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后,别苑
永熙帝在月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二人商议好下次相见的期限与地点后,她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回乾国。
只为赶上杜怀季的大婚与封后大典,她不想错过弟弟人生中的这一重要时刻。
而另一边,沈崇文得知永熙帝突然在别苑失踪后,心急如焚。
如今敌在暗,他在明,一日不杀之便觉寝食难安。
他几乎将大盛朝的帝都内外翻了个底朝,却依然毫无收获。
就在他准备听从麾下智囊团的建议,直接发布皇榜昭告下旧君殡。
以此彻底断绝永熙帝复辟的可能时,谁料陡生变故。
皇榜还未张贴,那边永熙帝已然率领大队人马,一路势如破竹。
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抵皇宫,最终顺利冲进寝宫,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此时的沈崇文正与美人恩爱,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冰冷的长剑已然抵在他的脖颈处。
随着敛身的寒意传来,沈崇文认命地闭上双眼,口中吐出绝望的话语:
“我输了……”
此刻,他深知大势已去,一切都无力回。
永熙帝看着面前这个过河拆桥的人,眼中满是愤怒与恨意,他咬牙切齿地道:
“想当初,你登基之后,龙椅还没坐热呢,当即翻脸无情,丝毫不顾兄弟情谊。
命人将朕扔去西郊别苑等死,没想到吧?朕不但没死,身体还比以前好了很多!”
话语中,是压抑已久的怨愤与重归权力巅峰的畅快。
曾经的屈辱与磨难,此刻都化作对沈崇文的深深恨意,他要用行动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一牵
“千算万算,我没想到你还能活着,那些人明明,你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为什么你还能活!”
沈崇文双眼通红,情绪彻底失控,如困兽般大喊大叫,心中的不甘与震惊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听闻此言,永熙帝仰头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充满了嘲讽与胜利的快意。
“是啊,朕命大没死成,既然你如此不讲仁义。
命令别苑的人不许给朕吃喝,也不许宫人照料洁身。
企图让朕像一条缺水的鱼,慢慢的受尽折磨而死。
那朕偏偏不告诉你真相,让你像个糊涂虫一样,终生都被蒙在鼓里!”
永熙帝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往昔在别苑所遭受的非人待遇,那些孤独、绝望与痛苦的日日夜夜,此刻都化作了对这个人滔的恨意。
“朕不杀你,朕要将你囚在大牢,永不见日!”
罢,他猛地收起笑容,眼神冰冷如霜,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他要让这个所谓的兄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暗无日的大牢中,忏悔自己的罪孽,感受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与绝望。
罢,他大手一挥,示意左右将这个手下败将拖走。
沈崇文如同一摊烂泥般,被侍卫们架着,眼神空洞,昔日的帝王威严已荡然无存。
而永熙帝则重登帝位,重新站在了权力的巅峰,开启大盛朝新的篇章。
……
月在日夜兼程后,在回到乾国的第二,便迎来了杜怀季大婚的盛大日子。
只见乾国王宫内外一片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
大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喜事欢呼雀跃。
街道上,百姓们摩肩接踵,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锣鼓喧,热闹非凡。
整个乾国都沉浸在这喜庆的氛围中,仿佛一片欢乐的海洋。
大婚典礼上,一对新人并肩而立,杜怀季气宇轩昂,英明神武。
而新娘则容貌秀丽,端庄大方,真真是郎才女貌,作之合。
宛如一对金童玉女下凡,简直就是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百姓们纷纷交口称赞,为这桩美好的姻缘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月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转,看到杜怀羡与妻子已经和好如初。
二人举止亲昵,眼神交汇间满满都是深情,如同神仙眷侣般卿卿我我,恩爱非常。
月见状,心中满是欣慰,想来二人已经冰释前嫌。
亲人之间的和睦让她感到无比温暖,也为这场婚礼增添了更多的喜悦。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三日后,月想起自己与永熙帝的约定。
于是命人收拾行装,准备踏上前往大盛朝的旅程。
临别时,两个弟弟策马将她送至边关才停下脚步。
杜怀季在身后大喊道:“月姐姐!要常回家看看我们!”
月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温柔而又深情地望着那两个站在不远处的身影。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却又带着淡淡离愁的画面。
两人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但眼眶中的泪水,却早已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沿着他们刚毅俊秀的脸颊流淌而下。
杜怀羡紧紧地握着拳头,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压抑住内心的不舍。
但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脆弱。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如同被铅块重重压住一般沉重。
终于,她来到淋弟们的面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的脸庞。
“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中的妻子,尤其是怀季,定要当那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这是我给你们俩准备的,每瓶里有十粒药丸,留着保个平安。”
她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道,泪水也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看着熟悉的瓷瓶,杜怀季像一个孩子一样,猛地扑进她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月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走!弟弟实在舍不得你!”
杜怀羡见状,也紧跟着抱住了她,哭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三个人相拥而泣,那晶莹的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仿佛诉着他们之间深厚的姐弟情谊以及即将分别的万般不舍。
“怀季,怀羡,我必须要走,孩子们是大盛朝皇族的血脉,如今的大盛朝需要他们。
放心吧,以后咱们姐弟还会有相见的日子。望你们与弟妹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月姐姐……”
“……”
话别后,她带着三个孩子,以及照料他们的乳母、嬷嬷和婢女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乾国出发。
车队缓缓前行,扬起一路尘土,仿佛在开启一段全新的、充满未知与希望的人生篇章。
月一行车马辚辚,缓缓前校刚来到大盛朝帝都城外二十里处。
便远远瞧见永熙帝派来的接应队伍,旗帜飘扬间,双方顺利会合。
众人稍作整顿,两队人马便合而为一,朝着帝都浩浩荡荡进发。
顺利抵达皇宫后,永熙帝与众臣共同翻阅历书,精心择定了一个良辰吉日。
这一日,正好阳光明媚,空湛蓝清澈,如同蓝色的宝石一般,仿佛也在为这庄重的时刻送上祥瑞。
吉时一到,永熙帝身着庄重华美的龙袍,神色肃穆,亲自带着三个孩子。
三胞胎虽尚年幼,却也似能感受到这氛围的严肃,乖乖地待在乳母的怀郑
他们一行来到祭地的高台,香烟袅袅中,永熙帝虔诚地向祷告:
感恩地恩赐,祈求护佑大盛朝国运昌隆,庇佑三位皇子公主健康成长。
随后,众人又前往皇家宗庙,在祖先牌位前。
永熙帝带着孩子们恭敬地行跪拜大礼,宣告新生命的到来与认祖归宗。
礼成之后,三胞胎的名字正式被载入皇家玉牒,成为大盛朝皇室族谱中崭新的一笔。
从此,他们在这皇家有了正统的身份,也肩负起了皇室的责任与使命。
而在百姓们的心里,大盛朝的未来,似乎也因这三个新生命的加入,有了更多的希望。
……
最近的气十分怡人,空依旧湛蓝如洗,不见一丝云彩。
耀眼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却并不令人觉得燥热。
月选了御花园中的一处凉亭,静坐纳凉。微风轻拂,亭边的花草摇曳生姿。
可她的目光却落在手中一片枯黄的叶子上,不知不觉便出了神。
自从来到大盛朝,月对尚书府的事格外留意。她打听到沈崇礼依旧住在从前的府邸。
那位陈玉婉离世后,他竟一直没有再续弦,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想到这第三世姻缘的百年之约,期间早已男婚女嫁,历经无数波折。
到如今,一切都已截然不同,曾经的人、事、情,皆如过眼云烟,消散在岁月的长河里。
她不禁思索,若仅仅是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便去强行招惹沈崇礼,实在是毫无意义。
这份姻缘在时光的洗礼下,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模样,又何必再去强求?
就在她沉浸在唏嘘感慨之中,怅然若失时,永熙帝踱步来到了御花园。
他轻手轻脚,走到月身边,见她神情专注,竟丝毫未察觉自己的到来。
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侧颜,眉眼之间似乎凝聚了一丝愁绪,于是忍不住关切地询问道:
“月儿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就连朕来到你身边都没有察觉。”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月吓了一跳,手中一松,那片黄叶就飘落在地。
“啊,没,没什么,妾身参见皇上。”
她如梦初醒一般,手忙脚乱的起身行礼,试图将方才那复杂的思绪藏于心底。
自从月踏入大盛朝的宫阙,永熙帝便将她的点滴都放在心间。
每每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仿佛她是世间仅有的珍宝。
然而,皇帝心中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心有所属。
而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他无意深究细查。
做人,有时难得糊涂,尤其是像永熙帝这般如雄鹰般坚毅果敢的男人。
他这一生,在权力的旋涡中摸爬滚打,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滥洗礼。
世间的诸多纷争与繁华,在他眼中,早已如过眼云烟,看得淡然。
如今,四海升平,再无需像往昔那般,为了开疆拓土或是保家卫国,拼死拼活地奔赴战场。
在这太平盛世里,他深知,不需要无事生非,为了儿女之情给自己徒增烦恼,虐心劳神。
更何况,月于他而言,意义非凡。她曾三番两次在生死边缘将自己救回,是实打实的救命恩人。
这份恩情,在永熙帝心中,重如千钧。他所有的好感与情意。
并非出于一时的冲动或是占有欲,而是建立在深深的尊重之上。
他明白,真正的感情,绝非强取巧夺所能获得,只有尊重她的意愿。
给予她足够的自由与空间,才是对这份感情最好的珍视。
如此胸怀,不仅彰显出他作为帝王的豁达与睿智。
更让这份情谊如同美酒一般,在岁月的沉淀下,愈发显得纯粹而深厚。
御花园里繁花似锦,浓郁的花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仿佛为这片地披上了一层浪漫的纱衣。
永熙帝静静地站在月身旁,目光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他微微启唇,轻声道:
“月儿,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大大方方的告诉朕,无论对方是谁,朕都会同意给你们指婚。”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月的心坎上。
话语里满是对心爱之饶疼惜,没有丝毫帝王的威严与霸道。
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心仪女子无私的爱与成全。
过去,永熙帝对她的喜欢,或多或少掺杂着对倾国容颜的欣赏。
那时她的美貌,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为之倾心。
然而,时光悄然流转,在那些月陪伴着度过的艰难时光里。
在一次次生死之间的相互扶持中,他竟在不知不觉间动了真情。
这份感情,不再仅仅基于外表的吸引,而是深入灵魂的相知与牵挂。
他开始在意她的喜怒哀乐,关心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
此刻,他站在月面前,真心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哪怕这份幸福不是由自己给予。
他也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喜欢就转变成了爱,也许是在别苑。
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月如从而降的仙子般,救了奄奄一息的自己。
又或许是两人在别苑朝夕相伴的时光太美好,那时的月太温柔……
他承认,曾经想过用皇帝的特权将心爱之人占为己有,并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但他深知不能恩将仇报,不能让她后悔救了自己。
即便已经知道她心有所属,永熙帝仍然希望她余生能够开心到老,得偿所愿。
他的话,令月微微一怔,随即她轻轻“嗯”了一声。
片刻后,她突然话锋一转,轻声问道:“他如何了?”
尽管未指明“他”是谁,但永熙帝瞬间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神色平静,直接回应道:
“还活着,他毕竟是父皇的儿子,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也没对他用刑。
朕已经将他打入大牢终生囚禁,若是你想见一见他,朕即刻命人去安排。”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眼前之饶在意。
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去不去,最终,她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不了,我与他此生再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历经千帆后的决然与释怀。
曾经的爱恨情仇,在时光与现实的冲刷下,已经渐渐淡去。
她深知有些人,只是一个过客;有些事,终究只能选择放下。
此刻,她更愿意向前看,迎接新的生活,而不是再被过往的纠葛羁绊,画地为牢。
听罢,永熙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抹温柔而欣慰的笑容在脸上缓缓绽放开来,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
他的语气也明快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道:
“那好吧,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朕定会不遗余力。”
“圣上隆恩!”
月微微俯身,用那轻柔而婉转的声音道。她的语气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感激之情。
永熙帝的这份承诺出自真心实意,并非随口之言。
这一刻,在这花香四溢的御花园中,两人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更为深厚的默契。
永熙帝深知,月的这句应允,是对他的一种认可,这份信任,也让他倍感珍惜。
未来的日子还长,他愿意以自己的方式,为她遮风挡雨,践行这份庄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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