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秋以前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过这些粗俗不堪的话,而今日这般,完全是因为她已经等不下去了。
她再也没办法忍受和杨照谦在一起过日子,每一都很难熬,让她窒息。
也许在这种艰难时刻,她还是对父亲有些期待的,所以她听从了丫鬟的话,给季九儒写了一封信。
信是她强撑着伤痛折磨的身体写的,写了她惨遭毒打的经历,以及她悲惨的近况,最后还是提到了和离,她恳求父亲帮她和杨家商量商量。
等了一,才收到父亲的回信。
看完信,她的心也彻底死了。
因为父亲在信里的话全都是谴责她的,她不懂为妇之道,不懂取悦男人,故意挑起杨照谦的情绪。还哪有女子胆敢提出和离,这么做简直是女子中的异端,让她多看看《女戒》《女训》《女规》。
季长秋其实在送信之时,就料到父亲的回信是这般,但是自己亲自看的又是不一样的感觉,她看着那些字迹,心却像是坠入冰河一样,刺骨寒冷。
那么既然他们都如此冷漠的对待她,她也不必留什么面子再给他们了。
所以她立马又写了一封信,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语气平淡而坚定没有一丝胆怯和唯诺,也不带一丝父女间的情谊,甚至还多了些,强制威胁的意味。
这一次,季九儒倒是很快就坐不住了。
因为季长秋在信中提到了她掌握很多证据,足以拖垮杨家,毁掉太子如今地位的证据。
他没有去问她是如何得到这些证据的,甚至也没有去确认这些证据的真伪,大概是因为她在信中写的太过于冷静,让他不由自主地确信。
她写了,用这些证据去换一个自由身,若是父亲不答应,那她就要去找瑞王,将那些证据给瑞王,父亲也知道女儿和瑞王妃走的近。
就算到最后了,她还是留了一席余地。
虽然季九儒心里面很是不舍得杨家这个姻亲亲家,但是相比较来,他还是更在意太子受到牵连。
站在太子身后,这是他的赌局,他下的注太大了, 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太子身上,此时已经没法再回头了。
当然,他也感到生气,他生气他从养大的女儿竟然胆大包地用这种事来威胁他。
他也气杨照谦做事,为何这么不心?还没有把老婆收服,就被自己的老婆拿住了把柄,实在是做事太过于不仔细了。
隔了两日,他就去杨府登门拜访了。
当然,他主要来的目的是来见季长秋的。
用过午膳后,他就借口要去看女儿,去了季长秋的院郑
只剩下父女二人时,季九儒便没有再装慈父了,他直接呵斥道:“你真是越发胆大了,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竟这么有骨气,可你的这份傲气会让你吃大亏,做一个贤惠懂事的王妃不好吗?”
季长秋看得出来,她这位父亲此刻的愤怒,他明明想要辱骂呵斥她,但还是要做出一副严父的姿态来规劝她。
实在可笑,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跟一个男人讨论如何做一个女人, 太过于滑稽和离谱。
女人连如何做女人都要男人教,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季长秋自从想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心情也开朗了很多,做事也不再瞻前顾后,相反更加的冷静清醒。
“女儿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求父亲给我一条生路让我离开杨照谦,我每和他生活在一块,已经感觉到快要活不下去了。”
季九儒大概是心底还残存着一些亲情,亦或者是苦于无奈,所以他开口:“你只要听为父的话,我定然帮你脱离杨府。”
季长秋皱了皱眉,她自然是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这是在告诉她,如果想求人做事,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女儿自然懂的,那就劳烦父亲了。”季长秋点头行礼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那东西该拿出来吧,总要见一下的,不然……”。
季长秋在书桌那里折腾了一下,然后捏着一封信递到季九儒手里。
季九儒打开信一看,脸色瞬间大变,他一下子情绪上来,将那信纸撕碎扔了。
季长秋笑了笑,温声道:“父亲,女儿敢拿出来证据给你看,就证明手里还有其他的,您能把所有的证据都撕掉吗?”
季九儒一直无言,眉头紧皱,思绪万千。
他冷哼一声,眼里再也没有一丝亲情,“你把证据给我,我就帮你去退了这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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