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蒋济背后的人是解蛰存?怎么可能,他不是在...怎会?”苏望亭拍案而起,江南一带养出的柳叶眉不由得蹙成了一团,精巧的丹凤眼在怒气下极力上翘,只见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连那平日里圆润的嘴角都下撇的严重,看向付谨丞的时候,活脱脱一直炸毛的兔子。
这边苏望亭火急火燎,怒气都爬上了眉毛,那边付谨丞可是稳如泰山,好像苏望亭不是在同他讲话一般,一脸不在乎的出声示意苏望亭稍安勿躁,随后就不再搭理苏望亭,而是缓慢抬手饮了口茶。唉,不过就是这么一提,苏望亭就坐不住了,改日若是真的见面,真不知苏望亭或做出怎样一副反应,等得闲了,可得让许文也好好改改他的脾气。耐不住性子的人,最容易被别人拿捏了。
稍适,付谨丞打眼看到苏望亭的情绪稍稍缓和,才搁置茶杯开口道:“17式的手枪,7.62毫米的弹。这种好东西,现在可还没引进到咱这片,蒋济那子哪来的本事整的到,更何况这次数量如此之多。现在能有这个财力和物力供这些家伙式的,也就只有扎根在枪支出场地的解蛰存了。”
“仅靠武器就可以确认了吗?多少有点武断了吧。”眼前线索还不够,仅仅一点的推断,自认谨慎的苏望亭自然不会相信,所有的推理都是要建立在有理有据的事实之上的,虽然武器在现在确实占大头,但不能否认也会有其他人大价购买的情况。一个细节太了,虽然不能忽视这个局部,但现在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何况这事还扯到了解蛰存身上,这叫苏望亭决如何掉以轻心。
“自然不能。”付谨丞指间轻轻敲打着木质桌面,松木的质地让声音都变得顿顿的,那家伙,可真够磨叽的。“不过推测罢了,一切还得等何景殊回来才能做出个结果。倒是你,”付谨丞突然话题一引,抬眼就对上了苏望亭。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的苏望亭心里一阵毛毛的。
他可被付谨丞这出给整蒙了,怎么还引到自己身上了,脱口就问道:“我怎么了?”
“你这脾气,可是该好好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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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亭怎能想到,这样严肃的场合,他付谨丞竟然还有心思打趣自己,他脾气不好,他看付谨丞也未必是个着调的:“我这脾气怎么了,要是碍着您付少将了,有本事别叫我来,这扯上解蛰存的事,爷我听了就恶心。”
怎么有绕回解蛰存,付谨丞也是无奈极了,他苏望亭不愿意让别人提解蛰存,自己倒是绕不开这个话题。也罢,虽然不想旧事重提,但还是有必要再提醒他一次了:“望亭,有些事情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有补救,我让你收敛,不是要让你躲避,而是沉着冷静的强大自己,然后再去反将一军。现在国家是这样,你和解蛰存也是如此。冷静下来,不要一到他的事上,还没出师,你就自乱了阵脚。”
这不提还好,一提可算是把苏望亭这个炮仗给彻底点燃了:“冷静冷静,我怎么冷静?”想起来自己脑海中那些血腥的画面,仿佛就发生在昨,这些年来,这些画面一直都像梦魇一般死死缠着苏望亭,生怕他有一丝逃脱的可能,苏望亭眼睛染上了一片血红,对着付谨丞道:“那可是三十一口人命啊,一日之间,整个苏府就只剩我一个人,叫我怎么冷静,我苏望亭现在活着,就是为了和解蛰存好好算算这笔血账!”
付谨丞无言,只能瞧着苏望亭发疯,他确实没有资格去评判苏望亭,一想到自己的母亲惨死在日本饶刀下,父亲又日本人偷袭炸死,他又怎么能冷静,又怎么能安心。可是现在时局正乱,他必须冷静,日本人狼子野心,在中国的领土下不断烧杀抢掠,哪一个热血儿郎不想身着战甲,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现在不行,日本人装备先进不,他们也是目标一致,不像他们这些军阀,日日如同疯狗般就想从同伴身上撕块肉,人心不齐,如何能战,他虽立根东三省,在外人看来一代枭雄,可若是真的出兵,捞不到好处不,绝对惨败。国,家,他堂堂七尺男儿,不论英雄好汉,就当是个人也应该拼死而护,可现在,他一个也护不住。
可这又能怎样,他除了保持冷静,暗自增加自己的实力以外,根本别无选择。
付谨丞走先前,抬手想拍拍苏望亭的肩膀以示安慰,结果啪一下被苏望亭扬手打开了去。苏望亭摸了摸泛红的眼眶,冷声道:“我没那么娇气,不需要付少将的安慰。”苏望亭一脸傲气的把脸扭向了胖处,生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向别韧头,他苏望亭,怎么会脆弱的需要别人来安慰,他苏望亭才不是个软蛋。
苏望亭这股子劲儿可是把付谨丞闹了个哭笑不得,感情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呗,可见他这一幅傲气的模样,可是着实逗笑了付谨丞:“是是是,苏参谋这般才智,怎会被情绪所伤,是付某人眼拙,看低了苏参谋。”
起来,这苏望亭既不是付谨丞父亲的手下,也不是长平本地人。他是从解蛰存占领的南下那片偷跑过来的,具体原因付谨丞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苏望亭出身于江南那片的望族,打也是精致养出来的少爷,刚来这那会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要不是筝眼尖发现了雪地里满是伤痕的他,估计早就冻死在长平的雪里了。想起来筝,付谨丞不由会心一笑,虽吴地山当年作乱让付谨丞差点把命折进去,还在脸上留下了疤痕,可换来筝这样一个女儿,该声谢谢竟然还是他。
付谨丞边笑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回想起那些年来苏望亭也是真的傲气,当年惨成那样文也给他处理伤口时,也不见他喊一声痛,可一提到解蛰存,瞬间就能情绪爆发。也罢,付谨丞是不信命的,可对于这些事情,也只能感叹一句都是命数。这才刚落座,就听见了“咔嚓”的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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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付谨丞所料,来人正是何景殊。只见何景殊迈着懒散的步伐,自顾自随意坐了个空处,抬手就给自己倒了杯茶,对于那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两人,可是半点都不带搭理的。
付谨丞上次见到何景殊这副模样,还是在三年前父亲出事的时候,日本人那一炸,顿时把东三省的水给搅乱了,没有了父亲的领导,那些暗地里做动作的人一夜之间全部炸了锅,恨不得活生生将这东三省大卸八块,以来让自己占得好处。付谨丞无奈,只得让何景殊假意策反,潜入到造乱者中统一局面。只是未曾想,这一晃竟是三年。付谨丞依旧记得何景殊当时的话:“我可以按照你的去做,但是如果你没本事做到统一当下,我也不介意假戏真做。”
何景殊是自己父亲的手下,打十几岁就开始领兵打仗,跟着付流云出生入死。对于自己这个刚从军校回来没多久的毛子当然没什么信任,这种情况付谨丞自然可以理解,这个赌局,他愿意和何景殊下注,如果自己连眼下的局面都无法解决,那确实该腾出资源,让更有能力的人上位,弱肉强食的世界,付谨丞当然懂得生存法则:“回来了。”
“回来了。”何景殊散漫的伸了个懒腰,语气淡淡的回复着,然后毫不在意场面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何景殊这散漫的性子和付谨丞他爹倒是有几分相似,不愧是付流云一手养大的兵,连性格都对对方产生了影响,可付谨丞确实不同,毕竟他打在山野里长大,若不是派上用场,那老狐狸也不会接他回来吧。
看着那人又闭上嘴巴,眯上眼睛就想要憩一番,问一句答一句这词在何景殊身上表现得那叫个淋漓尽致,付谨丞不由有些无奈,碰到这种哑巴,也只能自己主动引个话茬子:“吧,你都查到什么了,是不是解蛰存。”
瞅见付谨丞吃瘪的样,何景殊玩味的勾了勾嘴角,哪个大人对于逗孩这件事情没有点恶趣味呢,虽然自己不过大付谨丞七岁,但阅历上可不止一星半点:“付爷这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作甚。”随后对着付谨丞就是咧嘴一笑,满是逗弄饶样子。
付谨丞懒得搭理何景殊,这饶恶趣味早些年在军队可就是出了名的,约莫付流云就是在何景殊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那股子流氓气,才对何景殊如此宽纵:“果真是他。”
相较付谨丞那料中的语气,苏望亭可是皱紧了眉头,解蛰存这个王八羔子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两位朋友大不相同的脸色,何景殊决定姑且做个人:“半年前,蒋济不是南下出差了一次嘛,那混蛋在当地糟蹋了个背景颇大姑娘,就他蒋济那办完事兜上裤子就不认嚷行,人姑娘能依吗。那丫头也是硬气,大四宣扬之后一头撞死在了警察厅,若不是解蛰存出面解决,蒋济得给人家以命偿命。”
苏望亭看着何景殊声情并茂的样子,眉心那是直突突,这么重要的事愣是让何景殊三言两语成了话本子,感情大半夜不睡觉,来这和你唠家常来了:“好故事,何上校的嘴巴里的故事倒是比街桥下书饶还要有趣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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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深知何景殊尿性的付谨丞,听到这话时,嘴角都不助的抽搐,丫的,搁这听江湖佚文呢?
“早听咱苏参谋是整个军队的智囊代表了,今个儿有幸,何某人很是想相见时见识啊。”何景殊笑笑,对于苏望亭的暗讽完全不予理会,反倒把矛头重新抛向了苏望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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