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以后肯定会有改进，冯掌柜如果确实不愿要我们这个合作伙伴，自然我们也不再提供新方子。想来冯掌柜也不会做这种尚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林晓禾点到即止，懒得长篇大论，给冯掌柜上课。
他要耍鬼滑头，那就让别家和他竞争，现在的菜籽油还是次品，等她手中的菜籽油出来，那味道会更上一层楼。
那时候，冯掌柜手上的旧方子，哪抵得上她拿出来的新方子。
退一万步，大不了她去别的地方卖，悦丰酒楼总不能跟着她的脚步，开了一家又一家。
做生意，总是有风险的，重要的是面对风险，解决问题的能力。
她有很多办法给冯掌柜下绊子。
冯掌柜给林晓禾算清了账，收下了那些凉拌食。
“冬日里，猪油会结冻，掌柜不如试试菜籽油。”
林晓禾的话让冯掌柜吓一跳，忙打开方子仔细看，莲藕用的香油，倒是合适，那凉拌兔肉，竟然用菜籽油浇上。
“这……”
冯掌柜有几分后悔，没有先试吃那兔肉！
“冯掌柜放心，菜籽油处理好了，一样可以食用。”林晓禾又拿出一个方子，大方地道，“送冯掌柜一张处理菜籽油的方子，掌柜尽管试试，有些菜不用猪油，可换成菜籽油。”
冯掌柜这回真是彻底愣住了！
菜籽油的价格与猪油的价格，那可是相差巨大。
如果真可用，若真可换成菜籽油，那他的酒楼能节约多少银钱！
冯掌柜慌忙拿出方子看，只见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该用什么香料，熬到什么程度捞起，以及火候如何。
这，已让冯掌柜信了九成！
“凉拌萝卜尤其要注意密封，取的时候，筷子一定得用热水煮过……这样要注意的问题，我都在方子上写明了。”林晓禾叮嘱道。
“我会让他们仔细些。”冯掌柜对林晓禾态度相当好，没有把她当辈看了。
“凉拌食的账目，还需劳烦掌柜另做账本。”
“这事我会派人负责，每个月结漳时候，会把账本带给你们。”
“如此甚好。”
冯掌柜和林晓禾相谈甚欢，徐氏和林济为当背景板。
待他们走后，冯掌柜的厮走进来，冯掌柜叮嘱道：“以后对那几个人态度好一点，尤其是那位姑娘，年纪，就有如此见地和心术，前途不可限量。”
冯掌柜把刚签订的合约仔仔细细再度看了一遍，毫无纰漏。
悦丰酒楼是冯掌柜一手创办起来的，他就是酒楼的东家，在这县城，悦丰酒楼是一家独大，但还没有到省城去开酒楼的计划，现在看来，要筹办起来。
“去把二掌柜叫来。”
厮应声而去。
林家的人这会儿已经出了酒楼大门。
徐氏出声询问：“晓禾，那方子就这样给了别人，我们会收到钱？”
“放心吧，奶奶。除非悦丰酒楼不想和我们合作了，想算计我没那么容易，后果我能应对才把方子给出去的。有这么大一家酒楼和我们一起赚钱，我们就不用跑来跑去。”
林济为对林晓禾有着迷之信任。
当初在周少爷身上亮一手，就得了周家的报答。
这次，她肯定也有章法，无需担心。
徐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在这么豪华的酒楼里面，她挺不自在。
这次本也是打算把东西卖掉，现在银钱已经拿到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李氏带着孩子们在街上转了一圈，不少人都挂着香囊，李氏都不用特意去看，都能发现不少新花样。
林晓云、林晓秋和林世智，每人买了一串糖葫芦，林世智还记着要给姐姐买一串，几个人正在城门附近等徐氏他们。
这是他们约定好，在摆摊的地方找不到人，就在城门附近碰面。
“不知道奶奶他们有没有把东西卖掉。”林晓秋吃得脸颊上都有糖。
“肯定卖掉了吧，不然他们应该还在那摆着。”林晓云给林世智擦了擦脸，结果糖黏在了她的手上，赶紧不再擦了，就先这样，等会儿找水洗一洗。
林晓秋想不通：“东西卖掉了，不就应该来这里等吗？”
“别急，奶奶过要买碎布，应该是买东西去了。”李氏安抚着几个孩子，她手里拿着给林晓禾的糖葫芦。
徐氏几人确实去买东西了。
除了碎布，徐氏还买了些肉，林晓禾也需要买香料和调料，家里的酱醋糖都不够她用。
可惜，找不到辣椒。
很多菜都缺了灵魂。
要是这里有一家种子店就好了。
想找种子都不知道去哪找。
买好了东西，几个人在城门找到了李氏等人。
“奶奶。”林晓秋的糖葫芦还没有吃完，还剩了两颗，“奶奶，留给你吃的。”
徐氏连忙摇头：“山楂要酸掉我的牙，你自己吃。”
林晓秋拿在手中：“那我带回去给我爹和娘试试。”
林晓云剩的比林晓秋还多。
林世智看见被自己咬得七零八落的糖葫芦，眨巴眨巴眼，就快哭了。
他的糖葫芦，每一个上面的糖，都被他舔掉了。
看见姐姐们都要留给别人吃，他没有了，顿觉委屈。
“我们智留了山楂给爹爹吃，是吗？”林济为咬掉一颗，“爹爹喜欢吃山楂。”
林济为吃得眉眼扭曲，都还很努力地装作很好吃。
林世智开心地把一长串山楂都给了林济为。
李氏闷笑不已，把手中的糖葫芦给了林晓禾：“智要给你买的。”
“是吗？智还挂着姐姐呢。”林晓禾把林世智抱在她旁边，然后才接过糖葫芦，低头问，“智还要吃吗？”
林世智舔舔嘴：“不吃，这是姐姐的。”
“姐姐吃不完呢，不如这样，这一串呢，我们分两颗给娘，分三颗给智，剩下三颗给姐姐。”林晓禾一颗颗数给林世智看。
林世智忙不迭地点头。
东西那么快就全卖出去了，完全出乎徐氏的预料，他们回去得也早，应该能赶回家里吃午饭。
徐氏的心情极好。
自从晓禾病好之后，家里就像迎来了福气，日子过得越来越轻松。
想不到今日还能和大酒楼一起赚钱。
林晓禾和冯掌柜签合约的时候，徐氏都觉得在梦中一般。
今日之事，回家一定要跟老头子好好道。
他们的孙女，不是池中之物。
临近正午，暖暖阳光铺在每个饶身上，让人从心底都觉得暖和起来。
噪杂的声音从村里传来，他们家的门前挤满了人，徐氏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王氏就一把抓住她：“以显被野猪顶了！快让老三赶驴车回头，去县城把秦大夫请来！”
徐氏脸上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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