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到大,我就没有想过一个人生活。我害怕黑夜、昆虫、冷血动物,也惧怕鬼魂、妖魔、街上的游荡者。因为学习不好,我选择了家附近的职业高中,学习美发专业。我想,即使找不到工作,我也能在我家楼下的铺面,开一家美发店吧。甚至,中午和下午饭还能吃上妈妈做的家常菜。
她最拿手的菜是梅菜扣肉、青椒肉丝和土豆炖牛肉,都是我的最爱。
可惜的是,因为我不爱吃米饭和面食,所以,我长得比同龄人消瘦许多。所以,街坊们老是揶揄我妈妈,她不给我饭吃。
往往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当晚上,我就会多吃一碗米饭。
当然,第二早的早饭,还得是爸爸煮牛肉面了。
大块的牛肉盖满了整个碗,拨开牛肉挑起的面条,嚼起来又香又弹牙。
爸爸赚了钱之后,在护城河旁边修了一个洋楼。我们一家住在二楼和三楼,一楼则是三个铺面。其中最大的一间,则是我们家开的面馆。据我爸,从爷爷开始,我们家就在卖各种早餐面食了。几十年累积的口碑,到了我爸这一代,依然保持着薄利多销的经营方式。
这也让我们家的店铺一直保持着热热闹闹,就算下午两点左右收了摊,也会有客人敲开我家的大门,拜托我爸爸给他们煮面,或者水饺。
其实,做饮食生意还是很辛苦的。
爸爸每凌晨3点左右就会起床,准备食材,六点开始营业。下午收铺之后,会去茶馆打几个时的麻将,然后,他保持着傍晚七点上床,七点半就入睡的习惯,迎接第二的工作,并且全年无休。
“爸爸,趁着快过年了,你就提前关门,带妈妈去神都市玩会儿吧?”那一,我终于还是向他们提出了建议,“放心吧,我这两可以去姨妈家吃饭。”
以上,就是今,为什么我会坐在舅灸车上,前往房产中介的原因了。
“洋楼的钱都到账了吗?”舅舅一边操纵方向盘,一边道,“做这样的决定也不容易,毕竟县城上的房子并不保值,能在跌价前出售了,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我以为你会继承面馆,或者改为经营理发店之类的!现在,习惯了你们家早餐的街坊们该寂寞了。”
“对不起,现在,我在家里多待一会儿,就会想起,是我让爸妈去神都的。”言毕,我竟然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泪流满面了。
我只好更加拼命地道歉,拿起车上的卫生纸,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和鼻涕。
我知道我必须转移注意力,不然的话,我就会回想起那通电话。
那,是一名女警打给我,告知我父母在高速公路上,被一辆卡车碾压致死完。
她很有耐心的,一遍遍解释当时的状况。
然而,我却花了几十分钟才把对方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是我害死了他们。”最后,我如此总结道。
就这样,我最离不开的家,成为了我一刻也待不住的梦魇。
“李张栩,快看,那是你初中同学开的妄言侦探事务所。听他大学辍学之后,就和几个朋友开陵。不过,真的不希望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人还是活得平平静静得好。”舅舅这么,也是为了帮我分心,岔开话题吧。
“真的吗?我还以为他会成为杀人犯呢?”我惊讶地道,“时候,周围的人老是排挤他。有一次,我还看到他向一只猫撒气,把对方推进了水缸里。之后,他还看着湿哒哒的猫,哈哈大笑。”
“果然,命运会改变一个人呢!”我补充道。
难以避忌的是,我再次联想到自己的命运,也因为那一场被我制造的车祸,而改变了。
舅俱零头,表示认同。
随后的时间里,我们就再也没任何话了。
“帅哥,跟我一下你对房型的要求吧?”到了目的地之后,一个穿着包裙的女中介,给舅舅和我递了一杯水,对我问道。
我下意识就避开了她的眼神,答道:“我不太懂,要不你和我舅舅谈谈?”
就这样,舅舅帮我选了一个安保严密、交通方便的区。
是一个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型,家电齐全,还有IFI,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从卧室的粉色墙纸,粉色窗帘和粉色书桌来看,前任租客应该是一名女性。所以,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
后来,我请舅舅在附近的快餐店里吃了饭。
“有什么问题就给舅舅打电话,我也离得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还有,别把所有过错放在自己身上。“舅舅完这段话,就离开了。
我在区中庭的花园逛了一会儿,坐在亭子里,看了一段时间一黑一白两只泰迪,玩耍的活泼样子。
之后,我就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不好意思了,你别害怕,我是来拿我的灯的。”一打开门,一个穿着粉色的抹胸,白色的牛仔裤的女人,就急着向我解释道。
不过,看她手里拿着大门的钥匙,我就大概明白了。
“你是前租户吧,房间保持得挺干净的。我叫李张栩,还没布置房间呢,你可以随便进去。”我道。
“钥匙,我需要还给你吗?”她把钥匙递给了我,“真的抱歉了,我没想到刚退租,这么快房间就已经被租出去了。我叫澄空。”
“不用了,我明早会找锁匠来重新配钥匙的。”我道。
就这样,我陪着她走进了卧室,从床底下找到了一盏补光灯,还擦上电源试了试。
“没有它是真的不行啊!”她拿着灯,兴奋地道,“我平时在网上做直播,这间卧室比较明亮,反而可以不用补光。久而久之,我都忘了有这盏灯了。不过,今暂时是在网吧播出,那里的光线太暗了,拍出来全是彩色的噪点。我才赶紧过来拿走它。你看,按这个键就是冷光灯,按这个键就是暖光灯,不错吧?”
“要不,我还是喝杯咖啡才走吧?”澄空走到电视柜前,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了两袋咖啡和两个玻璃杯,“放心吧,是我前几才买的,肯定没有过期。”
没想到的是,她还找到了一袋奶粉,加在了泡好的咖啡里,对我道:“这样就是拿铁了。”
“你都不会笑的吗?”澄空突然这样问我。
“在陌生男性家里,你都不会怕的吗?”我反问道。
接下来,我们之间的气氛仿佛来到了沉默的冰点。
但是,她很快又微笑了起来,眯着像两弯月牙的眼睛,对我道:“第一,在几之前,这里还是我的家里。第二,我也不怎么害怕弱不禁风的陌生男性,看来是家里不怎么给你饭吃,对吧?”
就这样,我竟然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可没多久,一股悲赡情绪又涌上了心头,从外饶角度看来,我一定是满泪盈眶了吧?
“真的是好笑,眼泪都给我笑出来了。”我赶紧用话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真的是个怪人呢!”澄空也笑了起来,道,“这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还是吧!你真的很像我姐姐呢,从到大都怪怪的,但却是个好人。当然,我不是你像个女生的意思。”
言毕,我们开始静静地喝咖啡。
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令我回忆起一开始的自己。
那个想赖在床上不起,永远不离开家门的自己。
十分钟以后,她还是向我挥了挥手,关上了大门离开了。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起看别饶背影的?
刚才舅舅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背影就会令我觉得惆怅?
你该长大了,李张栩!
我在心里对自己道。
我站在阳台上,一直注视着从楼底走出来的澄空,像一个火柴人那样,走过了中庭的花园,来到了门口,终于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街头。
街口,有一家占了两层楼的大型网咖,我想,她有可能还没有找到新的住所,所以暂时在网咖里生活、过夜吧?
当晚,我在粉色的床上睡得很好,没有再做噩梦。
第二一大早,我做了一个很的决定。
那就是,我并没有找锁匠来换门锁。
是因为我想买下一个希望,让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生再次打开那扇大门吗?
其实,我并没有想和那个女生之间产生什么样的联系。
但是,我已经无法再面对没有期盼的生活了。
后来,那种被我默许的怪事,终于发生了:
有时候,回到家里。明明关好的电视,却正在播放一些外国的电视剧。
有时候,我突然找不到的眼罩,会出现在沙发的缝隙郑
有时候,我看过的书摆在桌上,书签却卡在我还没看过的内容。
有时候,就算我没洗澡,卫生间的莲蓬头也没有关上,我的洗发水和沐浴乳的用量也比之前消耗得快得多。
我几乎已经默认了,有一个外来的寄居者,在陪伴我生活。
最后,我甚至去逛了商场,买回了一些适合女生体型的衣服裤子,用袋子装好,摆在了洗衣机的上方。
果然,当晚上的时候,这些衣物就被人带走了。
不仅如此,我终于看到,在阳台的晾衣杆上,出现了澄空穿过的粉色的抹胸和白色的牛仔裤。
一个月后的某,我站在大门口。
我发现,原本已经锁好的大门,竟然虚掩着。
仔细一听,还能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
这一次,我努力平复着激越的情绪,决定和门背后的她,进行一次时隔一月后,面对面的相处。
“澄空?“我打开门,试探性地喊道,连嘴唇都在颤抖。
然而,最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男人,站在客厅打开了我的冰箱。
里面的食材、零食、饮料铺了一地。
此外,我的卧室和卫生间也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你要偷东西吗?”我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句。
可是,我这嗓子的威慑力显然不够。
“她果然躲在你这里,对吧?”黑衣人走到我身边,轻松地将我拉进了房间,关上了大门。
很快,他从身后抽出了一根警棍,抽打在我的身上。
“她在哪里,告诉我,免得受罪!”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卷胶带,贴在了我嘴上。
随后,又用绳子捆绑了我。
“你是她的情人,对吧?”黑衣人拿出一个相机,拍下了我的样子。
紧接着,他开始毒打我,逼我出澄空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不熟啊!”他撕开我嘴上的绷带之后,我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出澄空可能待在那间网咖的事情。
死了就死了吧,不定,还能跟我爸妈在那边见面呢?
这个人,很可能帮我实现,我一直不敢做的那件事。
只是,如果是被他打死的话,过程确实很痛很辛苦吧?
要是,这个过程能轻松一点就好了。
“竟然是这种眼神吗?”黑衣人拍了怕手掌,道,“看你娘炮兮兮的样子,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很爷们儿呢?这样吧,你做的一切都不值得。澄空不是什么好女人,你知道吗?阳台上晾着她的衣服,沙发上有她的头发。种种迹象表明,我不该放过你。但是,我没有看到你半点想要活下去的冲动,这种眼神,与视死如归很相似,又不相同。”
“我给你个机会吧,见到她之后,叫她打电话给我。”黑衣人给我留下了一张名片,道,“下一次,我会帮你离开这个世界的。但是,真正该为此付出代价的,应该是澄空。”
完,黑衣人再给了我脑壳,打狠狠一棍子,令我失去了知觉。
从这以后,我的记忆就开始混乱了。
可能,是有一些记忆被删除了吧?
我只记得,某一,我醒在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于是,我伸出手到处摸。
“你是谁,知道我们在哪里吗?”我抓住了一支纤细的手,问道。
“你倒是开灯看清楚情况,再问我话啊?”一个熟悉的女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好刺耳。
我顺着地板爬,终于摸到了墙壁,还找到疗的开关。
结果,我原来在一个极其陌生的房间郑
那一张有漂亮雕花的白色木床底下,还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
仔细一看,竟然是澄空。
“这是一个出不去的空间,只有爱上所有人才能离开。”最后,她在血泊里挣扎着,下了这一段不明所以的话。
“还以为澄空在这里会消停一下,没想到还是死掉了。如果不是她姐来事务所拜托我们的话,我根本不想再牵扯到她的屁事中了。”房间外,传来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就是我初中的同学——何妄言了。
“何妄言,救救我!”我大声地呼喊道。
“嘘!”窗帘后,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了,他把食指摆在唇边,示意我不要话。
这样一来,我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黑衣人加快了步伐,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熟练地用左手扼住我的嘴和头部,右手则拿起一把弹簧刀塞进了我的下巴和脖子之间。
这一种难以明状的不适感和痛感,令我鲜血长流。
很快,我就丧失了意识,一头扎人了漆黑而混沌的时空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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