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一辆连车顶行李架上都被装满的越野车，疾驰在通往卑宁市神耶村的破败公路上。
司机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汉子，他嘴里咬着一只没有点燃的烟，脚下将油门一踩到底，整个行驶过程，抛起了绵延百米的烟尘。
还好，一路上都没有其他车辆的阻碍。
或者，他本来就知道，这条公路根本就没有车辆行驶。
不管怎么样，他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村口的公共厕所，敲了敲第二间厕所的隔间。
“是我，范队长。我已经到了，快出来！”他急促地敲击着隔间门，呼喊着。
“你是有多急啊，再憋两分钟不行吗？范队长，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胖乎乎的伙子，从隔间里走了出来，一把推开范队长，道，“弄得我一点没尽兴。快去拉吧，范队长！”
“对不起！”范队长道歉的话还没完，胖伙已经没洗手就离开了厕所隔间。
“范队长，我在这里呢！”突然间，第三隔间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寸头男，他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一番之后，如此道。
“春娃，你不是，是在第二个隔间吗？”范队长没好气地道。
“我知道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是在厕所里面，所以，方向和你此刻是刚好相反的。”春娃回头看了一眼隔间门，恍然大悟，道，“那个胖子真的好臭啊！”
“臭的话，我就出去呗？神神秘秘地，给我打羚话，叫我到公共厕所来接你。待在村长家不好吗，好吃好喝的，地方又大。这样，你现在，那个要我来救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看着春娃扭捏的模样，范队长道，“走吧，要不上我车上去。车就停在门口的。”
言毕，春娃跟着范队长上了车。
“有烟吗？”春娃伸出手，对范队长道。
“你今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不抽烟吗？”话虽如此，但范队长还是将烟递给了春娃，也给自己点了一只烟。
正要开窗户的时候，春娃突然按住了范队长的手，吐了一大口烟雾，神秘兮兮地道，“我要的就是这种烟雾弥漫的感觉。外边的村民就看不到我们，也就做不了什么了。”
“村民到底要看我们什么，要做什么？”范队长焦躁地道，“挑重点，给我得简单点。”
“范队长，你不是跟大家，绝对不会再参与本次的登山行动吗？”春娃道，“你做的对！当时，我就该跟你走的。可是，我听信了驼子国鹿鸣大学登山队伊卡的谗言，就和另外几名登山行动的成员，留在了村长家，准备参加所谓的转山仪式。”
“难道！”范队长惊讶地道，“伊卡根本不想去转山，而是要借着转山之名，却实际要攀登承山？啊，我不是跟你们了吗？现在，村民们对我们登山行动，会践踏他们的神山，是极其厌恶的。所以，我才临时取消，这次和驼子国的联合登山行动。怕的就是出事！伊卡这厮，真踏马不是个玩意儿，难道驼子国的传统，就是背信弃义吗？”
“你得是，但是，现在已无可挽回了。”春娃道，“村长以为我们是要转山，还派了几个村民作为运输队，陪我们一同上路。途中，伊卡擅自决定改变路线，走了多梦寺旁边的道。我当时一看，虽然道也是转山的其中一条直支线，但是，这不也是前往一号营地的路线吗？怪不得，是转山，伊卡却让我们都带上登山需要的全套装备和食物。我想，伊卡他们几个驼子国的队员，一定是已经下定决心上山了。所以，我发现这一切，决定返回之后，伊卡想都没想，就让我离开了。”
“本来，我的离开，就是一件好事。毕竟，以前登山，我都是跟在范队长的身后，才会有安全感的。千不该万不该，我就不该留下来陪他们转什么山。”春娃叹了口气，继续道，“反正都是要走，我想着，村长西木是一个挺友善的年轻人，对我们照顾有加，不如就去道个别吧！结果，我就来到村长家门口，那个我们扎过帐篷的大院，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不该听到的事情是什么？”范队长抽了一口烟，话的事后，烟就从他的鼻孔和嘴中散了出来。
“我没想到的是，村长正在家里召开一场集会。”春娃话的时候，嘴唇一直在颤抖，“不仅如此，他们还知道11月25日，一号营地建成，海拔4300米。11月31日，二号营地建成，海拔5200米。12月2日，伊卡决定把营地扎在山脊上，虽然这样离山顶很近，却相当危险。反复斟酌之后，全员选择了离山脊仅有三百米的地方。这时候，承山上突然风雪大作，情况危及。”
“你的这些，不过就是村民的祈愿罢了！”范队长厉声道，“他们不甘心自己心中的承神山被糟践，所以心生怨气。就算是些话来诅咒，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如果是用毒杀人呢？”春娃鼓起勇气，终于出了这句话。
“那当然另当别论啦！”范队长愣了许久，才终于道，“你最好是能有更实在的证据，别给我空口瞎集霸扯。”
“村长，他已经安排运输队的村民，在登山队的酒里面下毒了。是当地的一种草药，叫阿鲁吉，有致幻，令人发狂的作用。村长的意思是，伊卡他们会在12月5日到达6220米的高度。”春娃道。
“如果真的达到，这就真的是一次值得庆祝的新纪录啊！”范队长突然羡慕地道。
“对啊！”春娃紧接着道，“就是这场庆祝，会用一场悲剧，将整个登山队推下深渊。村长就好像早已预知了未来一样，让登山队获得短暂的成绩。伊卡他们在当晚，就将喝下毒酒庆祝这一场胜利。而庆祝之后，所有人都会在致幻药物的作用下，疯狂嗜血，令整个团队一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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