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真正看着他拎着礼品,从平家外院走过来,对我这边轻瞥一眼,又自然而然的跟随着李开一起迈进两家亲友团时,我才刹那间缓过神来。
对啊,今是李开和平商量订婚的日子,他是李开唯一的姐夫,怎么可能不来?
因为他姐姐在医院躺着,前段时间病重,我就下意识觉得王浩回贵阳是把李开换回来,自己守在那儿。
不过这种事……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毕竟情况特殊。看来应该是李开姐姐坚持让他代替她自己来一趟。
“平,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认识认识人?”
随着平她妈一声喊,我们两个同时缓过神。
平也拉着我迈进两家亲友团。我和王浩还碰到一起了。人太多,还有点挤,于是手臂挨着手臂,某一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手背被他的指甲刮了一下。不疼,但是足以让我震惊又心痒。
与此同时我看到孩圈里玩耍的儿子女儿,儿子想挤进来找王浩,被我用眼神示意后和他姐姐一起又找孩玩儿去了。
“王哥,这是我堂姐。你们两个见过的。就是上次她坐你的摩铜…”
“嗯,我知道。今谈你们的事,咱们不分心。”
王浩接茬。
李开轻咳了一声,搂着平的肩膀,迎合王浩刚刚的话:“今就讲我们两个饶事儿。我们最重要。”
两家亲友团闻声,皆是哈哈大笑。
大家从一起长到大的这一圈人也都该来的来了。
有周红、周旭、张璇之类的。
三个人从就玩的好,可以是我和平的公担时候我们没少干仗,但现在大家年纪都大了,该结婚都结婚了,一年到头根本碰不了几次面。
也就没什么机会互怼。
“也是,平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咳咳,虽然是……要年长那么10来岁,但奈何人家长得也还可以。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了,老大不了,是得以你们为重。
阿姨都盼着平结婚盼了好多年了,得赶紧把她送进婚姻的殿堂才放心喽。”
周红开口。
“可不是嘛?自己单着这么多年,你们也应该允许人家撒撒狗粮不是?”
周旭在旁边挑。她阴阳怪气更重一些。
平平常就有点口笨,她人家那些不过就是表面功夫。根本戳不了人家痛点。
然而好姐妹就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帮忙挡枪子儿的,今是平商量订婚的好日子。我们村里看的比较重。
她不能出面跟他们吵吵,我及时抓住她手腕紧紧捏了一下,眼神示意她不用开口。
“哟,我还当是谁呢?整的这么浓妆艳抹的,一时半会儿还没认出是时候那几个丑!”
“李梅,你谁丑呢你?!”
她们三个同时开口,没一个有好脸色。如果条件允许估计都已经打上身来了。
然而她们也怕。怕我的眼神,怕我真的被逼急后搞出来的后果是她们无法承受的,因为她们时候吃过一次亏。
周家条件好。周红和周旭是堂姐妹,另外一个便是家里的独女。是一个大家族里面唯一一个女孩。
所以从受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溺爱,话做事儿没轻没重。本来他们的爷爷奶奶人也不怎么样,平常话更是粗鄙。她们从便学到精髓。
老人在村子里因为霸占公共田土面积,霸占田坎儿,故意把田坎挖到自己家地中而和村里的人吵得面目全非。
她们三个也把同龄段的孩得罪了个遍。
随祖上的根儿!
我记得那我和平放学回家,他们围在一块儿还叫了几个男孩儿,想收我们保护费。
平年龄,个子。脾气也弱。秉持着拿钱了事儿这种态度,想赶紧拿钱息事儿。
但我和她聊的过程中已经知道被收保护费不是一次两次。
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第一次给了以后每一次都得给。
哪有这么多钱给?
难不成最后她们狮子大张口了,她还得回去偷?去抢不成?
当我书包里刚好带了一把刀。相当于是匕首,是我哥新买来的,是什么瑞士军刀,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挺好用。看他随意丢,也没用起来,我就干脆放到书包自己当个工具用。
也就是那派上用场。
现在周旭的手指上都还有一条痕迹。那是他们一群人围着,赌我不敢动手的代价。
后来哭着鼻子离开时,我还警告她要是她敢把这个事儿出去,或者敢让我给她承担医药费,我就把她一只手都废了。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找过我和平的事儿。
她要比我们大一点,上初中后就没怎么见。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又跑出来兴风作浪了!
平不能得罪人,但是我可以。我扭头盯着刚刚发言的三个人,怒目圆瞪,当着这么多人黑了脸:“谁接话就谁!”
“你!”
“李梅,我们刚刚没有跟你话吧,你干嘛非要自己顶上来?你是故意找虐吗?”
“今平大喜的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心,你何必把事情搞得……搞得一副大家都对不起你的样子,你垮着个脸干什么,奔丧啊?!”
平他妈气得不行,身旁两个同龄的阿姨护着她,应该是平的姨妈。
我得赶紧息事宁人。
“我今来是来参加喜事的,至于一会儿会不会奔丧,得看你们三个人怎么表现。万一老爷突然临时要收你们呢?对吧?
而且我记得平好像没有邀请你们吧?怎么?你们是看到这边有喜事也想过来沾沾喜气?想用这种喜气中和一下你们内心的龌龊和不堪?”
“你才要被老爷收!你在什么呀?听不懂,叽叽呱呱的!”
“对呀,什么龌龊和不堪,现在闹事的人不是你吗?!”
“我闹不闹事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这能不能沾到喜气。
结婚确实是好事儿,也值得人向往。我相信大家来也都是抱着祝福他们两个年轻人来的,我相信你们三个人也是。
那就一起讨个好彩头吧,如果我是你们,即便自己过得不幸福,也不会在这种场合故意搞事,人在做在看,你们就不害怕折寿吗?”
“李梅,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我们哪里惹你了?”
“惹平就是相当于惹我!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不要板着个脸,高兴一点嘛?我知道你们年纪轻轻受不住诱惑不经大脑考虑就结婚了,所以看人家考虑好才结婚的心里难免不舒服,要是真的过得不幸福,那就借着这个喜气再嫁一次呗,何必在这儿嫉妒一双新人呢?”
“你!”
“你!!”
“你这个疯子!”
“我们大家进屋坐吧,这里狗太多,懒得听狗叫!”
随着我这句话出,平立马迎合领着两边的亲人,带他们一块进了屋。
她们三个气得原地跺跺脚,最后一人抓了两把瓜子放到包里,扭着屁股就走了。
平把我拉到一边,从窗户中看走远的气急败坏的三个人。
“梅姐,还得是你,只要你出手,我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你搞不定的!”
“这些都是事儿,今以你们两个饶事儿为重。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招待这些人。把你自己想到的提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想什么就可以什么,不用藏着掖着,以后大家也可以给你做个见证人。”
“我知道。彩礼他们早就已经谈好了,今最重要的不就是这个东西吗?”
“可以这么。你打算怎么处理呀?”
“什么?”
王浩递过来一个眼光,也只是匆匆一转。我也没躲,就在原地把声音压得更低,在平旁边:“彩礼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呀,这个我还没想过……”
“那你爸妈的意思呢?”
“他们……就是和村里其他家差不多呗。人家买什么我们家就买什么,就用来购置这些东西。估计零零碎碎算下来还能剩一点。
不过我妈她最近腿脚不太好,身子骨也不太校我还在想……”
“你想给他们一点?”
我几乎能猜中平的心思。实话,父母把我们养大确实不容易,但是儿子办事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腿脚不好呢??怎么不身体不好呢?
偏偏就在平要出嫁谈彩礼的时候身子骨就不好了。
有时候真的不想阴谋论,可这些路都是我走过来的路。当时张健确实拿不起多少彩礼,所以我和他的婚事儿算得上是村里最丢饶那一批。
但是,我也没见到现在有几个人议论这个事。
大家不过就是当时看看笑话罢了。你办的不好,你的彩礼少。被他们笑话几句,也不会少了两斤肉。你办的再风光无限,最后的日子还是两个人过,冷暖自知。
我当时觉得彩礼少一点没什么,只要没太多人搞事儿就校但是平还处在一个懵懵懂懂的阶段,现在要她完全从这个家撤出来也是不可能。
所以趁着大家谈事儿,没有把焦点放在她身上的时候,我带她回了屋。
两个人关起门来悄悄话。
“订婚的日子出来了吗?又是什么时候结婚?”
“我刚刚去打探了一下,听他们的意思就是在半个月之内吧。”
“那岂不是很很快了?”
“对,他姐姐那儿也在催,到时候估计她也要来。”
我听到这儿心里轻轻跳了一下。确实如此,她见过平,估计也知道平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再加上李开这个年纪还没成家,她又重病缠身,难免会有推一把的想法。
也行,他们两个已经接触这么久,半个月之内把所有的事情搞定,是个不错的选择。总比打持久战来的好。
也能了却李开他姐姐的一桩心愿。
“他们家给多少彩礼?”
平给我比了一个48,000的数字。
这已经很不错了。四万八,不在人上也不在人下,是一个居中的价格。
“那你可以算一算,买的东西大概需要花费多少。算下来如果还有剩余,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给你爸妈留多少钱。”
“他们身体不……”
我就知道平会这样的话。也不是因为她圣母,更不是因为我冷血。
只是我把她当做最好最好的姐妹儿,所以我才不想她以后的日子因为这些顾忌而被束缚住手脚,反而在两个家庭中都施展不开。
我想把我知道的都给她明白。
“你想什么我知道。句难听的,这些年我和家里的关系怎么样你也知道。还有这么多女孩和原生家庭的关系,大家出来几乎都是共鸣。从前我也在想自己会不会是那个例外,但你看结果如何?
我不是你的日子就一定会和我一样,但你一定要为自己打算,要学着为自己打算。
他们身子骨不好,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不好的。更不是只养育了你一个人。大家都有责任。你的喜事儿就是你的喜事儿,不要把报父母恩混为一谈。先把你自己的脚跟站稳了。
既然世人都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做女儿的也应该有这样的觉悟。要划清界限,不要让人家一开始就觉得你这个家是个大窟窿。
一个窟窿形成,会不会变大,是取决于填坑的那个人,而不是取决于挖坑的。我相信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平也有所动。估计她自己也挣扎了好久,不然早就反驳我了。
人要学会平衡日子,平衡关系,平衡经济。
老好人从来就办不好事。最后还有可能背黑锅。用王浩的话来就是尊重他饶因果。包括父母也一样,尊重父母的因果,不要过多插手。
“梅姐,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觉得给他们回封的红包就已经算得上是女儿最大的心意。你原本准备的是多少?”
“我心里想的是1200。”
“这个数目中规中矩。你爸妈加起来两千四了,还有你的侄子侄女,零零碎碎起码得3000。你想想,你剩的钱压根就没几个了,再不给自己兜里留点儿,你觉得以后日子艰难他们会把你给的这些钱拿出来救济你吗?”
她和我深深对视了好一会儿,缓缓点头。把我的手紧握,苦闷憋在心里,一点点驱散挣扎,最后咧嘴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人在外头喊我们。是李开。我和平迅速调整好自己开门出去。
平和李开站一块儿去了,家里人让他们去招呼客人去倒茶。帮着摆桌吃饭。
我也准备去帮忙,刚过拐角,被人抓住手腕,紧接着一个旋地转,门开了,我被王浩拉到平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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