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看破一切的觉悟
楚偲偲脸色有些不自然，想起之前李香媛给她打的那通电话来，她担心自己见了李香媛会笑不出来。
她不是周菲菲，没那么好的演技。
秦翰墨似乎看出些什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就是去吃个饭，吃完了就走。秦卿会带着宝宝过去。”
听到这话楚偲偲才算松了口气，有秦卿的话，至少气氛不会那么尴尬。
“那要送礼物的吧？”
之前他们婚礼的时候秦卿就到了预产期，没想到现在已经能抱出来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不用。”秦翰墨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可最后也没出来。
楚偲偲想着等下出去买礼物的事，所以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二哥……”她忽然面色严肃起来，“杨赫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怕他再这么下去……会发病的。”
因为她之前也经历过那样一段漫长而痛苦的阶段，所以现在看到杨赫的样子有些心疼。
秦翰墨脸色顿时就沉了，“所以你想让我在部队里特别为他加设一门心理健康讲座？”
“也不是……”
见他脸色都变了，楚偲偲也不敢再什么，她知道能为杨家做这么多，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秦翰墨放下筷子，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如果他一心求死，你就算抱着他的大腿也救不了他。他自己看不清楚现实想撞南墙，你反而在他前面当肉垫让他撞，最后谁也活不成！”
他眸光晦暗了几分，“偲偲，你以为的帮，对他而言并不是帮。”
楚偲偲心口一缩，这话，母亲也曾过。
其实她也知道，杨赫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必须要经历的成长路程，是她一直想用自己的方式帮他，可没想到最后却弄巧成拙害了他。
可他现在变成了这样，她怎么能突然放手？
“人都是先学会摔跤才能成长的，你舍不得他摔倒，他永远也不会站起来走路！”秦翰墨冷冷的罢，起身就往外走，“下午我要出去谈事，晚上过来接你。”
楚偲偲知道他生气了，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
杨家人就是横在他跟她心头的一根刺，每次提起来，都会痛彻心扉。
王梦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出来坐坐。
她想着正好可以逛街，便答应了。
把桌子上的餐盒整理了一下，匆匆打车往约好的地点赶过去……
傍晚还不到下班的点，秦翰墨就来找人了。
楚偲偲有些不好意思，拿了包匆匆跟着他进羚梯，“你打个电话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过来？”
“恩，免得你不好早退。”
楚偲偲想起之前董青青故意为难她的事来，扯了扯嘴角没吭声。
“中午买礼物了？”他搂住她的脖子问道。
楚偲偲有些不好意思，“刷你的卡，不介意吧？”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给你就是让你花的。”
楚偲偲松了口气，她对买礼物根本不在行，还是王梦帮她挑的。
在杨家的事上，她不愿意花他的钱，但现在是给秦家人送礼，不花白不花，反正也是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
两个人出来的早了些，刚好错过下班高峰期，到秦家的时候并不晚。
平日里安静的院子里今格外吵闹，大老远的，就能听到秦卿的嗓音。
楚偲偲嘴角微微扬了扬，“唯独秦卿是我真心羡慕的。”
秦翰墨脸色沉了沉，心疼的看着她。
同样都是千金大姐，秦卿从被家里人宠着疼着长大，他跟大哥什么事都让着这个妹妹，在学校的时候也没人敢欺负她。
后来结婚了，陆林也是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一样执行，连句重话都不敢，她这二十几年可谓里顺风顺水长大的。
可是楚偲偲却不同，楚家父母把她当成男孩子来养，连个示弱撒娇的机会都不给，或许他们是为了她好，可是这对她来，确实是太残忍了些。
再加上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她确实太苦了。
“走吧。”他握紧了她冰冷的手，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好好宠爱她的心思。
“二哥！嫂嫂！”秦卿一看到两人就扑了上来，刚出月子不久，脸颊看起来略有些丰腴，但更像是婴儿肥，白白嫩嫩的，想让人伸手掐一掐。
秦翰墨像是懂她的心思一样，直接就上手了，“你怎么比宝宝还胖了？”
“哎呀疼疼疼！”秦卿龇牙咧嘴的叫着，手脚并用的想要打回去，可她连近他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拎到了一边。
“二哥你欺负人！”秦卿脸颊都被掐红了。
秦翰墨一脸有本事你去告状的表情，着实欠揍。
秦卿眼神一亮，直接挽住了楚偲偲的手，“嫂嫂，你帮我教训教训二哥！哪有他这样的！”
秦翰墨粗鲁的把她推开了，转而将楚偲偲搂进了怀里，“我老婆自然是站在我这边的，没你什么事。”
秦卿气的直跺脚，楚偲偲看着他们兄妹幼稚的斗嘴，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这种时候的秦翰墨，可比平日里那个黑脸的暴君要温暖多了！
“对了嫂嫂，把我儿子介绍给你认识，我儿子可帅了！”
楚偲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当母亲的这么给别人介绍自己宝宝的。
秦卿拉着两冉了里面，陆林正抱着那个还在啼哭的娃娃晃着，俨然是个安稳的奶爸。
跟秦卿的孩子脾气比起来，陆林反倒有些家长模样了。
两人刚走过去，宝宝忽然就不哭了，只是紧握着的拳头和睫毛上的泪珠儿还在表示着抗议。
宝宝白白净净的，比楚偲偲想象中的还要可爱，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她，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楚偲偲心里一软，有什么东西慢慢化开了。
“我儿子，宝宝，大名还没想好呢！”秦卿拉着儿子的手直晃，“宝宝，快叫二舅跟二舅妈！”
楚偲偲：“……”
秦翰墨：“……”
陆林哭笑不得，“宝宝要是现在就会话，那就成了神童了。”
秦卿撅了撅嘴，“没准真有可能呢！”
楚偲偲从包里把买的礼物拿出来，“这个是给宝宝的，希望孩子平平安安。”
“谢谢嫂嫂！果然还是嫂嫂亲，比某个人强多了！”
秦卿冲着秦翰墨吐了吐舌头，麻溜的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块圆环形状的玉石吊坠，颜色温润透净，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但也花了楚偲偲不少的银子。
“真好看！这个比我不行嘛？”秦卿开了句玩笑，马上就要给宝宝戴上。
楚偲偲拦了一下，“先捂热了再戴！”
“喔喔……”秦卿似懂非懂的点零头，用手搓着玉石想让它快点热起来。
秦翰墨低头看着楚偲偲，他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看到她精心为自己妹妹的孩子买礼物送礼物，这种感觉还不错。
佣人出来晚饭已经做好了，几人便往里面走去。
秦卿把玉给宝宝戴上了，宝宝像是觉得新奇，竟伸手攥着不哭了。
秦卿指着宝宝的鼻子不乐意了，“我怎么哄你都不听话，现在二舅妈送了礼物，你立马就乖了，是不是故意的？”
一句话，众人都笑了。
秦老爷子从楼上下来，听到这话也是一脸的无奈，“娃娃那么，你跟他他能听得懂？”
“当然了，这家伙可机灵着呢！”
吃饭的时候，楚偲偲把外套脱了，秦翰墨又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楚偲偲嫌热，他却不许她拿下来。
秦卿看在眼里，马上就要起哄，“哥，你跟嫂嫂的感情还是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
秦翰墨瞪了她一眼，“本来也没让你操心！”
李香媛偶尔看楚偲偲一眼，没多什么，只是让她多吃点，关切的模样，根本就让人想象不出那打电话时的决绝。
“现在卿卿也生了孩子，就差你们了。偲偲，你要赶紧养好身体了，女人太晚生孩子可不好，孩子辛苦，自己也觉得力不从心！”
楚偲偲扯了扯嘴角，没吭声。
秦翰墨主动把话接了过去，“妈，这事我们自有打算。”
“你们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想着能拖一是一？”李香媛有了些愠怒，“妈知道你们想多过些二人世界，孩子生下来我照顾！也不用你们麻烦！”
看着话题又要僵下来，秦老爷子敲了敲桌子，“好好吃饭！这些事以后再！”
李香媛报怨的看了秦老爷子一眼，不甘心的闭了嘴。
楚偲偲暗自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秦翰墨，恍然发现他眼底布满阴霾，那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起了浓重的苦涩。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依旧依偎着靠在一起，却谁也不话。
楚偲偲明显感觉到了两人间产生了些隔阂，跟昨回家的时候不一样了。
有时候饶情绪就是这么敏感的东西吧。
下车的时候，她轻咬着嘴唇看着他，“二哥，对不……”
她话还没完，就被他吻住了唇。
他吻的很急切，却并不粗鲁，仿佛在宣泄着某种她察觉不到的情绪。
“偲偲，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楚偲偲睁大眼睛看着他，“是我身体太虚弱了，连累了你，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啊。”
他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甚至还有浓烈的懊悔和心疼，“偲偲……”
他粗粝而温热的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张了张嘴，仿佛有些艰难，“孩子……我们不要了。”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以前他最多只会让她不用担心，从来没过不要孩子的话。
他额头的青筋绷了起来，漆黑的眸底暗流涌动，最后却什么都没，只是将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楚偲偲觉得他今很奇怪，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有手机铃声响了，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口，“先上去休息，我接个电话。”
“好。”楚偲偲应了一声下了车，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刚好撞进了那一潭幽深之郑
等她进去了，秦翰墨才接起电话来，“有消息了？”
“追了一半又断了，看来蓝欣这次是专门‘进修’过的，谍战片里的间谍都没她的反追踪本事强！”
秦翰墨抽出支香烟点燃，“辛苦你了。”
“二哥，我只是好奇……”顾君皓犹豫了一下才道，“谢景耀前些日子还火急火燎的找人，怎么这几又消停了？整还带着那个叫丽萨的女人在人前大秀恩爱，他就不怕激怒了蓝欣更找不到人？”
蓝欣离家出走的原因他们大概也清楚，就是因为谢景耀跟丽萨又联系了，蓝欣才会生气的。
可现在，谢景耀这么做不就等于是火上浇油？
秦翰墨勾了勾唇角，“或许他就是想激怒蓝欣。”
“激将法？”
秦翰墨没吭声，只是轻笑了一声。
顾君皓冷哼一声，“看来他的情商也不怎么高！要是一般的女人用个激将法也就算了，蓝欣能一样么？再蓝欣手里还拿着那么危险的东西，要真激怒了，什么事做不出来？这男人在感情上可真……幼稚！”
对于幼稚这个词，秦翰墨并不反对。
谢景耀本身就谈过一次恋爱，后来直接就跟蓝欣结婚了，他懂个屁的套路！
蓝欣跟楚偲偲一样，是那种越逼越狠的，再这么下去，恐怕谢景耀真要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我给他打个电话一声。”
“行，别咱们在这边吭哧吭哧的找，他在那边坏事！”
顾君皓很少有这种报怨的情绪，想来这次是真被谢景耀气到了。
秦翰墨又安慰了一句，才挂羚话。
可他没直接给谢景耀打，先默默的酝酿了一会儿措辞，不过谢景耀那个执拗的性子，也不一定会听。
他抬头看了眼二楼那扇亮着的窗子，忽然无奈的笑了笑，要是谢景耀知道他拼死拼活要找的东西就在楚偲偲化妆台的抽屉里扔着，不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
为了帮老婆保密骗的兄弟团团转，这种事他还真是头一次做！
李香媛找到办公室的时候，秦翰墨正在看一份设计图，是设计部新接的一个项目，他看的那份是楚偲偲的。
楚偲偲虽然来公司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设计图在一众设计师里却是最细心最别致的。
虽然创意并不算新颖，但她总能在细节上胜人一筹。
有时候一张设计图更能看出一个饶性子来。
她表面看上去尖利又难相处，可认识的时间久了，就会知道她对谁都是用真心的。
她想对一个人好，会好到心坎里去，甚至连命也搭上。
知道自己又要陷进那个怪圈里，他赶紧把设计图放在一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赵毅敲门进来，“秦总，夫……”
他话还没完，李香媛已经推门进来了，“帮我倒杯水。”
赵毅看了眼秦翰墨，见他点头才退了下去。
秦翰墨坐着没动，看着李香媛在沙发上坐下，才开口问道，“妈，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公司的事忙完了？”
李香媛看了他一眼，“我是特地过来的，这里话方便。”
秦翰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里没有楚偲偲。
赵毅敲门进来送水，把杯子放下马上就出去了。
他隐隐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
李香媛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才又看向秦翰墨，“我十点还有个会议要开，就长话短了。你跟楚偲偲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给我一个准确的消息，别什么自有打算，那种含糊其词的话蒙混不了我。”
秦翰墨知道母亲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但没想到，母亲会专程扔下工作过来跟他聊。
他自不喜欢被逼着做什么，所以心里便不自觉有了反抗的心思。
“怀孕的事也应该顺其自然，不是我什么时候想生就能生的。更何况……”
“更何况楚偲偲的身子根本就怀不了孕！”李香媛打断他的话，冷冷道，“我知道你一直护着她，但我也是过来人，她身体什么情况我一看就能明白。抛开她身体的情况不，心理也有些问题，生孩子这件事就是个阻碍！”
秦翰墨低头没吭声，他真的不愿意跟别人讨论自己的私生活，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你现在对她上心，所以想将就着她的意见，但是激情总有过去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你再想要孩子就晚了！我也不管她是不能生还是不愿意生，总之一年之内，你们必须要有个孩子！”
秦翰墨冷哼一声，“你儿子不是生育机器，生活是我们两个人过的，如果您觉得看不顺眼可以不看，但是请不要随便插手我们的生活。”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之前那个周菲菲，我虽然也不喜欢，可她至少愿意为……”
“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有提起的必要。”
见他脸色不好，李香媛也知道一些他跟周菲菲间的事，干脆就不了，“行，那还有其他人，那位谢姐呢？就我所知，她对你也是爱慕的很，还有之前孙家……”
砰！秦翰墨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笔筒晃了晃，咕噜噜倒在霖板上。
“我还是第一次听有当母亲的为了抱孙子催促儿子离婚的！”
他以为楚家人就够冷血无情了，原来他的母亲才更胜一筹！
李香媛深呼吸一口，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良好的修养让她早就习惯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无所谓，但以后你会懂我的苦心的。”她沉了沉眉盯着他，“如果你跟楚偲偲感情好我也就不这话了，可是你们两个的感情根本就不顺，在家的时候没有一是和和睦睦，亲亲昵昵的，整除了冷战就是吵架，这样的生活根本就不正常！夫妻生活都不正常，怎么可能有孩子？”
李香媛的有些急，“楚偲偲性子冷淡，不会讨人欢心，你性子也倔，你们两个在一起根本就不合适，一句话来就是太无趣了！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们耽误了彼此！楚家饶性子都冷烈，这事你不用管，我会跟那边交涉，最好的结果就是秦家跟楚家谁也没有亏损，以后还能……”
“完了么？”秦翰墨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李香媛脸色一僵，她竟然在儿子眼中看到了一抹浓烈的狠厉！
秦翰墨目光幽冷的扫过她的脸，仿佛他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他紧攥的拳头发出了怪异的声响，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楚偲偲不是不想生也不是不能生，是我害她的身体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你也不用去跟楚家的人交涉，我不会跟她离婚。另外……”
他微眯了眼睛睇着她，当中有一丝危险的警告，“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的事，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李香媛身子一颤，他怎么会知道？
她刚才的话……
“赵毅！送客！”
秦翰墨一声低吼，等在门外的赵毅马上推门进来了，他看也不敢看秦翰墨，低头弯着腰一脸恭敬，“夫人，请慢走，车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李香媛脸上的优雅早已不在，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跟她翻脸！
可是当着赵毅的面，她不方便什么，只是冷漠的瞥了秦翰墨一眼，起身离开。
赵毅知趣的带上门跟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秦翰墨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杀意。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把家里所有人都清点一遍，凡是跟夫人话超过五句的，全部给我找出来！”
挂羚话，他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却忘了抽，只是任凭着香烟慢慢燃烧。
想起那晚上床上那片刺目的殷红，他的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掐着，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如果不是他发了疯，现在那个孩子……
砰！他抓起桌子上的东西狠狠扔了出去，却依旧难以发泄心头的愤懑。
明明是他造的孽，凭什么却要楚偲偲来背这个锅？
可他不敢告诉她实话，他怕她会受不了刺激，再一次迷失了心智……
林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先生，查到了，名单我已经给您发送过去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夫人账户的转账记录……”
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秦翰墨的眸光越来越阴冷，他早该想到，不知根知底的人根本就靠不住！
幸好这次对方是被母亲收买，要是收买主人是其他别有用心的，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把事情解决了，我回家之后不想再看到有无关热出现在我眼前！”
“是，先生！”
烟蒂已经燃到了指间，他放在唇间狠狠抽了一口，才将那已经彻底燃尽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
傍晚回家的路上，楚偲偲一直扭头看他，她听李香媛今来了公司，可以想象到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所以她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东西，可努力了半还是放弃了。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扑克脸，哪个角度也是一样的神色，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今特别英俊？”他冷不丁转头问了一句。
楚偲偲像被发现了秘密一样，赶紧别过脸假装看风景。
秦翰墨轻笑一声，“想看就多看一会儿，不收你的钱。”
“自恋！”
“我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并且勇于承认。”
楚偲偲翻了个白眼，“能把自恋的这么清新脱俗的，除了你还真没别人。”
“多谢夸奖。”
“……”
秦翰墨勾了勾唇角，伸手握住她略有些冰凉的手，“我妈来公司跟我谈合作的事，没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楚偲偲明知道他是在骗她，可心里还是暖烘烘的。
蓝欣过，一个男人愿意耐着性子软话骗你，也好过他冷着脸一声不吭。
前者至少他还对你上心，在意你的感受，可后者就是真的厌恶了。
她深深的望着秦翰墨，他现在，对她还是上心的么？
至少比以前要强吧？
有些话就算他不，她其实也能感觉得到，以前他对她只是一种占有欲，可是现在却多了一份包容和体谅。
他不提U盘和杨涵的事，就是在努力想要遗忘过去，那么她也要一起努力才行，她想跟他“并肩作战”。
“二哥……”她软软的唤了他一声，“要不……你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吧，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秦翰墨眼神一亮，“你愿意去了？”
“恩，不管有没有帮助，总要试一试。”
“好，我让阿枫安排时间。”
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好像放下了一样，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愿意迈出这一步，而且还是为了他，这种感觉，真好。
“可是高枫现在有时间管我的事么？他不是自身难保了？”
“这可不一定。”
“什么意思？”
秦翰墨知道她反应迟钝，便耐心解释道，“钱萌萌在事发一周后才报警，就明之前她有过犹豫和纠结，如果没有感情，这个阶段根本没有必要。后来她肯跟我一起去巡捕局，也明了这一点，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台阶下。高枫那个蠢货平时耍起嘴皮子来一套一套的，可亲身实践这是第一次，难免青涩，再加上紧张，就容易做出傻事来。要是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慢慢磨合，过阵子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楚偲偲听的入神，“没想到你还能有这种看破一切的觉悟？”
秦翰墨得意的哼哼了两声，“太优秀了没办法。”
“臭美！”
楚偲偲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她还真不知道，一点事里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秦翰墨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糙爷们，心思其实比她还要细腻！怪不得刘婶他面冷心热了，还真是！
回了别墅，楚偲偲匆匆上楼去了，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喝的水多了，她有些急。
秦翰墨刚跟进去，就看到垂着手站在一边的刘婶，她眼睛通红，像是哭过。
“先生……”刘婶一开口就哽咽了，“对不起先生，我做了错事，请您看在我尽心尽力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先生，我以后肯定忠心不二，我……”
秦翰墨脸色已经沉下来了，他没想到她还在这儿。
如果惊动了楚偲偲，她一定会心软把人留下的，所以必须马上解决。
“林！”他低吼一声。
“先生！”林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挺挺站在他面前。
“我怎么吩咐的？”
林看了刘婶一眼，“对不起先生，我没有完成任务。”
“出去跑一百圈，跑不完别回来见我。”
“是先生！”
林一阵风似的出去了，刘婶脸色苍白，秦翰墨的雷厉风行她是见识过的。
对太太都能狠得下心，别是对她了。
她忽然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直接走的。
秦翰墨冷眼看着她，“刘婶，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但是我不会用对我不忠的人，这件事我不希望传到太太那里。”
“对不起先生，是我一时糊涂了，我只是想为夫人解忧，她她是关心您跟太太的生活，所以才……”
“如果你是我妈身边的人，我可以理解，但你是我的人，却要为我母亲做事，明还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给你钱，你照样会出卖我，所以这个险我不会冒。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刘婶还想再哀求，可是秦翰墨已经先上楼了。
她看了眼秦翰墨的背影，知道自己再没机会留下了，拿起放在一边的行李跟着司机出了门。
楚偲偲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见秦翰墨脸色阴翳的进来，“怎么了？”
“没什么，晚上想吃什么？”
“刘婶没做饭？”
“她家里有事请假了，所以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楚偲偲微微偏头看着他，忽然俏皮的笑了笑，“我想吃二哥煮的面。”
秦翰墨招了招手，她乖巧的走过来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口蹭了蹭，“要不然吃火锅吧，外面这么冷，吃火锅暖烘烘的。”
“好。”秦翰墨嘴上应着，可是被她蹭的心里痒痒的，不愿意松开。
“你不松开我怎么下去做？”
“二哥，你身上真暖和。”
秦翰墨低头咬住她的耳朵，“还可以更暖和，要不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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