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以为姑和新出了什么事，进了院门才知道，刚才那哭声是一个老婆子发出的。
楚清不认识那个老婆子。
老婆子穿得破破烂烂，拄着一根长木棍，哭声震。
李荷看到楚清之后，赶忙跑到她面前耳语道，“清清，你去卧房看一眼新，别被这老婆子给吓醒了。”
楚清嗯了一声，立刻跑进卧房。
那个老婆子只顾嚎哭，没有注意到楚清的到来。
李荷有些无奈，朝那个老婆子道，“别哭了！你儿子死了，你去他坟上哭去，别再我这里哭。”
老婆子哭喊着，“我儿子死得惨啊！被车撞得面目全非，凶手开车跑了，我们家没有要到一分钱赔偿，我家老头子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口气没上来，也没了。我上哪里评理去啊！今好不容易找到你，你的疯病好了，必须得帮我！”
李荷气不打一处来，“当年你家把我赶出家门，又给你儿子另娶，你找你现在的儿媳妇去，找我不着！”
“怎么不着？你和我儿子好歹夫妻一场，咱俩也相处过几年，如今我家只剩下老婆子我一个，我不找你找谁？”
“这么你现在的儿媳妇跑了，不管你家这烂摊子事？”
“是啊！她不肯管。一听凶手跑了，没有赔偿拿还得养我这个老婆子，招呼没打，连夜就跑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李荷有些无语，“谁是你亲人？我跟你无亲无故！你赶紧走！”
“你撵我走了，万一我冻死饿死在路边，你不觉得愧疚？”
“我为什么要愧疚？当初你不肯出钱医治我闺女，让我眼睁睁看着我闺女惨死，后来我疯了，你把我赶出家门，这些恨，我都记着呢！崔芹菜，你给我走！不然我拿大扫帚打你出去！”
被喊作崔芹材老婆子往堂屋门前一坐，“来，来打！打不死我，你就得养着我！你现在要么帮我找出撞死我儿子的凶手，要么就一直养着我！反正我赖在这里了！”
到这里，又开始嚎哭起来。
新被吵醒，一脸懵的样子。
楚清轻声哄道，“新，没事的，外面一个老婆子想让姑养她。你在床上乖乖躺着，我出去帮姑解决一下，好不好？”
新眨巴眨巴眼睛，仿佛在好。
楚清走到院子里，看到李荷正举着扫把要打崔芹菜。
崔芹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楚清看得出来，若是李荷真把崔芹菜给打了，崔芹菜也不会走。
崔芹菜跟张春花不是一种类型的人。
张春花喜欢赖人，但不愿挨打。
崔芹菜却是宁愿挨打也要赖人。
崔芹材儿子惨死，老伴也死了，儿媳妇跑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想找凶手找不到，要饭要到阳县，正巧要到李荷的门上，这下让她看到了希望。
她知道李荷嘴硬心软，除了依靠李荷，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崔芹菜朝李荷道，“你想打我几下出气，就打吧。若是把我打死了，我也不怪你，只求你帮我找出撞死我儿子的凶手，我也不要什么赔偿，我要他给我儿子偿命！”
听到这话，李荷反而下不去手。
不等楚清拦，李荷手里的大扫帚扔在地上。
“崔芹菜，我又不是办案人员，你找我没用！”
崔芹菜苦笑一下，看向李荷，“不管你有没有用，总归比我年轻，我一把年纪了，随时可能会死掉，但你不同，你还有大好的时光，我想用自己的余生给你当老妈子，供你差遣，麻烦你在有生之年帮我找到撞死我儿子的凶手，行吗？我求求你了！以前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求你帮我一回吧！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扑通跪在地上，给李荷磕头。
李荷有些心软了，“你先起来！”
崔芹菜见李荷心软，暗中松一口气。
哆哆嗦嗦站起来。
一直没有开口话的楚清走到崔芹菜面前，“我问你几个问题。”
崔芹菜看向李荷，指了指楚清，“她是谁？”
李荷不希望崔芹菜知道她太多事情，“你不用管她是谁，她很聪明，平时最有办法，她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
崔芹层点头，“好。”
楚清问道，“你儿子在哪里出事？”
崔芹菜回答，“在去河省出差的路上，大概是在水县附近。是夜里出事的，我儿子被人发现时，已经咽气，路上有汽车车轱辘印！我儿子肯定是被撞死的！”
“你别那么肯定，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叫邱发达。一表人才，英年早逝啊！他可是他们厂最优秀的销售员……”
不等崔芹菜完，楚清朝李荷道，“姑，你去屋里看新吧，这里交给我。”
“好。”
李荷朝卧房走去。
崔芹菜看向卧房的方向，“新是谁？”
楚清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儿子跟谁一起出差？”
崔芹菜回应，“他自己一个人。”
“当时他身上带着钱吗？”
“没带多少，有个十来块吧，他身上的钱都在。”
“你家条件不错，你怎么落得要饭的地步？”
“别提了，还不是我眼瞎心盲，后来找的儿媳妇把家里的钱都给卷走了……”
……
楚清问了很多，崔芹菜一五一十地回答。
眨眼到了中午，崔芹菜捂着肚子，脸色有些难看。
楚清为她把脉，发现崔芹菜没什么病，就是太饿了。
“你在堂屋等着，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好。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楚清一脸严肃，“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帮你是有条件的，等我帮你找出害死你儿子的凶手，你离我姑远一点！”
崔芹菜立马回应，“是，是，是。我现在活着就是为了找出害死我儿子的凶手，只要找出来，我就是死了瞑目了。”
楚清走进厨房，看到李荷已经做好午饭。
“姑，给崔老婆子吃点饭吧，在我帮她找出凶手之前，先让她在你这暂住吧。”
楚清帮崔芹菜是一举两得的事，既能帮李荷摆脱崔芹菜这个麻烦，又能帮空间积累能量，但不能跟李荷得太清楚。
好在李荷也是个心软的，“好的。”
端着饭菜朝堂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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