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休息的宋从诫打算把付延送的那张券用掉,顺便看下酒店会场,毕竟是第一次合作。
宋从诫在给婆婆做好饭之后,一边在给卡通水壶装着水,一边对着“尾巴”:“付叔叔送了序序一张券,爸爸带序序去吃饭好不好。”
宋从诫一直有意识地和宋序用“平等”的方式去交流,会耐心去明一些事情,而不是一味地把他当作一个孩。
跟在一旁的宋序知道自己要被带出门了,一脸兴奋又不忘垫着短腿问,“婆婆,婆婆不去吗?”
“婆婆约了楼上的刘婆婆听戏。”宋从诫看了看表,打算待会出门的时候给迷上听戏的婆婆打电话,叮嘱老人家记得回家吃饭。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宋从诫就带着宋序出门坐地铁去了。
经常被裴梦带着的宋序记得这里是梦梦姨姨上班的地方,家伙刚走到酒店门前的喷水池就问:“爸爸,梦梦姨姨!”
“梦梦姨姨今不上班。”
“不上班?”宋序摇了摇头,不肯往前走了,他有点担心地仰着脑袋问,“没有钱钱?”
宋序在自己一米澳爸爸面前,就是的一只,真诚发问的样子真可爱。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宋从诫被儿子的童言给逗笑了。
车来车往的门廊前,宋从诫干脆蹲下来把儿子抱了起来,温柔又有耐心地回答,“不会,姨姨和爸爸一样,今是休息了。姨姨不会没有钱钱,她是和别的叔叔出去玩了。”
“噢!有新叔叔!”宋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宋从诫也不好解释这个,他实在是跟不上裴梦换男朋友的速度。
“我也有新叔叔~爸爸,陈叔叔什么时候来找我玩?”宋序趴在爸爸的肩头,声又有点别扭地问。
宋从诫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儿子那么惦记过哪位叔叔。
不怎么爱笑的陈执,根本不会是孩子会喜欢的类型,宋从诫不得不承认有一种东西叫父子性。
“陈叔叔,最近工作太忙了。”宋从诫实在没有更好的答案了,上次在庆功宴的不欢而散之后,他和陈执已经快两周没影联系”了。
此时,和宋从诫一样为难的还有在他不远处的一名司机模样的男子。
酒店宽敞的门廊前停着2辆豪车,前面那辆车子的后座门被西装革履的司机礼貌地打开着,而站在门边的男人并没有进入车里。
后面车子里的人见前车迟迟不走,下来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上前来询问,“肖总?”
“嗯。”肖予祯收回目光,上了车。
肖予祯自从和陈执订婚后,被肖明委任主管地产这一块新业务。
按他父亲的想法,陈家的地产做到哪里,肖氏就做到哪里。他这回算是出差,是过来实地巡视肖氏地产在成庆的第一个项目。
肖予祯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和把生日礼物送到他手上的祝君的对话:
——
“你们陈总不是订了我生日当回来的机票吗?为什么会突然改期?”
“肖总,这是陈总的私人行程。”
——
肖予祯没有从嘴严的祝君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肖予祯不是完全相信直觉的人,但他实在想不到成庆这个地方,能有什么私事会让这两年几乎全心扑在工作上的陈执停留。
现在,他看到了那个答案。
唯一值得肖予祯高心事是,宋钰竟然和别人生了个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翻版。
毕竟,陈执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
周五,重海市,万茂集团总部
“我这段时间忙着出差,你也忙,我们都快一个月不见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晚上没空。”
坐在办公室里的陈执一边接着肖予祯的电话,一边在看着手上的文件。
“你去哪?”
陈执有些心不在焉,他没有回答重点,更像是随意敷衍,“嗯,河清颂回国了。”
“陈执,你们去哪?带上我吧,我也好些年没骑车了。”
肖予桢和河清颂和不太对付,这是陈执知道的事情。他在美\/国那两年,每次肖予祯过去找他都会避开河清颂。
这个反常的举动引起了陈执的注意,他放下手里的文件。
还没有话,这个时候办公室有人敲门,陈执抬手看了一眼上个月新换的腕表,应了声,“进。”
看见进来的人是陈舒,陈执简短地回绝了肖予祯,“不方便,我还有事。”
走到办公桌前的陈舒没有废话,她拿出一支黑色的录音笔,直接开门见山,“爸来找过我了,对话内容我全部都录下来了。”
陈执看了看放在自己眼前的这只录音笔,不解地看着陈舒,“陈舒,你要做什么?”
陈东风找陈舒当然是做客。
他的不解是因为,在陈执的认知里。
陈舒不像自己一样那么讨厌陈东风,她不完全知道当年的事情,并且她从到大都愿意喊陈东风一声爸。
“陈执,做你想做的事。”
陈舒的回答让陈执有些出乎意料。
“不需要。”陈执把这份录音笔推了回去,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把比自己更影家庭观念”的陈舒卷进来。
陈执已经发起罢免陈东风董事长职位的提案了,十五后的临时股东大会,就算没有陈舒这份录音,他凭借手上的证据已经是百分之百的胜算。
陈舒就好像知道自己会被拒绝一样,她没有去拿那只录音笔,反而是平静地:“里面有一些提到关于肖家和肖予祯的内容,我想你有权利知道。”
到这里,陈执已经明白了陈舒的意思,“你是想肖予祯参与了宋钰的事?”
“你知道?”陈舒有些讶异。
“嗯,不过,也不比你知道早多少。”确实没有早多少,肖予祯做过那些“推波助澜”的事,陈执都是在成庆“折腾”刘子锋喝酒那晚上知道的。
陈执完站了起来,他背对着陈舒站在落地窗前。
陈舒了一口气,有些感慨,“陈执...如果换做以前的你,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先冲上去问个明白,肖予祯他毕竟...”
陈舒想到什么似的,没有再接着往下。
陈执也没有回应她的话,偌大的办公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我先回去做事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和陈执已经不是这样亲密聊的方式了,最后还是陈舒主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陈执看着窗外的阴沉空。
黑压压的乌云,似要下一场大雨。
这六年,他就像一个五感尽失的夜行人,突然有一也能看得见远方的曦光,听得到林间的鸟叫,闻得到路上的花香...
好像和宋钰重逢之后,他所有的感官都被激活了。
陈执转过身,看着那个即将要开门离开的落寞背影,“姐,我找到宋钰了,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想起了宋钰那晚上眼眶泛红还要护着宋序的样子,就莫名地心疼。
那一刻他才清楚地明白,原来,宋钰一直都是他的软肋。
宋序既然是宋钰视如珍宝的孩子,那他就会去接受。
他从受尽家饶偏爱,也曾经年少无知不懂怎么表达,没有能力、也没有用对的方式去保护爱的人。
现在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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