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依然坐在最后一排的陈执这难得没有睡觉。
“陈执,考完试一起回边州吧。”
肖予祯和陈执的外婆家都在边州市,陈执从在边洲长大,肖予祯寒暑假都会回去住。
“没空,你和我姐先回吧。”陈执眼睛看着讲台,似乎真的在认真听老师划出来的考试重点。
肖予祯也看着讲台的方向,“唐家好像想把老么嫁给宋钰,前晚上的宴会安排他们见面了。唐家有港口,两家如果联姻算得上相辅相成...”
陈执想起了前晚上想带宋钰和朋友吃饭被拒绝的事,拒绝的理由:“下次吧,晚上和我爸吃饭。”
陈执把手里的笔夹在耳朵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还打趣起了肖予祯:“玩玩而已,你怎么比我还认真。肖予祯,你该不是喜欢宋钰吧。”
肖予祯撇了撇嘴,又托着腮帮子看着陈执,漫不经心地反问:“陈执,你怎么不干脆我喜欢你呢?”
陈执挑了挑眉,似乎是懒得回应这种无聊的问题。
肖予祯没再自讨无趣,坐直身子继续听课。
下课了,忽然想起好久没有和肖予祯一起打过球了,陈执喊了他。
“不去,我不当宋钰的陪练。”肖予祯这话回得有点冲,正在给宋钰打电话发现人没接的陈执也没有多分心想。
陈执到西院球场的时候,宋钰在场上和别人一起打球。不是用比赛的形式,就是同一个半场打来玩。
场边的座位上还坐着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看起来都很年轻,应该是大四在找实习单位的学长。
陈执没有直接上场,而是站在座位后面看着场上的宋钰。
没有人分心注意到身后站着的陈执,几个男人开始闲聊了起来:
“那个就是对外系的学弟宋钰,闻名不如见面啊,宋家这个金窝下的果然肯定都是金蛋。”
“哪个宋家?”
“啧,重海还有哪个宋家,当然是...”
“各位,我听宋钰是弯的,少奋斗三十年的机会可摆在大家眼前了啊,看谁有本事...”
最后这句话的人被人从后面扯着衣领拎了起来,对着脸就是一拳,整个人直接被打翻在霖上。
“陈执,你干什么?!”反应过来的人里面有人认得陈执。
场边的吵嚷,场上的宋钰也注意到了,他一眼就看见陈执的14号球衣。
“陈执,停下。”
“学长,对不起,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陈执平常不这样。”
宋钰拉着陈执的手臂又忙着给被打的学长道歉。
仗着绝对的身高优势,陈执又直接怼到爬起来的人面前,“你把刚刚的话再一遍。”
“陈执!”一群人围着在劝架,宋钰拉不住人,只能用身体挡在陈执的面前。
“没事,没事,都是误会。”被打聊人没有追究,大家很快就散了。
等人都离开了,宋钰把陈执拉到座位坐下,他站在陈执的面前,有些生气地问:“陈执,为什么打人?”
陈执偏过头看别处,“看不顺眼。”
“陈执,你好好话,不准这样。”对于学长的主动不追究,宋钰猜测这场冲突的责任应该不是陈执单方面的。
见人不话,宋钰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陈执刚理过的寸头,像给动物顺毛一样,不过他顺的可能是刺猬,有点扎手...
陈执就给人这样摸着自己的脑袋,片刻才转回头微抬头看向宋钰,“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明所以的宋钰嘟囔着回应道:“谁会带着电话上场打球啊?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
陈执嗯了一声,又问:“前晚上和你\/爸去哪里吃饭?”
“哦,和爸爸的朋友一起。”宋钰不知道陈执为什么要旧事重提,他并不想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细,只是模糊带过,“怎么了吗?”
“宋钰,你想过和我过一辈子吗?”陈执的这个问题其实很唐突,起码不是在一起不到一个月的恋人会问的问题。
如果是一般的热恋情侣,可能会敷衍对方,但宋钰不会,他很老实地回答:“陈执,你无聊不无聊啊,谁现在就会想一辈子那么长的事啊。”
场馆里空调的阵阵凉风,合着宋钰温和地回应,最终还是吹散了陈执眼底的热度,“不打了,约了朋友喝酒。”
陈执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丢下没有任何恋爱经验,有些手足无措地的宋钰在原地。
*
陈执没有约人喝酒,他去飙车了,晚上9点多的时候被肖予祯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他去的是肖明新丢给肖予祯练手的一个娱乐场所。
包厢里本来聚了很多人,陈执到的时候,肖予祯把大部分人都支走了。
陈执坐下来就喝酒,喝到第三杯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又停下了。
19:12分 宋钰:“你是生气了吗?”
刚从别的场子进来的方箭看到陈执过来了,就拿了一杯酒要敬人,“陈执,以后这边我帮予祯照看,来玩直接找我就校”
方箭是肖予祯的表哥,大学没念完,就一直跟在肖予祯身边帮忙做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
看着方箭手里那杯酒被当作空气一样停在半空,坐在陈执身边的肖予祯解了围,“帮我开几瓶刚到的洋酒送隔壁刘总的包间,签我的单。”
“诶。”方箭应了一声走了。
“陈总,给个面子。”互相喊“总”是重海市二代间的通用叫法,肖予祯算是打趣了陈执一回。
肖予祯拿起手里那杯酒,和方箭不一样,他自己先碰了陈执的杯子。
陈执看了肖予祯一眼,没什么,一口干了。
肖予祯又给陈执满上一杯,像是随口提一句:“怎么了,宋钰惹你了?”
“别提他。”陈执微皱着眉,没有再喝这杯酒。
肖予祯耸耸肩,“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爸的主意都打到肖予耀身上了。有你吊着宋钰,让你姐嫁肖家,轻轻松松融进重海核心圈...”
肖予祯有一个现今在肖氏任高管,比他大六岁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陈执紧皱着眉头,偏过头看了一眼在盯着酒杯的肖予祯,极其不耐烦地重复:“肖予祯,别提宋钰。”
陈执被肖予祯的话刺到了。他心里的那些不痛快,是宋钰隐瞒的唐家,是篮球场的那些人...
可肖予祯同时又提醒了他,他接近宋钰的目的是报复陈东风,那他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执就像如梦初醒一般,宋钰要和谁结婚,想和谁一辈子,那个人都不会是他陈执。
过了十几分钟,再进来的方箭看见包间只剩下肖予祯自己了,走过来忍不住对人声嘀咕:“予祯,陈执这子不好搞啊。”
此时的肖予祯在用虎口卡着酒杯玩,金色的酒液贴着杯边,将洒未洒地在边缘涌动...
下一秒,酒杯被砸到了墙上,满了杯的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随着酒液四溅。
肖予祯站了起来,眼神阴郁地盯着多嘴的方箭,不发一言。
曾几何时,在陈执心里,宋钰成了一个连他肖予祯提都不能提的名字。
*
“少爷,少爷,东风他睡下了,要不然明早...”
凌晨1点,陈家的管家试图拦住“闯”进来的陈执。
这一栋别墅最初是偷偷购置的产业,后来陈东风正式过来重海经商就成了日常的居所,好些个年头了,就是女主人一直都在换。
“叫醒他。”陈执看了一眼楼梯,没有直接上去。
“诶。”管家不敢怠慢,给佣人使了眼色,往楼上去了,刚迈上几步阶梯还不心绊了一跤。
按理管家作为是陈东风老家的亲戚,总归不会怕一个还不到20岁的晚辈,但是几年前一把烧就烧的火还是让他有所畏惧的。
不到五分钟陈东风下来了。
他身上挂着敞开式的睡袍,内里一览无遗也不打算遮掩,红着的一张酒精脸还挂着明显是好事被打断的不悦。
陈东风人才下到楼梯中段,站在底下的陈执先开口了:“陈东风,别打我姐的主意。”
陈东风边走下来边:“混账东西...老子轮不到子来教。”语气是不好,但算不上严厉。
陈执拍掉已经走到他眼前的陈东风的手,语带警告:“陈东风,我姐是来重海上学的,不是来和你团聚的,她以后想嫁谁就嫁谁,轮不到你替她安排!”
被儿子教训的陈东风并不生气,反倒是讨好了起来,“陈舒是我女儿,我能害了她吗?你子大惊怪的,白疼你啊,爸爸给你打的零用钱可是比你姐的多五倍呢。”
“你敢动她一下,我就让你断子绝孙。”从来没有动过所谓的零用钱,陈执完不再理会陈东风。
他刚转身要走,又听到陈东风在背后:“还是生儿子出息,连宋家的独苗都给你把到了,有你\/爸当年的风采。”
陈东风见陈执停住了脚步,又继续:“爸爸也不会委屈你,到时候你在外面给我生个孙子,我养,保准宋家不知道。”
陈执回头,他死死地盯着陈东风:“是谁告诉你的?!”
大概是没想到有一儿子的面子比岳父的还好用,陈东风也难掩面上的得意,话得轻狂:“我和宋先和吃饭了,哦,就是你岳父。一开始啊都是在问你,我了,我儿子一表人才,还是保送的重海大学,你可真是给你老子长脸啊,生儿子不亏。”
“陈东风,你不会以为我跟你一样吧?”陈执着一步一步地逼近陈东风。
“恐怕你要失望了,你宋先和知道你儿子把他的宝贝儿子给玩坏了,会有什么反应?是继续带你玩?还是直接让你滚出重海?”
两人靠得很近,每句话都不似开玩笑的语气,真正感觉到威胁的陈东风酒醒了一大半似的,他抓着陈执的肩膀,“陈执,你敢!”
陈执任由陈东风抓着,锋利的眉眼蒙上无边的恨意。
“还记得我在我妈灵柩前的话吗?陈东风,我保证,好玩的永远在后头,你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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