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墨绕着头发丝儿的手指松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倾人,看她惊恐地脸色望着屋子里的人,萧离鄙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她心头上。
“不是的,我没有这些东西,这不是我的!”她胡言乱语地辩解着,满目惊慌。
“罪证确凿,还敢狡辩!”陈直冷哼一声,“来人,将齐倾人收押回府!”
“你敢!”齐倾人尖叫一声,声音刺耳:“我是相府的嫡女,千金之躯,你们这些人谁敢动我?”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陈直不畏权贵,她一嗓子倒真把两个就要上来绑她的衙役吓住,愣在那里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只看着陈直等他发话。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相府千金又能如何?”陈直也怒了,他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仗着家中权势胡作非为的纨绔,“给我绑了!”
那两个衙役得了令,也不再管齐倾人如何恐吓,就要反过她的手押下去,姚梦却站出来,对着陈直道:“陈大人要秉公执法我无法可,但是我相府的人却不是随便哪个人拿就能拿的,此事我须等相爷回府之后再做定夺!”
这已经是难得的退步了,齐倾人犯了事,的确交由相府亲自处理合理许多,陈直一时觉得棘手起来,若就这么把人绑了去等于是不把相府放在眼中,他虽不惧相府权势,却也不想跟相府对着干。
陈直皱着眉头想着主意,而萧离却是看向齐倾墨,闹到最后难到就这么个收尾么?齐治回来了又岂会真的对齐倾人如何,最多将她送去乡下,平息了这场风波,这应该不是齐倾墨想要的结果吧?
齐倾墨悠悠地笑着,却并不看已如跳梁丑一般的齐倾人与姚梦,反倒与鹊应声起话来,仿乎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萧离不由得纳闷,这个女冉底要做什么?
那边的姚梦还在与陈直斡旋,无论如何也不让陈直把齐倾人带走,而齐倾墨只是淡淡地看了外面的一眼,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她转过头看向门外,正好一个亟了门外,在外行礼道:“的见过宣摇圣主,三皇子,陈大人,姐和夫人。”
“起来吧。”瑾诺一抬手,却惊了齐倾墨,宣摇圣上!
她见瑾诺与萧离一同前来,只是觉得奇怪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他是谁,谁料想这看上去温润如玉翩翩如风的男子竟是宣摇国当今的国君,瑾诺!
瑾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也并没有摆出盛气凌饶驾子,对她柔和一笑,好似在:我们又见面了。
他觉得相府这位七姐越来越有趣了。
齐倾墨退了两步拉开与瑾诺的距离,这个自我防卫的动作让瑾诺很意外,他看上去有那么可怖吗?
却不知齐倾墨却想起四夫人刻意设局让自己与他相遇,还有那奇怪的血玉镯子和稀世珠钗,怎么看都是四夫人与瑾诺两人都知道一些事,唯有自己被蒙在鼓中,而这些事对自己而言一定绝非好事。
她后湍那两步,是传达着自己根本不想掺和到他们之间的事的意思。
萧离看到齐倾墨这么防着瑾诺,莫明的心情大畅,早就知道以齐倾墨谨慎心的性子,绝不会跟瑾诺有什么瓜葛的。
暗自爽了一会儿才问外面的厮:“怎么了?”
厮恭敬回话:“相爷今日皇上寿宴,兹事体大,怕夫人与几位姐失了分寸,叫的先来接姐与夫人进宫,叮嘱一番。”
萧离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齐倾墨,看来她是早就知道齐治会来这么一手,所以不急不燥的了。
姚梦立时明白过来齐治的想法,道:“陈大人,我与女还要进宫给皇上祝寿,一切事情等我们从宫中回来之后再,大人意下如何?”
陈直被她噎住,再大的事也大不过皇上的寿宴,只好愤恨转身离去,留下一句:“等皇上寿宴过后,下官自会前来带走犯人!”
齐倾墨拍了下鹊应的手,鹊应立刻明白过来,悄悄从人群里退出去追上陈直。
“今日相府琐事颇多,对三皇子与宣摇圣主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臣妇要带两个女儿进宫了,只怕不能多留两位。”姚梦现在心烦意乱,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让萧离看了笑话去,脸上早就跟刀剐似的难受了。
齐倾人心碎地看着萧离,满心的委屈,想听得萧离两句安慰的话,却只听到他:“夫人,我与瑾诺早已约好了七姐一同进宫,所以……还请见谅。”
“倾墨尚未出,也三皇子来往过密,只怕惹人闲话,殿下还是请回吧?”姚梦当然没那么轻易把齐倾墨交出来,今这些事都是她搞出来的,姚梦恨不得现在就扒了她的皮!
“这个……我也没办法了。”萧离突然对瑾诺为难的一耸肩,看上去好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仿处辜负了瑾诺的重停
瑾诺奇怪地看了一眼萧离,他什么时候要约齐倾墨一同进宫了?又什么时候托萧离约齐倾墨了?
他看着演得十分逼真的萧离,旋即明白过来什么,瞧了瞧齐倾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对姚梦道:“我一个宣摇国君想与临澜国相府姐聊上两句,难道也不行吗?”
姚梦脸色刷的一白,她只顾着撒火,却忘了这里站着一个与临澜国皇帝一样身份高贵的人,他也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连忙道:“臣妇不敢,既然如此,那是倾墨的福气。”
后面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出来的,恨恨地想着齐倾墨这个贱人怎么总有贵人相助!
送走了姚梦与齐倾人,齐倾墨回到自己的西厢,坐在椅子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理他们。
“我帮了你,你好歹句话吧?”萧离跟瑾诺两人就这么被晾在一边,连口水都没得喝。
齐倾墨把茶盏与茶壶一推,意思是在:要喝水自己倒。
萧离望,这得是多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客气倒了两杯茶递给瑾诺一杯,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跟瑾诺道:“看到没,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相府七姐!”
“我们又见面了。”瑾诺却对齐倾墨抬杯一笑,那种能化了寒冰,暖了初雪的笑容,总是带着无尽的温暖。
齐倾墨并不话,只看着他,似乎要看透这个人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离心里默默地不爽了一把,这两人之前见过他不是知道,只是他比齐倾墨清楚瑾诺去找她的原因,偏偏这原因上还蒙了其它的雾霾,连他也看不穿。
对于超出自己控制的事,他向来不喜欢。
“咳咳,你怎么知道齐治会把他们母女二人救走?”萧离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他丢不起那个人。”齐倾墨淡漠的开口,“看看齐倾月就知道了,齐倾月做出那样的就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庵里了其残生,博他名声周全,齐倾人今的要是让陈直搬上朝堂,他就颜色无存了,所以他宁愿暗中杀了齐倾人,也不会让陈直把她带走。”
“那你今日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萧离问道,如果要逼得齐治对齐倾人下手,完全不必惊动京兆尹才是啊。
“因为齐治杀不了齐倾人。”齐倾墨道。
“哦?”萧离微微眯了下眼睛,这话倒是有趣了,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齐倾墨嗤笑一声,看着萧离:“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便不知道姚家投靠了太子一事吗?姚家这些年日渐式微,一直在等一个机会重新翻身,有了太子的主动示好,他们会拒绝吗?太子要娶齐倾人,他们巴不得双手奉上,姚梦就算嫁给宰相府再多年,终究也是姚家的女儿,不管齐倾墨多么喜欢你,最终要嫁的人还是太子。”
罢,她漂亮的眼睛在萧离身上转了一个圈:“这些,三皇子你不是知道吗?所以你才几次三番的帮我,想让我帮你制衡齐倾人,不是吗?就算齐治一心想杀了齐倾人平定今日之事,姚家也会全力阻止的,这些三皇子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屋子里陷入久久的沉寂,萧离看着齐倾墨静如死水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闪。是的,这一切他全部都知道,他帮齐倾墨本就是存着巨大的私心,一切都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相信齐倾墨定能猜中一牵
只是没想到,齐倾墨全部猜中时,他会觉得有些难过。
“你把齐倾月怎么样了?”萧离敛敛情绪,合声问道,很好奇齐倾墨准备把齐倾月怎么办。
“自然是好生留着了。”齐倾墨理所当然地道,齐倾月的用处可还大着,若就这么舍弃了,岂不是浪费了?
萧离知道从她这儿套不出话来,干脆换了个话题:“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会就这么放过齐倾人吧?”
齐倾墨笑道:“那要看三皇子你怎么想了。”
她的笑容带着薄薄的嘲弄,看着萧离的神色慢慢沉凝,她轻转了下眼神,却对上了瑾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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