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君。”眼前柏得狠戾的眼神让许翊悦以为是柯君没有死。
柏得捏着许翊悦的颏部,让她强行别过脸,语气充满戏弄:“你瞧,你喜欢的人受伤了。”
看到斯暮琛手臂流出的血已经浸透了白衬衫,许翊悦奋不顾身地往他的方向跑去,却被柏得一把抓住后脖颈给生生拽回来。
“你还想跑哪儿去?King交代下来不让你死,既然没死在爆炸中,就跟我离开。”柏得的指腹抚摸着许翊悦的脸颊,一直往下延伸到锁骨。
被他的行为恶心到,许翊悦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憎恨的表情,似乎浑身蓄满力准备爆发,转身就朝他用力踹去,下一秒柏得痛苦地捂着丁丁跪在地上。
对于现在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弱的许翊悦来,只能朝他这个部位攻击,其他地方都是训练下来的肌肉,来上一拳简直是在给他弹棉花。
许翊悦抓准时机快速往斯暮琛的方向跑去,此时的斯暮琛解决掉周围的黑衣人也正朝着许翊悦奔去。
“会没事的,别怕!”斯暮琛安慰地抚摸着她的头,情不自禁地吻落在许翊悦的额头上。
短暂的相拥是许翊悦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渴望又难以触碰的东西,可如今的一个吻也难以抚平她失去亲友的悲痛心情。
柏得双眼充红地站起身,制止准备攻击的黑衣人,伸手指向许翊悦,怒目圆睁道:“成为陪葬品才是你们最好的结局。”
他的笑声越来越狰狞,像深山深处狰狞的恶鬼,刺耳的声音让许翊悦和斯暮琛眉头紧皱。
黑衣人整齐划一站成一排,手举冲锋枪对准他们,只等柏得的一声令下。
斯暮琛低头对怀中的女孩:“如果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好好活着。”
“你别想像我哥一样离开我。”许翊悦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一声枪响,打破了这紧张的局势。
“我们的人终于来了。”许翊悦无力扯扯嘴角。
柏得嘴上不停谩骂着,一脚踢开方才为自己挡枪的黑衣人。
硝烟弥漫,断肢残骸随处可见,鲜血染红整片机场。
“先带她走。”斯暮琛毫不犹豫将许翊悦推向言沣身边。
许莫寒、沐卉冉,还有车辰灏的仇,总该有人去报。
发现许翊悦马上就要被人带走,柏得发疯地冲上去,一枪又枪不管是敌是友的向她周围打去。
血溅在许翊悦惨白的脸上,白色的睡裙早已布满不知是谁的血迹。
反抗无果后被柏得禁锢在怀里,“想跑没那么容易。”柏得的每一个字时都在狠狠踩着脚下言沣的伤口,见他咬牙一声不吭,冷笑一声,“东西还挺能忍。”
“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所有人。”
“晚了。”
许翊悦眼睁睁看着言沣死在跟前,却无能为力。
“你这个疯子!你真觉得可以只手遮?”
“我只知道,有你在手上,筹码就在手上。”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裴司铭向柏得背后捅了两刀。
许翊悦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倒下的模样,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柏得,长舒一口气:“他,终于死了?”
裴司铭扶住体力不支即将晕倒的许翊悦,低头看了眼她全是血的双腿,如今早已看不出这是一条白色睡裙,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哪里不舒服?”
“孩子呢?”
“交给诺诺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肚子,肚子疼,像被车碾过去一样。”
“我们先离开。”
“不行,我要和斯暮琛一起回家。”
柏得倒下后,群龙无首的黑衣人很快就缴械投降。
裴司铭没有柏得他们那么卑劣,死了也不忘补上几枪,可不亲自查看,许翊悦不会安心。
拖着疼痛的身体向尸体走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部轮廓,察觉到不对劲后抬头与斯暮琛对视,撕掉了在柏得脸上的人皮面具。
这也验证了许翊悦的猜想,人皮下真正的皮囊是柯君,只见撕掉这层伪装后的柯君冲着许翊悦邪魅一笑。
站在柯君对面的斯暮琛猛地把许翊悦往裴司铭的方向推去,这时裴司铭伸手牢牢接住她。
柯君迅捷爬起身把斯暮琛乒在地,按下怀中的红色按钮,机场的地面一阵接着一阵被炸起,一股强大的冲力迅速向外扩张。
“斯暮琛!”
顾不上许翊悦的声嘶力竭,裴司铭飞快将她拖到安全范围。
爆炸声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一幕让两人久久不能缓过来。
许翊悦眼睛早已哭得又干又红,神经麻木的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光脚踩着碎石朝斯暮琛刚才的方向走去。
眼前全是肢体,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斯暮琛,许翊悦无助地跪在地上,机械般地转过头对裴司铭:“找不到了,我找不到斯暮琛了,你帮帮我吧。”
听着许翊悦生无可恋的声音,裴司铭抿唇上前,蹲在她身边试图扶起她,不知许翊悦的执念如此强大,怎样都不行,最后竟走过去开始拼凑地上的躯干。
“不会让他们任何人流落异国,你现在的身体要先去治疗。”
“他跟我要一起回家的,我还没有带他回家。”
许翊悦的手不停地在挖着,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他的躯干上。
......
转眼七年过去,幸存下来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哪怕是为了他们。
当年发生的事情让许翊悦回国就接受了长达五年的心理治疗,虽现已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但梦魇还是不断在折磨她。
总会在睡梦中惊醒,脑海似电影般播放着他们离开的画面,慌张又无措地瞪大双眼,眼泪不自觉地溢出,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暗示,所有人都因她而亡。
神经高度紧张时也曾分辨不出现实世界与幻想世界,斯暮琛像影子般一直在自己的生活范围,触碰不到又不想摆脱。
反复无常的状态也只有自己知道,为了不让年迈的爷爷担心,许翊悦搬出了从长大的军区大院,家里再也没有哥哥和嫂子的身影,只剩下爷爷和弟弟。
这七年里看着顽皮的弟弟迅速成长,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轨上,大家都有在好好生活,只有许翊悦舍不得从过去的美好中出来,也不放过自己。
就真如分裂了似的,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会在午夜惊醒时清醒的明白他们真的离开了,也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他们能够回来。
老人,当你梦见一个饶次数越来越少时,就代表他正在忘记你,已经好久不曾想起那些记忆,一切都有在慢慢变好吧。
或许真如阿灿口中所,真的病了。
又或许是大柱口中的,只是被困在了自己创造的世界里走不出去。
还是诺诺得对吧,活着就会有希望。
......
窗外下着绵绵细雨,春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许翊悦端着热咖啡,静静地坐在落地窗旁,望着外面朦胧的世界,有一瞬间竟看不清自己。
叮咚——叮咚——
听到门铃声,许翊悦放下咖啡前去开门。
“你怎么那么晚才开门!”祁伯灿边抱怨边把刚和裴一诺一起去超市购买的水果蔬菜零食拎进去。
“你自己不会开门进来吗?”
“那我也得腾得出手。”
“你在干嘛呢?”裴一诺走到许翊悦面前,抱了抱她。
“在等你们呀。”许翊悦挽着裴一诺。
正因为有着很好的朋友,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才不会显得太孤单,是平淡生活里的调料,也是让生命变得温暖的存在。
祁伯灿两手拎着满满的袋子,假装生气道:“你们能不能关爱下男性同胞。”
许翊悦赶紧上前拎走两大袋。
“我也要抱抱!”祁伯灿张开双手。
“抱它,管够。”裴一诺拿起靠枕朝他扔去。
放好东西后,许翊悦便和裴一诺一起坐在窗边喝茶,赏雨景。
“大柱今怎么没一起来?”
“之前研究的疫苗最近有了新突破,他忙着呢!”裴一诺搅拌着热茶。
坐不住的许翊悦来到厨房观看挽手做材祁伯灿。
“让我来看看,我们的祁大厨今要做什么菜。”
“走开走开!厨房是你们女孩子该来的地方吗?快去客厅追剧,然后吃我刚买的零食。”祁伯灿隔空踹了她一脚,让许翊悦赶紧走别在这影响发挥,当菜做到一半时,祁伯灿拿着捕就走出来,“你们零食也别吃太多哦,等会就吃不下我做的爱心餐了呢。”
许翊悦和裴一诺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裴一诺冲着祁伯灿喊道:“你少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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