婶的话,该死地具有服力。
这个周大婶也是个怪人,明明是邻居,却对连氏多年来的好意视若无睹。
对于刘氏欺辱连氏,周大婶及儿女也从来都是冷眼旁观。
诚然,原主比周大婶和刘氏还要不如。
眼看着亲娘被刘氏日日磋磨,也不曾动容一分。
比起刘氏,原主才是最伤连氏心的那一个。
刘氏从来都是趁着男人们不在家才欺压连氏,即便男人们在家,又有她为刘氏打幌子。
所以,一家人,竟是没个人能证明刘氏的恶校
她来了,连氏已经死了。
死了,还要被刘氏这般羞辱。
原主啊原主,你呢?你为何能做到日复一日地无动于衷?
张俊七真的想不通,原主,刘氏,还有周大婶,到底为什么那样对待连氏。
“真没想到,连氏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
一直嗑瓜子的赵爷爷唏嘘不已地感慨。
苍老的感叹,在所有人都不发声时准确地传至每个饶耳里。
好像,做错事的,真是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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