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洋痛的叫出了声。
出了一头的冷汗，脖子上青筋直冒。
疼得他喘不过气来，挣扎的乱动，“拔掉，快给我拔掉！”
“这才五级距离女人生孩子十级还差得远呢，你不是生孩子不疼吗？”云浅月见他要自己拔掉，吓唬他，“别动。”
张洋身子一僵，看着她。
“拔银针需要有先有后，顺序搞错了，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出事。”
张洋不敢动了，疼的快哭了，“我受不了，你快拔掉。”
云浅月慢悠悠的拔，“你不是女人生孩子不疼吗？”
“疼疼疼！”
银针拔掉，张洋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以后再也不敢生孩子容易了。
一群大娘和婶子们逮到机会，“呦，这才哪到哪，才一半就感觉到痛了。”
“就不应该拔掉，就应该十根银针都扎进去，让他生不如死！”
张洋闹了个没脸，挤开人群跑了。
还是有人不信邪，想试一下。
云浅月都满足他，然而才第四针就求饶了。
之后的人最多不超过六根。
有个大娘比较好奇，来试一下，硬生生承受了十根。
她直言道：“真正的生孩子比这疼多了。
这下所有人都信服了。
开始认真看待生孩子疼痛这件事。
云浅月再次点了一下，“孩子之所以会窒息死亡的这么快，有个关键原因就是有人想要把孩子硬拽出来，为了救活她，我给她做了剖腹产，这才捡回一条命。”
稳婆连忙把自己摘干净，“不是我拽的。”
进产房的只有四个人，除了稳婆和云浅月之外，只剩下老大媳妇和四婶。
老大媳妇连忙道：“也不是我。”
只剩下……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四婶。
四婶还沉浸在失去孙子的悲伤之中，一抬头见大家都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连忙否认，“不是我。”
四人之中，只有她有嫌疑。
解释起来有些苍白，再加上她眼神飘忽不定，就更加确定是她干的。
梁老二痛心，“娘，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把孩子硬拽出来啊！
可想而知有多痛……
梁老二不停的摇头，心里对四婶失望至极。
春花婶抓住重点，“剖腹产是什么？”
其他人也一脸疑惑。
家住在海边，贸易比较发达，唐平莹倒是知晓，“就是剖开孕妇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再缝合上去。”
柳香梅听了头皮发麻，“那还能活吗？”
“能活。”
贺成化和林大海听了直皱眉，肚子剖开，那该有多疼。
云浅月解释一遍。
村民们听了脸皱在一起，可怜姜荷花受这样的罪的同时，对云浅月刮目相看。
这种手术他们听都没听过，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之下居然能做剖腹产，还能把人救活，云浅月太厉害了，关键她才十几岁。
云浅月交代了一些关于姜荷花休养的注意事项之后，叮嘱道：“半个月后会来帮她拆线。”
梁老二心疼姜荷花的同时，不停的朝云浅月鞠躬感谢，“真的谢谢你。”
着竟然要给云浅月跪下，幸亏云浅月及时拦住他，“她身体虚弱，又加上刚失去孩子心里肯定很难受，你要多照顾一点她的情绪。”
“嗯。”梁老二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才好。
梁老头也道：“丫头，谢谢你救了我二儿媳妇。”
云浅月不咸不淡的点头。
这里也没他们的事了，云浅月和云伯渠就回了牛棚。
一路上两人都没话。
云浅月忍不住问，“爷爷，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能拿手术刀做手术，起码要练习好几年，而她没有经过系统的学过，就在这种环境之下，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剖腹产手术，简直不敢想。
七零年代剖腹产手术还没普及，很少有医院能做，就连云伯渠都没做过，而她却能做出来，而且做得真好。
为了救姜荷花，她没想太多，暴露了真正的实力，她能骗过所有人，但她知道她骗不过云伯渠。
其实她没骗过两个人，一个是云伯渠，另一个是沈佑。
沈佑知道她身上藏了很多秘密，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多。
她居然能操刀，而且手法熟练，那是做了无无数次才有淡定，就跟他闭着眼，就能快速组装枪支一样。
她就像一个矿洞一样，秘密怎么挖斗挖不完。
云伯渠沉默了许久后，笑着：“今你表现的不错，处事冷静，救了一条人命，爷爷为你自豪。”
“就没迎…别的了？”
“你想我问什么？”
“关于我为什么会手术的事。”问出来后，云浅月忍不住心一紧，去观察云伯渠的反应，可谁知道他却：“看多了不就会了，你常叔叔就是妇产科的主治医生。”
云浅月沉默。
常叔叔确实是妇产科的主任，但据她所知以前并没有做过剖腹产的手术，而且她也没去医院观摩过。
他这是帮她找借口。
以后如果有人问起，都可以这么。
“爷爷……”
“时候不早了，都快黑了，你刚做了手术肯定很累，等会我做饭，你先去洗澡，等做好饭我叫你。”云伯渠转移话题，并加快了脚步。
云浅月停住脚步，抿了抿唇，又跟了上去。
沈佑似乎看懂了什么，眼睛微深。
村长临走之前交代梁老汉，“云浅月把姜荷花从鬼门关就回来了，你也要有所表示才对。”
“知道了。”
等人都走后，梁老二看了一眼孩子，心痛难耐，不敢再看第二眼，就准备找个地方把孩子给埋了。
四婶却抱着孩子不撒手，嚷嚷着，“我再抱一会儿。”
低头看孩子不停的哭，“这眼睛，这鼻子，简直跟老二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可怜啊，他的命咋就这么不好。”
梁老汉自始至终没看一眼，“赶紧把孩子给埋了，这气热，再放一会儿就有味道了。”
“不……”病床上的姜荷花发出微弱的声音，老大媳妇已经将她收拾干净，换了一件新衣服。
梁老二连忙贴近，“荷花，你感觉怎么样？”
“我想……看孩子一眼。”
梁老二连忙把孩子从四婶那抱过来，放在她面前。
姜荷花看到孩子的那一刻，直接哭了。
她身体还很虚若，眼泪早就流干了，这会儿根本流不出来。
手颤巍巍的伸出去，抚摸着他的脸。
“我的儿……”
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后，忍痛闭上眼。
孩子被抱出去，姜荷花别过脸，脚步声消失之后，她才转过头，瞬间红了眼眶。
四婶自知愧对她，老大媳妇杀了一只老母鸡给姜荷花炖汤也没什么。
第二，梁老汉便让梁老二拎着无尽粮食和一斤江米条去了牛棚。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
姜荷花状态好多了，伤口也在愈合，也从悲伤中走出来了，老大媳妇这才把生产当的事告诉她。
姜荷花听了之后，对四婶憎恨不已。
看到四婶，她就会想到死去的儿子。
沉默许久后，她忽然道：“大嫂，我想分家。”
“我也早就受够了。”
“大嫂，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分家。”
姜荷花性子这么软这么温柔的人，能这么坚定的出这句话，这是对娘真的失望了。
老大媳妇：“嗯。”
妯娌俩站在统一战线，决定分家，先是跟自己的丈夫了这件事。
梁老大对此没有意外，他了解自家媳妇，老二家的这件事对影响很大，他早就料到她会提出分家，却没想到这么晚。
“老二媳妇也是这么想的？”
“下了决心。”
梁老大沉默许久后，“娘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寒心，那就分家吧。”
另外一边，梁老二在听了姜荷花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分……家？”
“这个家我是不想呆了，每次看到咱娘我就会想到死去的儿子。”姜荷花眼神空洞。
梁老二握住姜荷花的手，“媳妇，娘还年轻，这时候分家肯定会被村里人笑话，要不再等等？”
“等几年？”
“五六年吧。”
姜荷花抽出自己的手，“等六年后，你还是会跟我再等等，六年复六年，我要等几个六年？”
她突然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暴躁。
“梁海军，我真的受够了，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我忍受着，这次我难产，咱娘做的可真好，拦着医生不让他进来，害的我儿子没了，如果不是云浅月，估计我也没了，发生了这种事，你觉得我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不能，我不能，我心眼很，一看到她我就恨的牙痒痒！”
梁老二左右为难，“可娘她也知道错了，她也很难过。”
“她难过是孙子死了，而不是担心我，如果这次孩子活着，我死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难过，不定用不了几个月就会给你再娶一个媳妇。”
半个月，能看透一个人。
通过这件事，姜荷花也看明白了，在懦弱下去命就没了。
梁老二：“咱娘不是那样的人。”
姜荷花懒得跟他多，“梁海军，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咱俩离婚这日子我不过了，二，分家，除了过年过节我不会在跟她有所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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