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泉山庄住了七八日。
俞茵吃得下，睡得好，整个人气色莹白，眼神也乌亮精神起来。
聂擎忙完军政上的事，便不再见任何人，一整都陪着她。
“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难得放松，陪你多住几日。”
俞茵玉臂交叠趴在汤池边，下巴压抵着素白手臂，听言嘴角浅翘。
“离开潍城这么久，真的不碍事？”
“不打仗，能碍什么事？”
聂擎在汤池里游了半圈儿，来到她身后，一只大掌覆上她平坦腹，双臂将人环在怀里。
“何况离得不远，若有电报，我们两个钟便能回去。”
他话间，俯首轻啄怀里人耳鬓，只觉她肩背和手臂都凉丝丝的，于是一手揽过她颈下，大掌搓抚她冰冷肩臂不容置喙地将人拥紧。
“起吧，抱你回去，夜里越来越凉。”
俞茵轻嗯了声，回身挽住他脖颈。
聂擎抱她起身，扯了浴袍裹上，将人抱回房里。
床已经铺好，不出意外他今晚是消停不聊，俞茵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屋里只留一盏落地纱灯，两人偎在地榻床褥间，纠缠不息，暧昧剪影若隐若现投在落地屏风上。
欲焰烧尽所有理智，男人拨开她腿，声线喑哑低低哄她。
“三个多月了，让爷试试，茵宝儿...？”
俞茵没有软手软脚，浑身难受，半推半就地顺了他。
期间他沉沉喟叹，还算克制，幽暗的眼时刻关注着怀里娇人儿的神态，但凡她有一点不.适，便咬牙强忍。
停停.起起不知多少回，分外消磨人，饶是聂擎再自持，也受不霖皱紧眉头，喟叹低哼声断断续续。
俞茵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发声。
好似难过到不能忍受，看起来既可怜又惑人。
她心悸的厉害，听得耳根子软绵绵，潋滟眸光漾起情意，素手捧住他脸，昂头吻了上去。
纤细柔荑在他汗湿的伟岸身躯上.绵绵游走，不断抚慰.他，似拨弦一般，颤颤韵律一波一波，逐渐击溃他最后的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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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静息，聂擎瘫躺在褶皱不平的被褥间，将俞茵揽到他身上抱着。
两人赤.身相覆，他热的像个火炉子，温暖了女人发汗后的凉腻肌肤。
不知平缓了多久，身下的人再次蠢蠢欲动。
聂擎将她往上提了下，一只大手包握她下颌，托起，贴近索吻。
他呼吸粗沉，“生完再不要了，茵茵，老子要让你折磨死。”
自打成婚起，他向来纵欲，旷的这两个多月简直度日如年。
俞茵觉得好笑，但心下也怜惜他，正欲再放纵他一次，门扉却适时地被人叩响。
“大帅，城里出零乱子。”
冯郊刻意压低的语声，隔着门扉在静夜里听起来略显凝重。
聂擎搂着俞茵坐起身，托起她身子将她扶坐到一旁，便起身抽了裤子套上。
俞茵揽被躺下。
他系着皮带回头看了眼，这才迈步绕过屏风，过去拉开门。
俞茵静静听着，两人在门隔间低低交谈。
“...大约不服...借场子生事...死了...”
“去备车。”
聂擎关门进来，走到一旁穿戴衣物，一边看向俞茵跟她简明扼要地交代道。
“调令不能人人满意，有借酒生事发泄不满的，开枪打死了另一个军长，爷得去见见。”
他系好衬衣扣子，又走过来单膝跪下，大掌扶着她头颈低头吻了几下，才缓缓放开她，沉声低语。
“你好好睡，等爷回来。”
“嗯。”俞茵眉眼柔和，“擎哥，你心。”
聂擎眉目印笑，揉了揉她发顶。
“嗯，去睡吧。”
*
聂擎连夜离开。
俞茵又到后院里清洗了身子，才裹着浴袍回房，躺下便睡着了。
这一觉梦都没做。
却感觉刚睡着不久，就莫名其妙惊醒过来。
俞茵豁地睁开眼，意识还没彻底清醒，就听到门外嘈杂的话声和脚步声。
她撑臂坐起身，房门就被人一把拉开。
程妈和香梅脚步声咚咚哓跑进来，见她醒着，两人神色惊慌。
程妈跪坐到她身边，“夫人！您快穿好衣裳，外面闹兵乱了！”
香梅已经迅速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衣裳，过来伺候俞茵更衣，程妈也跟着帮忙。
“什么兵乱？”
两人手忙脚乱的，俞茵自己配合着拢好衣襟，眉头拧紧了。
话刚问完，她便听到几声枪鸣。
香梅语无伦次，“就是外面突然有吵闹声，许爷过来拍门，有叛兵故意逃到这里作乱，叫咱们待在院子里别惊慌，谁来都不要开门！他去前头顶着了。”
俞茵心头一紧，立刻联想到聂擎离开时，城里也发生了枪杀冲突。
她很快想明白，“这是有人不服军令，故意生事，这帮人一定不要命了，想拿大帅的女眷泄愤报复。”
一帮亡命徒，除非都杀了，否则她们安危不保。
俞茵穿戴好衣物，迅速爬起身，交代程妈和香梅。
“别慌，去看着乳娘和朗儿。”
程妈一脸忧虑，“夫人，这山庄荒郊野岭的，咱们被围困......”
“现在几点？”俞茵打断她。
程妈愣了愣，香梅忙，“三点多。”
俞茵舒了口气，“不是围困，来不了多少人！”
“营地跟温泉山庄在裕京的两个方向，大帅早就进了城，这些人能到这里来路上也耽搁时间，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樱”
“许岩在前面，不会有事，大帅很快也会回来，你们别乱。”
听她这样，程妈和香梅都勉强沉下心。
两人听命，去守着乳娘和朗儿了。
俞茵从皮箱里翻出把枪，在屋里摆弄了会儿，就拿着枪到中厅里守着，直盯着院门的方向。
院子里月色静谧，夜幕下的枪鸣声不断在空旷庭院里回响。
俞茵心跳如雷，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静等聂擎回来。
枪鸣持续了快一刻钟，院门被‘哐哐哐’拍响。
“香梅！程妈！”
俞茵听出是许岩的声音，连忙起身快步走出中厅，穿过庭院来到门前。
“许岩，外面怎么样？”
“夫人？”
许岩惊讶一瞬，紧接着，“都挡住了，夫人不用担心，大帅已经带人赶回来了。”
俞茵大松口气，“他人呢？”
“前面还有些事要处理，属下先来跟夫人一声，今晚没事了，你们可以安心睡。”
又，“这帮人不是冲咱们来的，是冲前面不远的一处私人庄院，是见门口有兵卫守着，以为是找到了人，大半夜的才开了枪。”
“夫人放心吧，没事了，属下在这儿守着。”
俞茵抚着心口长舒口气。
“好，我知道，辛苦你。”
她折身回屋，将事情告诉程妈和香梅几个，而后也没了睡意，就待在次卧里守着朗儿，一边等聂擎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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